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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艾爾登之王回到了他忠實的地球

  「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故鄉,那充滿神聖的黃金樹的腳下。」

  「褪色者啊,你實在愚昧至極......黃金樹拒絕著一切,我們早已被捨棄。」

  「沒有人能當得上艾爾登之王......我也不例外......」

  「見識到了嗎?這就是米凱拉的鋒刃,瑪蓮妮亞。」

  「老舊律法之王啊。那不因人、不因事排拒,也不問罪過的存在。如果你對罪孽知情,並為世界煩憂,就請你讓出路來。」

  「那條路由我米凱拉──以及我約定的王,拉塔恩前行。」

  「……」

  本章節來源於🎆sto9.com

  「吾明曉戰爭已經結束,吾於此莊嚴宣告致所有活著的實在,一切留存的靈魂,即刻起,邁入星星的時代——順遂月之智慧的千年旅程,於此直至往生極樂的、那席捲一切的寒冷夜晚,交織眼淚、困惑與孤獨的......延伸至黑暗混沌的幽僻之徑......」

  「讓我們一同前去吧!我永恆的摯愛!」

  「……」

  小小的光芒又重新落在了路明非的手上,他從睡夢中驚醒。

  耳邊傳來呼呼的空調外機聲,還有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打鼾聲。

  眼前是發亮的屏幕,發燙老式的機箱裡風扇正高速旋轉著,試圖給溫度過高的CPU降溫。

  剛開的遊戲還沒有結束,這一局遊戲路明非選擇的是蟲族,如同心臟一般工作的母巢似乎在催促他,像血液運輸一樣升級基地生產工兵。

  哪怕這局遊戲的開局很順,可是路明非再也沒有心情進行下去。

  「那些……那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嗎?」路明非喃喃自語。可是,那一切又都是那麼的真實。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記憶里不斷的閃過,最終匯成一張藍色的臉。

  他握了握右手,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脈搏和心跳聲。這具身體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切掉遊戲打開系統時間,2009年5月10號16:21,他隱隱約約想起來了什麼。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了。

  沒錯,他當時正在消磨時間,等待著那個總是穿著灰白色棒球帽女孩頭像亮起來。

  他玩了很多局,具體的局數已經模糊不清了,反正沒有一把是輸的。

  癱坐在椅子上回憶了許久,直到遊戲界面從後台又重新彈窗出來。

  「???」聊天窗口發出新的消息,「兄弟,你怎麼不動了?別讓我啊。」

  「雖然我已經連續輸了五把,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可你也沒有必要掛機來羞辱我吧。」


  隔著屏幕都能想像出對面氣急敗壞的模樣。

  路明非沒有回話,只是左手習慣性的摸了一下鼻樑。

  冰冷的觸感從鼻尖傳來,他波瀾的心立刻平靜下來。

  他將左手攤開來,掌心之中有一枚青銅色的戒指——靈馬哨笛。

  古色的戒面倒映出他的側臉,髮油且亂糟糟的頭髮,青澀稚嫩的臉頰,這是18歲的他,可是那一雙眼睛卻彰顯出「王的威嚴」。

  靈馬哨笛被路明非緊緊握在手中,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前一秒還是一個死宅高中生,下一秒就變成了至高無上的皇帝。

  路明非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第一次來到交界地的時候。

  從陰暗冰冷的墓穴中爬出,迷迷糊糊走到了一個教堂里,身著修女服的女屍前刻著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學會交界地的文字之後才明白那句話的含義。

  「即使引導早已破碎,也請您當上艾爾登之王!」

  後來他被一隻面目猙獰恐怖的多手怪物亂劍砍死,再次甦醒時又到了另外一個陰暗潮濕的墓穴。

  在冰冷的墓穴里待了數天,身上的傷口發炎潰爛,一點食物也沒吃,手腳無力,胃酸翻騰,連走路都是疼的。

  終於爬了出去,也會被外面的骷髏怪物給砍死。不管是趴在地上苦苦求饒也好,還是連滾帶爬的逃跑也好,最終都是回到起點。

  在死了無數次之後,路明非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懦弱,他握緊腰間的打刀朝怪物砍去。怪物與怪物之間唯有彼此廝殺,從無第二條路。

  最終他從屍山血海中爬出,瑪莉卡賜福帶來的不死之力讓他一次又一次站起來,哪怕是頭被砍斷,手腳被碾碎,他都能完整地從賜福點重生。

  捨棄的人之心已然被龍之心所替代。在那之後,路明非再也沒有哭泣過,直到那個如木頭一般的女孩離開他投入火焰大鍋的時候。

  在史東薇爾城他見證了末代君王的末路。

  在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他覲見了滿月女王有如黑夜般的化身。

  在卡利亞城寨他遇見了一生所愛的月之公主。

  在王城他為了進入黃金樹和賜福王大戰三天三夜。

  在雪山之頂和他相識的女孩為了他登上王位投入了火焰大鍋。

  在天空城風暴交匯之地他遇見了上古的龍王,龍饗的儀式讓他愈發強大。

  在聖樹底層為了破碎的金針他看見了腐敗女神的獨舞。

  在神之門前他和捨棄一切的神祇與王彼此廝殺。


  在黃金樹內他打敗了無上意志的意識,成為新的艾爾登之王。

  月之公主的律法於交界地顯現,從此邁入星星時代。

  月之公主向他伸出手來的時候,正當他準備將暗月戒指戴上月之公主手上的時候,突然,他又回來了,回到了叔叔嬸嬸的屋子裡,那個和堂弟路鳴澤一起的房間。

  恍惚之中時間似乎已經過去許久,可是現實的鐘表卻只走了一小步。

  若不是手裡的這枚靈馬哨笛證明那些羈絆的存在,路明非恐怕會陷入深深自我懷疑。

  「……菈妮……」

  路明非注視著靈馬哨笛,心中似乎有無法撫平的壁壘。

  可這裡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縣城,他還是一個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連去哪裡都沒有著落。

