第59章 會
在趙天恆發愣的時候，時間卻沒有停止流動。
很快，最後一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十二峰，六峰勝出，六峰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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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級的人包括二峰無名、六峰楚玄，和唐瑜自己在內，大多都是一些熟臉。
跟前幾場戰鬥不同的是，後面的戰鬥勝利者都是那些善於戰鬥的人。
在這個階段，境界的差異並不是那麼的明顯，而且各峰弟子除了趙泠之外境界相差也並不大，所以這樣的結果也在唐瑜的預料之中。
他望著場中站著的最後一個人影，稍稍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會勝利，並不出乎他的預料，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是最後這一場。
一峰，吳天聯。
在唐瑜的預想之中，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這次最大的威脅了。
至於其他的人，不值一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只有這個吳天聯，他的實力唐瑜猜不透，或者說，是猜不透他現在的實力。
以往二人之間有過交手，那個時候的苦戰，現在唐瑜還記得。
一峰本身就比較神秘，再加上唐瑜常年在外，所以對於吳天聯現在的實力，是沒有概念的。
就算是剛剛唐瑜看完了吳天聯的戰鬥，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原因無他，只是吳天聯瞬殺了對手而已。
這樣的情況下，除了知道吳天聯很強之外，得不到任何其他的有用信息。
他的術法，他擅長的方向，這些都沒有暴露出來。
甚至，對方都沒有讓吳天聯拔劍的資格，他只是單純地用一拳就解決了戰鬥。
根據以前唐瑜跟吳天聯戰鬥的印象來看，吳天聯並不是一個以用券為主的人，所以他肯定還有所隱藏，對方根本就無法讓他用全力。
「這個人……」
周越愕然地望著吳天聯的身影。
他屬實是沒有想到，這最後一場戰鬥，居然結束得這麼草率。
簡簡單單的，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就結束了。
唐瑜的戰鬥已經很快了，但是這個人的戰鬥還要更快，甚至都沒有花費數秒鐘的時間。
「……哼。」
趙泠目光閃動，輕哼一聲，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現在的這場戰鬥，跟她沒有關係了。
失敗者，就要站在失敗者的席位上，不要對勝利者指手畫腳。
實力至上，這就是修道者的規則。
而一般這個時候必定會發言的趙天恆，這個時候則是因為震懾沒有回過神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唐瑜收回了目光，離開了這裡。
「要去哪？」
趙泠問道。
「中場休息，你幫我抽籤吧。」
留下一句話，唐瑜離開了。
趙泠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色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唐瑜出去換了一把劍，這個時候他出去，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誰也不知道。
周越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趙泠，又看了看呆立不動的趙天恆，終於是無法忍受著煩悶的氣氛，跟上了唐瑜。
——
懸崖絕壁，
這是玄天宗一如既往的風景。
十二峰各自矗立，就像是十二個不同的宗門一樣。
而每一個峰的盡頭，都是這樣的懸崖絕壁。
唐瑜，走到了這裡，取下劍鞘放在一旁，隨意地坐在了絕壁之上。
他的旁邊，周越也學著唐瑜的樣子坐下。
二人都似乎是完全不在乎地面上的灰塵一樣，雙眼望向眼前的風景。
眺望下方，雲撩霧繞，看不太真切。
高山之上，修道者仿佛是被這雲霧給分開了一樣，修道者的世界，民間的世界。
就算是同樣處於一個世界，根據所在位置的不同，人所看到的光景，也各不相同。
就好像是現在的唐瑜看不到下方居民的建築一樣，
平民在抬頭仰望的時候，也無法看到修道者的宗門。
互相依附，互相遠離，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樣子。
唐瑜的目光倒映著如雪一般純白的浮雲，瞳孔顯得有些渙散。
清風吹拂，讓此刻變得有些寒意。
周越坐在唐瑜的身旁，望著唐瑜的臉，不知為何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很小的弧度，卻不帶有一絲雜亂的東西，顯得很是純澈。
「師弟，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周越輕聲說道。
唐瑜眼珠輕微轉動，瞥向了周越的方向，平靜地吐出了幾個字。
「為什麼這麼說？」
周越聞言，只是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
看著唐瑜，他就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好像，唐瑜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他明明是個修道者，卻不給人修道者的感覺，
但若是說唐瑜是個平民的話，他也沒有那種樸素的感覺。
他充滿著這種矛盾感，卻又跟整個世界融為了一體。
這種奇妙的感覺，周越只在唐瑜的身上感覺到過。
「師弟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信心嗎？」
轉換了一下情緒，周越問道。
「誰知道呢？」
唐瑜漫不經心地回復道。
他前方，唯一的阻礙就只有吳天聯一個人。
其餘的人，會敗給他，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他不會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卻也不會對吳天聯的事情思考太多。
戰鬥是可以找到真相的，
可以勝就是可以勝，無法勝利就是無法勝利。
戰鬥不會因為你的信念堅毅就改變結果，也不會因為他人的吹捧就超越常理。
修道，修的是心的力量。
但是在這個境界談心之類的，沒有比這更加可笑的事情了。
唐瑜是一個只追求結果的人。
任何的事情，只要到了那一刻，自然而然就可以得到答案，他是這麼認為的。
「師弟，為什麼這麼想勝利呢？」
忽地，冷不丁地周越問道。
「戰鬥本身就是為了追求勝利，這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罷了。」
周越聞言，搖了搖頭。
「在我看來，師弟似乎是在為了追求另外的東西而戰鬥。」
「過程是一樣的，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這樣就足夠了，不需要另外的結論。」
唐瑜目光沒有悲喜，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雲霧，不再開口。
周越也是如此，二人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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