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相親相愛的好隊友
魔族,在遊戲的背景故事裡,是來自其他位面,想要入侵這個世界的侵略者,屬於是遊戲裡的萬能反派。
尤其是弗雷剛剛特意查了一下:剛開服的時候就在打魔族了,過了三年還沒打完,現在還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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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個身份不明的「蟲後」,還主動提到了魔族,那多半這蟲後就跟魔族有關了。
就像是玩狼人殺,那些說「如果我是狼」的人,一般可以直接標狼打。
好端端的誰跟你狼人,發布任務的NPC都沒說話,你在這魔族起來了。
哦,這麼說來NPC也是它的人,等會回去就給它揚了。
一聽弗雷說蟲後是魔族,夢花水月也支棱了起來,掏出了她的武器:因為弗雷用不著她的輸出,所以她都已經把武器掛回到腰間,專注拿盾牌了。
夢花水月一邊在隊伍頻道里對弗雷問道,一邊明晃晃地默默靠到了弗雷身邊,戒備起了蟲子們。
「一會打起來的話我來頂住,你先拉開距離。」夢花水月還不忘用隊伍聊天頻道跟弗雷商量戰術。
「別緊張,又不一定要打。」弗雷抬起右手向下壓,讓夢花水月放鬆。
說實話,弗雷倒是不討厭魔族……雖然他是玩家,而玩家打魔族天經地義,但是魔族又沒得罪他。
而且魔族幹的事無非就是搞破壞、搶東西,這些事情哪個是玩家不會幹的?
站在NPC跟怪物的角度來看,玩家可比魔族要可怕多了好吧。
「咦?不打嗎?」夢花水月再度疑惑,想想弗雷可能不知道,於是主動解釋道,「跟魔族有關的任務,一般給的獎勵會更豐厚一點哦。」
遊戲裡的任務獎勵與難度掛鉤,而魔族的屬性整體要強於正常怪,加上唯一指定反派的含金量,所以牽扯到魔族的任務,報酬一般都會比正常任務要高。
「跟魔族有關,又沒說一定要跟魔族打起來。」弗雷依舊非常淡定,「我們把它救了,不一樣是牽扯到魔族了嗎?」
「……還能這樣?」夢花水月給弗雷說愣住了,但是仔細想想說的好像又有點道理。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兩個人的交流是通過隊伍聊天頻道進行的,所以蟲後並不知道弗雷的態度……它只能看到夢花水月靠到了弗雷身邊,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但是蟲後不僅沒有感到慌亂,反倒是換上了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就算我是魔族又怎樣,你想清楚,真的要跟我為敵嗎?」
蟲後的算計早在任務被冒險者接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哪怕這兩個冒險者發現了它魔族的身份也沒有關係,任務是實打實的。
完成任務之後才能拿到它給的獎勵,因為它是魔族就撕破臉皮放棄任務,確實能夠讓它難受一陣子……但是這值得嗎?
是為了妨礙沒有利益衝突的魔族,放棄任務讓自己的利益受損?
還是當做無事發生,把任務做完之後領獎勵?
然而弗雷聽到蟲後這話後,反倒是樂了:「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在陳述事實。與我為敵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如協助我脫離封印,我承諾的獎勵一點都不會少你的,還能幫助你們殺死礦洞裡的頭目……對你們冒險者而言,殺戮才是獲得力量的主要途徑,對吧?」
「說得好。」弗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但是我弗雷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自以為是的人說No。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吧,愚蠢的昆蟲綱。」
「哦,好帥。」夢花水月覺得這句話也太符合弗雷的作風了。
【?】魔法書上則浮現出一個問號,【你怎麼知道這個台詞的?】
「以前有個顧客是古典文學的愛好者,找共同話題用的。」弗雷回答。
【……】
然而,哪怕弗雷明著拒絕,蟲後卻仍然不慌。
就算真的遇到了寧願不要獎勵也要跟自己同歸於盡的愣頭青,蟲後也還有最後的一重保障。
「你我現在是友方,契約禁止了我們互相傷害,就算你拒絕與我合作,也無法傷害到我。
「真遺憾啊,明明可以完成這個任務,拿到獎勵變得更強的。」
是的,接受了這個任務的玩家,站在遊戲角度上,跟蟲後是同一個陣營的友方單位……而友方單位,是無法互相傷害的。
這是遊戲的規則。
當然,遊戲裡存在著可以突破友方保護,傷害隊友的手段,但是那無論如何也不是新手村里能夠獲取到的。
「嗯?把你的封印解除了也不行嗎?明明消滅魔族是我們的使命來著。」這倒是弗雷沒想到的。
對於遊戲中的玩家來說,只要敢亮血條,就算是神也能殺給你看……但是它不亮血條怎麼辦?
