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當然是從小兵做起
身著全套護具泥岩叫來了營地里的傭兵召開一場臨時會議……不得不說,一到關鍵時刻她展露無疑的領袖氣質是極可靠的。
清點人數後,不出意外的少了兩位。
「馬特和斷袖呢?」
希恩見無人應答,便站出來說道:「泥岩,他倆昨晚就跑路去投奔巴別塔了,我還幫他們收拾了行李……沒來得及跟你講這事。」
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有人會選擇前者。這未必理智,但他們跨出這一步時,必然需要莫大的勇氣。
索歐斯靜靜候在一旁,他很好奇大姑娘會如何處理這一突發事件。
「那你們呢?沒有人願意追隨特蕾西婭殿下?」泥岩看了一圈,問道。
「老大,有什麼話您就直說……我就一粗人大字不識一個,還是那句話,兄弟們都聽你的。」有傭兵開口說。
傭兵們跟著老大混了這麼久,了解泥岩的人都清楚,她不可能在這場變局中選擇巴別塔。
「他們沒有背叛……他們只是找到了自己的路。」泥岩說:「內戰已經爆發,特雷西斯將軍保證我們能在維多利亞過得更好……軍事委員會的行動能滿足薩卡茲的現實需求。」
「這一次,我們不再為了金子揮刀,而是薩卡茲的未來的路……這,是戰士真正的歸宿。」
……
真沒發現,泥岩竟然還有幾分演講的天賦。
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紛紛叫好。他們昨晚沒有離開,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更多人的態度是:站哪邊無所謂,跟著泥岩老大走准沒錯。
索歐斯心中所想:
巴別塔如果成為阻礙,那就在前進中徹底碾碎它!
……
軍事委員會的募兵處格外簡陋……一條橫幅,用勉強看得懂的薩薩卡茲語上書一行大字:「戰勝巴別塔,美好的未來在等待我們!」
入伍流程?這玩意兒更是簡潔到令人髮指。
他和一個坐在桌前的摳腳大漢大眼瞪小眼,這貨摳完鼻屎直接劃火柴點了一根捲菸……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怎麼,你們要加入特雷西斯將軍的部隊?」
索歐斯瞬間懷疑起軍事委員會來,別上了戰場後發現兵員素質和49年的果軍一樣。
……
「是的,需要提供什麼證明嗎?」
募兵處的大漢查了查人數,在桌子下的木箱中掏出一把金屬銘牌……
不多不少,剛好32個。
「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然後到後面找那位叫鐵柱的百夫長。」他機械般的說道,不知道這樣的話已經重複了多少次:「為軍事委員會效力是你們的榮幸,上陣殺敵,金票大大的有!」
已經無力吐槽這傢伙的名號了,索歐斯只覺得這個流程有些太過業餘——入伍流程跟兒戲一樣的嗎?
索歐斯他們都領到了所謂的軍事裝備——不知道從哪個屍體上扒下來的防具,加上爺爺輩的鏽蝕刀具,唯一用得上的恐怕就是一包單人份量的劣質乾糧。
索歐斯趁沒人的時候掰下來嘗了一塊:「嘶,灰黑色的概念不但長得像磚頭……味道都和磚末的差不多。」
一句話:真特麼難吃。
轉手他們就把這些垃圾給扔了,指望他們提供幫助還不如自備。
在他認知中,新兵任務是要經歷一段時間的整合訓練的。
就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卡茲戴爾沒有這個傳統。
「不管什麼時候上戰場的幾乎都是傭兵,他們人人都見過血……過家家一樣的訓練是沒有必要的。」希恩解釋說道。
對薩卡茲來說,軍人與傭兵的界限是很模糊的……魔王和特雷西斯將軍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是卡茲戴爾的在編戰士,如若不然,他們就成了接活謀生的傭兵。
……
一批部隊完成集結,也就是招夠了大頭兵,就會在一位軍事長官的率領下開撥與巴別塔軍隊交戰的前線。
通常,每股部隊的領將是一位薩卡茲百夫長級別的老資歷戰士。
「戰爭,無論經歷多少次都是如此讓本大爺期待……」巨闕對軍營緊張的氣氛格外滿意:「這才是薩卡茲的傳統,戰爭,死亡!」
「呵,這叫手足相殘——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即將在戰場上面對的敵人也是薩卡茲吧。」聽罷,索歐斯收起那塊保不齊哪天會用到的乾糧,沒好氣的說。
「你小子懂個屁,在戰場上相遇,那就不是手足了。敵人就是敵人,先是敵人,然後他們才是同族!」
巨闕憶起往昔:「當年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單打一年之內黑王冠三度易手,同族的血可是染紅了卡茲戴爾所在的這片大地……那個時候,可以沒見戰士們在內戰中講什麼手足相殘。」
……
薩卡茲百夫長——鐵柱在人群中央振臂高呼特雷西斯殿下萬歲,聲稱他所帶領的這支部隊將在戰場上成為擊潰巴別塔的主力。或許是打著振奮士氣的名目,但這依舊難掩他單純是為了裝逼的可疑性。
索歐斯笑笑不說話:牛皮吹太大,怕是要把自己給炸了。
「泥岩,你覺得那傢伙什麼水平?」他小聲對身旁的大姑娘問道。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顛了顛手中的戰錘:「三個回合?我能幹掉他……」
「盡全力的話,可能只需要一招。」泥岩又補充了一句,總覺得這樣更嚴謹一些。
「嗯,宰了他我估計只需要一劍。」索歐斯心裡估摸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非單純是看他不順眼,或許吧。
他們待了一上午,這支良莠不齊的傭兵構成的隊伍總算湊夠了將近500人。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徵兵處,向北方開撥前往軍事委員會二線臨時駐地。
就這兵員結構,服裝除了軍事委員會的袖標外全都不統一,武器不統一,實力都參差不齊。一眼鑑定:屬於是最為正規雜牌軍。
或許有些高估他們了,這支隊伍真上了戰場可能連委員長微操的果軍都不如。
……
索歐斯打量著那塊金屬銘牌,這玩意兒的實際用途……應該是方便收拾的時候辨認身份。
不難發現,這東西上面原本刻有其他字跡,但是被工具銼平了。
這個厚度,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代主人。
索歐斯不避諱這些,他欣然拿起匕首……刻字前遲疑了一下:「刻本名的話,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反正也丟不了,刻上又如何呢?」抱著這樣的想法,刀尖穩噹噹的在光潔的金屬面上刻下了自己的大名。
銘牌通過根鏈子串著掛在脖子上,白日尚不強烈的陽光照耀下,反著光,熠熠生輝。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