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略顯沉重的話題

  隨著從自己頭髮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波動，布魯斯終於感覺到身體再次恢復了控制，揉了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抽痛的太陽穴，他試探著，再一次打開「莉莉絲之眼」。

  首先看一眼克萊恩。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下，好像也不是很好受的樣子，「聲」很痛苦，但是不斷地在緩和。

  隨著剛剛那一番折騰，在布魯斯「視線」範圍內，那一層灰霧似乎都淡了不少，與之相比極其強烈的，則是更加濃郁更加深邃的黑暗，沉寂的，安靜的，籠罩著的黑暗。

  布魯斯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那根髮帶。

  

  這部分改變應該是它所帶來的，但是也多虧了它，自己才能恢復控制住自己身體的辦法，不然……..

  布魯斯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一點一點恢復過精神來的克萊恩身上，不然克萊恩的安全估計是難以保證了，就是不知道剛剛的那些動靜，隊長他們有沒有聽到？

  還有一些不受控制的，自主協同的欲望的殘留，布魯斯努力將頭腦放空，以此來清楚種感受。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鄧恩隊長包括其他人沒有人過來，說明剛剛的動靜，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傳出這個房間，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希望接下來也不要有人來打擾。』

  布魯斯自己又緩了一會兒，才去關心克萊恩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克萊恩沒能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再等了一會兒後，才忍著殘存的痛意，有些茫然地開口：「問題不是很大，剛剛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剛才的經歷使他想到了上一次，在查尼斯門內，也是不知從何而起的原因，那個大概率是布魯斯的「封印物戒指」，也是這樣突然的響起了聲音，然後同樣的自己產生了劇烈的疼痛，唯一的區別就是兩次所播放的歌曲不是一樣的，但是聽樣式，基本上都是穿越之前流行的樣式，都是那個世界的歌曲。

  而且…….和那片灰霧相關，也和我們兩個的穿越相關，克萊恩又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和那片灰霧，還有自己是怎樣穿越的事情告訴布魯斯。

  看著克萊恩確實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布魯斯又將身體靠向椅背，深深嘆了一口氣。

  手再次摸上去那根黑色髮帶，靜靜地摩挲著，這還是個多功能全方位智能封印？不過，似乎好像它不僅僅是封印這麼簡單的東西。起碼現在，能夠感受到一股平靜的「聲」，透過髮帶傳來，不斷安撫著那些莫名的波動。

  布魯斯又嘆了口氣，這起碼錶明這個東西對我來說不是完全有害的。

  「克萊恩，我剛剛只來得及聽到你說的那個城堡主人和守衛的比喻，你後面說的是什麼？我完全沒有聽見，剛才我的視覺和聽覺都消失了，身體失去了控制。」

  布魯斯繼續開口道。

  克萊恩又將比喻和解釋講了一遍，然後轉而說到：「你還記得嗎？我上一次給你講過，在查尼斯門內，我準備將那個封印物戒指交給隊長的時候，它或者說是你，發出了一段歌聲。我因為那段歌聲，感受到了極度的痛苦，但是有一點我沒有說。」

  「什麼？」布魯斯追問道。

  「我聽到的其實不止有那段歌聲，還有一段對於我來說，還算熟悉的尊命。」克萊恩繼續說道。

  『他沒有直接說是女神，那就肯定不是女神，而且說的是對他來說，熟悉的。』

  布魯斯第一時間聯想到剛剛自己失去控制之時，聽到的那個尊名。

  「福生玄黃天尊！」布魯斯搶先答道。

  「你知道？！」克萊恩顯然對此很驚訝。

  「就在剛才，我失去控制的時候，我耳邊所有其他的聲音都已經消失，唯一留下來的一道聲音，就是在念這個神名？或者說尊名。」布魯斯繼續解釋道。

  聽到布魯斯的回答，克萊恩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正在糾結隱瞞的那個秘密，布魯斯原本就知道，這會顯得他很像個小丑。

