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羞辱

  這些貴族寧可惡魔在國民的土地上肆虐，也不願意讓鳳凰王收攏到一點權利。

  表面上只是一些小貴族在為難莫拉斯，但是這些行為是受到大公甚至親王們的默許的。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離譜的謠言能夠在平民之中傳播得那麼廣。

  之前關於莫拉斯的負面傳聞就沒有被澄清，現在又被潑了新的髒水。

  貴族們為什麼敢這麼羞辱鳳凰王后？

  艾納瑞昂雖然是神選的鳳凰王，但是對於奧蘇安，他沒有法理宣稱，他僅僅是納迦瑞斯親王，僅此而已。

  他作為奧蘇安共主的法理來自於永恆女王。

  永恆女王是法理上的奧蘇安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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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永恆女王也只是仰仗愛莎神選的身份，在名義上是奧蘇安法理領主。

  理論上忠於她的阿瓦隆人民在她的庇護下「軟弱無力」，阿瓦隆本身的物產也只有糧食和珍貴木材。

  當然，阿瓦隆還是最好的侍女們培訓的地方，最優秀的侍女會繼續服侍永恆女王，只有頂尖大貴族才有這個資格獲得女王任命侍女提供服務的榮耀。

  這些侍女大多也是貴族出身，那些大貴族哪怕迎娶侍女們也不算辱沒。

  女王完全可以通過培育侍女，通過「夫人網絡」對奧蘇安貴族圈施加影響力。

  但是在多年的失勢下，這些侍女更多的是各大家族派來確保女王只是傀儡的。

  因為女王擁有仲裁王國之間糾紛的權利，這些派出去的侍女就是為了確保在必要時女王會在自己家族這邊。

  好好的奧蘇安之主，到了這一任永恆女王手上時就是個空架子傀儡之位。

  而就在這時，第一次混沌入侵開始了。

  永恆女王進行了一次豪賭，她完全偏向了軍力最強的納迦瑞斯親王。

  阿瓦隆之主與納迦瑞斯親王聯姻。

  愛莎化身和阿蘇焉神選的結合。(庫諾絲建立「綠」精靈的原因找到了)

  她賭對了，因為所有人都需要納迦瑞斯的保護，所以沒人敢否定鳳凰王的權威。

  永恆女王過去丟失的權柄被自然而然的收回，就好像從來沒丟失過那樣自然。

  鳳凰王艾納瑞昂帶著他的軍隊戰無不勝，除了心驚擔顫的貴族們，所有精靈都在讚美著他們倆神聖的結合。

  甚至是和艾納瑞昂的婚姻生活也很美滿，雖然有不少政治因素影響，但是至少永恆女王對英俊勇武的艾納瑞昂很滿意，她也生下了伊芙蕾尼和莫雷昂兩個孩子。

  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

  直到惡魔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伊甸谷。

  她才意識到那些貴族有多麼自私。

  阿瓦隆全境有愛莎神力庇佑，不可能有惡魔在這裡顯化，他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只代表一件事，他們從其他王國橫穿了阿瓦隆全境，而一路上，所有相關消息都被封鎖，沒有傳到伊甸谷永恆女王王庭。