  「一箱打折的袋裝奶,半斤廣東香腸,還有鳴澤要的新一期《小說繪》,買完了趕快回來,把桌子上的芹菜給我摘了!還有去傳達室看看有沒有錄美國來的信!還玩遊戲?自己的事情一點不上心,要沒人錄取你,你考得上一本麼?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嬸嬸的聲音在隔壁炸雷般響起。

  頓時,如大夢初醒。

  「滴滴滴」QQ傳來收到消息的聲音。路明非將滑鼠線重新插到機箱上,這個滑鼠可是他存了兩個星期的早飯錢才買下來的。

  在那之前,他玩遊戲用的是紅點控制。用紅點打星際爭霸,這是只有瘋子才會幹的事情,好比用擀麵杖掏耳朵。

  重新切回QQ界面。QQ窗口的另一個頭像又跳了起來,是個長得很欠的熊貓,ID是「老唐」。老唐就是那個連續輸給他的人。

  「兄弟,今天怎麼了?」

  「停電了?還是斷網了?」

  「警察來網吧了。」路明非退掉程序並關閉了電腦。

  「我靠,兄弟你沒成年啊。」

  這條信息路明非並沒有看到,他轉過身,看著一旁床上呼呼大睡的小胖弟路鳴澤。

  今天是周日,不用去上學,小堂弟竟破天荒地跑到床上去睡午覺了。

  他將靈馬哨笛戴到無名指上,左右環顧一周。思維逐漸遠去,念頭一沉。只有他自己能看的物品欄出現在他的眼前。

  和曾經的收藏相比而言裡面算得上是空空如也了。只剩下一把木質的法杖和如月光般的大劍。曾經陪伴他征戰四方的裝備都留在了交界地,只有與他羈絆最深的一同回到了地球。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邊待了多久,但是時間應該不會短,大約有五六年的時間,儘管如此,那也占據了路明非現在人生的四分之一時間。這四分之一時間卻遠比另外的四分之三要來的深刻。


  他都已經快要忘記和平的空氣是什麼味道了,那裡永遠瀰漫著戰爭的硝煙味、鮮血的腥氣味以及腐敗的屍體臭味。

  不死、戰亂、種族屠殺、屍骸如山、鮮血、癲狂……

  處於和平年代的人難以想像那是一個怎樣的地獄光景。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有樓下賣菠蘿的香甜,有廚房剩菜的油香,還有一股臭襪子味道。

  路鳴澤的鞋子裡塞著一雙裹成球的白色襪子,身高160厘米,體重160斤的汗腳襪子,想想都讓人捏住鼻子。

  路明非竟然有些懷念這個臭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賤還是怎麼的,居然也覺得那張小胖墩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愛。

  和那些渾身都是骷髏的不死人以及高大的野獸巨人相比,細皮嫩肉的路鳴澤就算放在卡利亞王室城寨的牆頭上也算得上是吉祥物了。

  「找個時間把那個QQ號給註銷掉吧。」

  在經歷生死磨練之後,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就像幼兒園小朋友之間的打鬧一樣。

  他過去並不喜歡自己的堂弟,因為小胖子總是指揮他做這做那的,嘴裡還嚷嚷著,你住在我家裡,就應該怎麼怎麼樣的。

  兩人在同一所高中上學,但堂弟不僅成績比他好,穿衣服也比他精緻,而且只要有女孩一起吃飯就搶著付錢,叔叔嬸嬸還會穿得特別體面參加路鳴澤的家長會,因此他有個「澤太子」的綽號。

  要不是因為腰比肩膀還寬,堂弟應該早就找到女朋友了。

  堂弟的網名是「寂寞的貪吃蛇」,QQ空間裡抄了很多哀傷的句子。

  配上他自己用手機拍的大頭照,偶爾還載上紅墨水抹說完冒充割腕的照片,就算在葬愛家族裡,他也是當之無愧的澤太子。

  路明非有一個小號,「夕陽的刻痕」,頭像是短髮的俊俏蘿莉,芳齡16,個性簽名「讓你的微笑和悲傷成為我這一生的刻痕。」

  趁著路鳴澤在家裡上網,他就跑去網吧和「寂寞的貪吃蛇」搭訕。

  小堂弟被迷得神魂顛倒,天天吵著要見面,但路明非總是約在堂弟要去上鋼琴課的時間,看著嬸嬸把小胖紙拎走,心裡就笑得特別開心。

  在現在的路明非看來,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幼稚了,竟然會為了這點小事樂呵一整天。樂十分鐘就夠了,多了不要。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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