  想了想，克萊恩決定不再糾結，將轉運儀式的事情一一道出：

  「除了我的名字之外，我應該沒有給你說過我穿越之前的事情，包括一些其他的事情。你剛剛念出來的那個尊名，是一段四段尊名中的最後一段。前三段與最後一段的區別在於，最後的詞綴，從第一段到第三段分別是，「仙尊」、「天君」、「上帝」，除此之外，前面的部分都是相同的。而據我所知，這段尊名應該來自於一本「秦漢秘傳方術紀要」內的一個轉運儀式。」

  布魯斯有些疑惑的聽著克萊恩說道，『秦漢秘傳方術紀要』，這名字聽著好像還挺正經的。

  「很大可能，我的穿越與此有關。」

  「為什麼這麼說？還有，你還記得那個轉運儀式的具體流程嗎？」布魯斯繼續追問道。

  迎接給布魯斯的，是克萊恩的一陣沉默，但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開口解釋道：「因為我穿越之前與前幾天唯一發生的不同的事件，就是我在晚飯之前舉行了那個轉運儀式。至於我是否記得轉運儀式的流程，其實我已經做過那個轉運儀式了。」

  「你做過了？！但是你並沒有回家，你現在依然還在這裡。按照一般小說的套路來說，和穿越之前就存在的有關的東西，要麼就是穿越回去的關鍵，要麼就是你的金手指？」

  布魯斯有些驚訝道。

  『說起來，金手指這個詞語，魯恩語裡面居然也有嗎？』

  聽到布魯斯的說法，克萊恩僵在了原地，想了一會兒才緩過來。有些無語，原本略帶凝重的氣氛又被他打斷了，克萊恩心裡懷疑道：『把這個決定告訴這個傢伙真的沒問題嗎？』

  「我怎麼了？你瞞著我本來就不對！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你怎麼能這麼不信任我呢？現在還懷疑應不應該告訴我！」

  布魯斯指指點點的對著克萊恩說道。

  「你說什麼？」克萊恩又有些震驚。

  「我說啊，你之前本來就沒有告訴我，我就當你是還不信任我那個時候，但是現在，你居然還懷疑我，你還說出來了！」布魯斯再一次重複說道。

  克萊恩有苦難言，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我剛剛沒說話……」

  「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呀！」布魯斯再一次強調。

  「我確實有那麼想沒錯，但我真的沒有說出來。」克萊恩有些無奈的實話實說解釋道，像是被不講理的小孩子給纏上了一樣。

  布魯斯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摸上了他白色的發尾，不斷地打著圈，一卷，一卷…..

  『所以，這也屬於我能力的一部分嗎？這麼看來我的能力好像還挺多的？挺強的？』俄羅斯在心裡嘀咕著。

  「我們跑題了。」克萊恩試圖將兩人的話題拉回正軌。

  「哦，哦，哦，好的！你繼續說吧！」

  「我舉行了那個儀式之後，周圍的空氣會變得詭異，我會聽到一些恐怖的呢喃，腦子會極其的疼痛，然後出現的就是一片灰霧，點綴著一些深紅色的『星辰』。」

  『又是回我，我現在已經四次遇到灰霧了，但是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要說到深紅色的……再加上灰霧。」

  布魯斯表情有些奇怪的想到。

  「我這一次找你其實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昨天下午的時候，不知道具體時間，我原本睡覺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一股奇異的感覺讓我突然醒來，緊接著就是深紅色的光芒閃爍，還有灰霧。我好像看見了灰霧上的一張長桌，好像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東西，坐在長桌的首位上，說起來，現在回想我其實感覺那道身影好像有些熟悉來著…….」

  看著布魯斯邊說邊陷入了沉思，克萊恩有些汗流浹背了，但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決定要說了，索性就全部都說完算了，又雙叒叕嘆了一口氣，克萊恩開口：

  「那…….是我。包括你昨天下午，發生的那些事情，不出意外，也是由我導致的。」

  「所以那個人是你？！那些紅色的光芒也是你搞出來的？你要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一件很惡劣的事情！」

  布魯斯鄭重聲明。

  「嗯？」克萊恩被布魯斯說的有些呆。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我先記下來了，還有什麼相關的東西都一口氣告訴我吧，不要再一會兒吐一點，一會兒吐一點，跟擠牙膏似的，要說就全部一口氣都說完！」

