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到烏薩斯去

  就算眾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索歐斯依然難以作出決定。

  「就同羅姆說的那樣,我們直接改易旗幟建立大型傭兵團到萊塔尼亞和敘拉古謀生,你們怎麼想?」

  「老大,我能說兩句嗎……」在一陣沉默中,真沒想到最先開腔的會是老八。

  「有什麼想法儘管直說,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專門商量這件事的。」

  

  聽他這麼講,老八也算放下了心:「老大你知道的,我,包括手底下不少兄弟……我們都不想再干傭兵了。」

  「至少,不想在戰死的時候只是為了金錢和酒水……」歷經生死,老八他們真的懼怕死亡嗎?他們怕自己死的毫無價值,死的毫無意義。

  為了薩卡茲的前途,他們加入了軍事委員會的部隊,他們跟隨特雷西斯將軍……然後就被高層狠狠的出賣,落得如今流落荒野的下場。

  如同一件毫無價值的垃圾,說丟就丟。這是令人無法接受的,如今這支殘軍對軍事委員會的態度大都是心灰意冷的。

  被拋棄的人,很難對拋棄者再有太多好感,極少數狂熱信徒就另說了。

  「我們有人有刀,如今活下來的都是軍中的精銳,成立一個武裝組織在地區局部械鬥中可謂所向披靡。」索歐斯的想法讓人難以捉摸:「但是,老八你說的不錯,單幹傭兵是不會有前途的,死在無人知曉的戰場上才是他們的結局。」

  「我們得有一個奔頭,至少要知道為什麼而戰,什麼是值得我們去揮刀的——軍事委員會除外,卡茲戴爾內戰從此往後與我們再無瓜葛。」

  離群的獨狼,總要找到他自己的生存方式。

  ……

  厄爾總覺得這傢伙話裡有話,莫非是一早就想好了去處?

  「那你覺得呢?這片大地如此寬廣,真正有能力容下我們這群殘兵的地方可不多。」

  薩卡茲走到哪都不受人待見,「魔族佬」這樣的蔑稱和自古以來的種族歧視只是其中之一。

  最為關鍵的一點厄爾精闢地點了出來:「別忘了,我們的隊伍幾乎全部由感染者組成,在正常人眼中,我們就是隨時會失控的炸彈。」

  感染者問題是紮根於這片大地各國的毒瘤,無法剷除。現代科技依託源石而產生,工業生產以及軍事戰爭處處都在消耗源石。

  而這一切都在加劇礦石病的傳播,自然而然,產生了大量流離失所的感染者。受盡歧視,社會地位低下,他們甚至比薩卡茲更加遭人厭惡。

  哥倫比亞聯邦會將感染者派到拓荒地,強迫他們交付高額的罰款,一直干到死為止。


  卡西米爾的騎士老爺同樣不把感染者當人,感染者被迫購買高額的保險,他們中的大多數一直到礦石病發作暴死,都無法償還那個數字。

  至於那些毛熊管制下的烏薩斯帝國,那更是畜生里的畜生。一旦你感染上礦石病,無論你曾經的身份如何……軍人,貴族,還是平民,一律撲殺。

  倘若感染者夠識相夠順從,就會被送往冰原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源石礦場。不穿戴任何防護用具,反正是感染者,也不用擔心被礦石病再度感染。

  什麼?加快病情發作?貴族老爺們可不會在乎這些。

  感染者礦工會一直在壓迫中干到死,最後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屍體也被當成有害垃圾,隨便處理掉。

  以上,就是泰拉各國對感染者的態度。不近人情,不把他們當人看。仇恨在滋生,潛在的危機隨時可能爆發。

  ……

  「不,厄爾,或許還真有地方可以收容我們這些無家可歸者。」索歐斯故作神秘,一句話引發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還能有這種好事?世上有這種好地方?」希恩也是半信半疑,只當是他個玩笑吧。

  「那當然,哥幾個……有聽說過整合運動嗎?」索歐斯將一早準備好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一個號稱要整合這個世界,要為感染者打下一片天地的軍事武裝組織。我想,他們必定不會拒絕一千名具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薩卡茲戰士。」

  其他人一頭霧水,唯厄爾見多識廣倒是能接上兩句:「有所耳聞,應該是位於烏薩斯的一個新生感染者組織……索歐斯,你對此了解多少?」

  「據說那邊有穩定的大本營,組織也在迅速膨脹發展……更重要的是,同樣作為感染者的我們在那裡應該能得到公正的對待。」

  關於整合運動,他是從泥岩那裡聽來的。

  倒是吃驚,如今是1091年年末,醫療組織羅德島尚沒有消息,整合運動竟已經悄悄成立了。

  那位黑色的德拉克,在感染者受壓迫最嚴重的烏薩斯毅然決然扛起了一面整合世界的大旗。

  索歐斯穿越來泰拉的時候,剛剛使用抄作業大法打通了主線第七章。

  劇情看得似是而非,大概知道整合運動的軍事行動屢次被羅德島挫敗。霜星,愛國者,塔露拉……幾名關鍵人物,他到現在還有些印象。

  時間倒回到6年前的現在,整合運動才成立不久。

  索歐斯不免好奇,那個一時間遮天蔽日的感染者組織,在故事的最開始又是什麼模樣?那些在關卡中屢次讓自己頭痛的整合運動幹部,他們背後的故事又是何面貌?

  獰笑,悲鳴,分崩離析?這些都是6年之後的事情,時間還早,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

  ……

  大家聽了這個計劃都挺心動的,只是……

  「可長官,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邊有人照應我們嗎?如果整合運動不肯接納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羅姆提出質疑。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東西,時刻保持著疑慮和戒心才是好事。

  「問到點上了,今天既然把這個話講出來,我也不可能信口胡謅。」

  在他示意下,泥岩在護甲的一個隔層里拿出一封皺巴巴的油紙信件,上頭的火漆在劇烈的戰鬥中已經碎成了幾瓣。

  「這是什麼?」老八接過信封拆開查看裡面的信件,看了半天不說一句話。

  「上次寫的啥?你倒是說嘛……」羅姆在一旁乾等著都有些急了。

  老八尷尬的把信件遞給了厄爾:「我不識字,兄弟,你不是干參謀的嗎?肯定比我有文化。」

  這沒什麼好笑的,羅姆一時無言——他的文化水平和對方半斤八兩。

  最後還是厄爾出馬,用最容易聽得懂的大白話,把這封信讀給了大家聽。

  念到最後才說道:「索歐斯,真沒想到你還能搞到整合運動的舉薦信。」

  「呃……其實這是泥岩的。」索歐斯解釋說。

  安魂節那晚,大鮑勃可不是單單來找自家兄弟喝啤酒的。臨走前,已經成為整合運動幹部的他把這封舉薦信交給了大姑娘。

  厄爾心說嫂子的和你的不一個意思嗎,分那麼清幹嘛?

  拿著這封信,他覺得索歐斯的提議不是不可行:「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塊整合運動的敲門磚。」

  ……

  「老大,可整合運動在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啊,又該上哪兒找?」老八問。

  聽罷,索歐斯心情舒暢地攤開一張地圖,一根手指重重地點在了位於泰拉極北的烏薩斯:「很簡單,他們就在此處!」

  那片苦寒之地,那處感染者礦場林立的荒涼冰原。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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