  永恆女王還是低估了骯髒的政治，她為此付出了代價。

  艾納瑞昂失去鬥志又何嘗不是因為看穿了貴族們的嘴臉呢？

  ……

  為了工程地正常推進，莫拉斯必須要涉足這些噁心的宮廷密謀了。

  她出席了很多貴族的宴會，試圖和他們商談，甚至承諾納迦瑞斯不會因為這些工程要求各國對其有任何義務。

  但是得到的只是那些貴族輕蔑的笑臉。

  從她出席這些宴會，並表示願意退步的時候，她就已經輸了。

  貪婪的貴族們現在要的不僅僅是納迦瑞斯的承諾，他們還想要更多的利益。

  比如說拯救民眾的名聲？馬雷基斯的婚姻？讓鳳凰王吐出他之前收攏的權利？

  他們饒有興趣地用各種理由組建一場又一場的宴會，看著那個低賤的平民女孩四處奔走，出盡洋相。

  甚至有些宴會就是精心準備來羞辱莫拉斯的。

  他們無法容忍一個普通的平民踩在自己的頭上。

  ……

  永春城內，一場宴席正在進行，宴會主人是執掌永春城數千年的貴族。

  迎接的貴客是來自塔爾·芬努的大法師羅茨里克，他和他的團隊在薩芙睿最近推動了一條法案:任何魔法建築都應該由專家組審查通過後才可以開始動工，以防止可能的混沌威脅。

  也是這條法案卡住了工程的進度，如果沒有所謂的「專家組」審核，那麼這些薩芙睿的魔法材料就不能交由外國工程。

  乍一看這條法案挺正常的，但是在莫拉斯動工的時候「恰好啟用生效」則針對得實在太明顯了一點。

  至於莫拉斯？

  她的身份是「弄臣」，當然對外說法是侍從弄錯了，這名大膽羞辱鳳凰王后的侍從已經被處死。

  他的家人在外繼續散播著關於莫拉斯專橫跋扈的謠言，為難一個小小侍從，甚至要了他的命。

  但是被排好的座位不能就這麼打亂，只能委屈王后在不符合她身份的位置上先呆著了。

  旁邊是一對來自查瑞斯的兄妹，是查瑞斯的王子和公主，溫德里克和露娜芬妮。

  作為阿瓦隆貴族眼裡的鄉下人，讓他們坐在「弄臣」旁邊也是一種羞辱。

  當然，這個憨憨的查瑞斯王子沒發現就是了，他還為莫拉斯受到如此對待發笑，旁邊的妹妹忙捂著笨蛋兄長的嘴，並向莫拉斯致歉。

  他們並沒有參與羞辱莫拉斯的這次活動中，只是恰逢其會。

  莫拉斯點頭表示無妨，精緻的淡妝也沒遮掩住她臉上的憔悴，類似的場景她最近經歷太多了，她現在都沒有精力發火了。

  等到毫無營養的致辭和舞會結束，莫拉斯終於找到機會找上了專家組組長羅茨里克。

  「法師閣下，您也是一位大法師，你應該知道這項工程沒有任何問題。」莫拉斯說道，她盡力保持著儀態：「納迦瑞斯承諾不會讓任何人為靈脈方碑負責，您們的利益沒有什麼損失。」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靈脈方碑是為了抵禦惡魔建立的，哪怕是看在奧蘇安民眾的份上，也請您高抬貴手吧。」

  羅茨里克抬起他肥胖的頭顱，故作正義神態地大聲說道：「鳳凰王后殿下，你是在要求我徇私嗎？」

  他們的談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當然他們本來就關注著這裡，只不過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戲而已。

  「就算是卡勒多閣下在此，我也會履行我的職責！」

  「更何況，」他頓了一下，用輕蔑地眼神看著莫拉斯：「像殿下這樣的『自學成才』的法師，可能無法發現混沌威脅，這種時候就需要我們這樣的專家去辨別。」

  「就像是您手中這杯來自伊泰恩小作坊的酒，20銀幣一桶，您分辨不出來不是嗎？

  在座的各位，即便是伊泰恩的頂尖美酒，也能分辨出其中的工藝不同，像我這樣的專家……」

  他喝了一口酒液。

  「能分辨出來細微的年份差異，只是看顏色就能辨認出你手中這杯酒只有那些平民才能入口。」

  「奧，差點忘了，殿下本來就是平民出身，怪不得喝得慣。」

  人群之中傳來陣陣笑聲。

  露娜芬妮又捂住了哥哥溫德里克的嘴，他們喝的酒和莫拉斯是同樣的，這憨貨哥哥在笑什麼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