  布魯斯沒有再理會克萊恩的糾結，反而是催促道。

  「好吧。」克萊恩吐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接著我剛剛說的那些紅色『星辰』，根據我的推斷，每一顆『星辰』代表的應該都是一個人。而你代表的『星辰』相對來說要比其他的更加顯眼與突出，代表著你的那顆『星辰』，表面似乎還縈繞著旋律，而且如同呼吸一般，不停閃爍。」

  見到布魯斯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克萊恩繼續說道：

  「在第一次去到那片灰霧之後，我因為好奇觸碰了其中一顆『星辰』，就因為『星辰』激發的一系列現象，不小心觸碰了另一顆。這致使我將一位先生與一位女士拉入了那一片灰霧世界之上。因為他們兩人的請求，我固定下來了一個定期聚會，每一個周一下午3:00的時候我會將他們兩人拉上灰霧，進行聚會。」

  「你們是怎麼稱呼對方的？不會就是『這位小姐』、『這位先生』這樣的吧？」布魯斯略帶好奇的詢問道。

  「我們按照塔羅牌裡面的名字選擇了一個來，作為自己的代號，那位小姐的稱號是，『正義』，那位先生的稱號是，』倒吊人『。而我的稱號是，』愚者『。」克萊恩一一解釋到。

  聽著之前的稱號，布魯斯只是微微頷首，但是聽到最後那個「愚者」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所以說，昨天我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感受，是因為你觸碰了代表我的那顆『星辰』，對嗎？」布魯斯提問道。

  克萊恩頷首，然後開口道：

  「但是你並沒有被拉上來，那個灰色霧氣形成的空間，只是輕輕晃了一下，代表你的那一顆深紅色』星辰『也只是一陣閃爍後就歸於了平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能夠確定的是，如果沒有干擾，我很有可能確實會被拉上那一片灰霧，按照今天和上一次你說的在查尼斯門發生的情況來看，如果我真的上了那片灰霧，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那可就難說了。」

  布魯斯先如實說道。

  「不過雖然我現在也許不能上去，但是，未來說不定，我覺得你可以幫我預留一張牌，嗯………就魔鬼吧？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克萊恩同意道。

  「幫助我不完全被紅色光芒吞沒的，是一道道特殊的祈禱聲，念誦的也是一個尊名。」

  一邊說著，布魯斯一邊就要將那個尊名複述出來，嚇得克萊恩連忙制止道：「停！隨意完整念誦不知名存在的尊名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注意下次也不要這樣做！」

  「啊？額，這樣嗎？好吧。那你說要怎麼辦？」

  布魯斯向著克萊恩提出了問題，仔細想來，除了那位黑夜女神的尊名外，自己好像也完全沒有完整的真正複述過其他的尊名。

  「你……」克萊恩原本想讓布魯斯寫下來，但是一想到他現在的眼睛，只能換個辦法了「你將順序打亂，然後每一段尊名之間夾雜一些其他的話語，這樣子念給我聽。」

  布魯斯也點了點頭。

  「哲理之父，你說起不奇怪他想當別人的爸，聲樂之主，這個聽起來倒是很有可能與我有關係？奧秘和存在的主宰，也是感覺很強的樣子呢，聯繫與萬物的奏者，這一句我怎麼沒聽懂啊，好意識流的形容啊。比知識更奧妙，比不朽更古老的哲思之聲。」

  就這樣，用著跳脫奇怪的話語，布魯斯複述完了那個尊名。

  「說起來，之前我好像沒注意到，這個尊名貌似有點像……..」

  「像女神的尊名。」克萊恩接著補充說。

  「對啊！被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挺像的。」布魯斯認同道。「不過，這個尊名聽起來風格還是挺正面的，至少和我現在知道的另一個邪神的尊名差別挺大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太邪惡的存在吧？」

  克萊恩搖了搖頭，「邪神與否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判斷的。與這個尊名相關的消息，我以後也會注意留意。」

  克萊恩沒有說出口的是，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尊名指向的，就是布魯斯本人，至於為什麼，詳情大概可以參考自己依靠著那片灰色空間，同時也為自己設計了一個可以回應的尊名。

  「好了，那麼到現在為止，第二屆同鄉交談大會到此結束，我宣布，散會！」布魯斯站起身來，雙手張開做宣揚狀，然後這樣說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