本來弗雷還挺開心的,畢竟在他的計劃里,應該是先把副本里原本的Boss宰了,再把在封印中無處可逃的蟲後吃下。
這也是弗雷直接說出計劃的原因:蟲後被封印這點應該是不會錯的,就算讓它知道了也沒事,有能耐你從封印里跑出去。
結果這貨居然賴皮,仗著友方保護不讓打。
「那是當然。」蟲後有恃無恐。
「沒事,還有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弗雷很快就想到了應對方法,「可以讓這礦洞裡的怪來對付你。」
這讓蟲後差點笑出了聲:「堅石裂片跟金石先鋒都已經被你親手殺死了,還有什麼能夠對付我的?」
「不是還有個關底Boss麼……而且看前面那倆貨的樣子,也不像是有智力封印你,說明把你封印的人還在,而且多半就在本里。」弗雷繼續說道。
「你猜它為什麼不殺死我,而是把我封印了?」
「這不是有我們在嗎,我們是好隊友,會好好輔助你的。」
「說得好,但是你要怎麼讓它相信你呢?要知道你可是跟我支配的蟲子一起,將看守封印的石頭都殺死了的。」
「……」
雖然只能聽到聲音,但是弗雷仿佛都能看到蟲後那得意洋洋的嘴臉了。
挺討厭的。
「你長這麼大沒被人打過嗎?」
「當然有,不過打過我的傢伙都已經死了。」
「怎麼說,要放棄任務嗎?」就連夢花水月也開始覺得這個蟲後有點討厭了,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說,只好問弗雷。
以弗雷的性格,哪能認這種?
只是很顯然,夢花水月還是不夠了解弗雷。
「別急,先到後面去看看再說。」弗雷擺手,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棄。
而弗雷的小心思顯然瞞不過蟲後,見弗雷打算繼續前進,蟲後冷笑著控制礦食蟲們走向了兩人。
夢花水月看到蟲子動了,只覺得疑惑……不是說友方單位無法互相攻擊嗎?
事實上,礦食蟲也確實沒有攻擊兩人,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兩人身後站定。
「我會讓它們跟著你的,你們試著讓那傢伙相信你們不是我的幫凶吧。」蟲後笑道。
在蟲後死咬著友方單位這個屬性不放的情況下,整個礦洞裡唯一一個有可能威脅到它的就是將它封印起來的傢伙,但是有被它支配的礦食蟲跟著,那傢伙必然不可能相信這兩個冒險者。
弗雷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捏住了夢花水月的臉,用力扯了起來。
夢花水月想躲開來著,可惜沒躲掉。
弗雷用的力氣很大,哪怕遊戲裡的疼痛反饋幅度很低,也疼得夢花水月皺起了眉頭……但是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開口喊疼,而是默默地被弗雷扯得腰都彎下來了。
看到夢花水月這副默默忍耐的樣子,弗雷都有點不舍的放手了……這種逆來順受的受氣包可不好找。
不過弗雷現在的主要目標不是欺負夢花水月,所以捏了幾下後就鬆開了手。
突然被欺負了一把,捏得臉都紅了的夢花水月,卻也沒有生氣,而是等待弗雷的解釋。
弗雷卻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我就喜歡這種互相之間把對方當成仇人,巴不得對方死的氣氛……」
弗雷用法杖杖尾在地上一敲,風開始流動了起來。
「……因為一般贏的都是我。」
風凝聚在杖端,化作無形的刀刃射出。
伴隨著輕微的「咔嚓」聲,風刃從一隻礦食蟲的頭上掠過。
那隻被踩斷了一邊觸角的倒霉礦食蟲,另外半邊完好的觸角也被風刃給切斷了……弗雷還非常貼心地控制了切掉的長度,讓兩邊觸角剩下的長度相當。
對於昆蟲而言,頭頂的觸鬚是重要的感知器官,收集信息素的工作就是由它們來完成的。
失去了一邊觸鬚的礦食蟲,就已經開始走路不穩了,現在兩根都斷掉,立刻讓它失去了控制,開始胡亂地顫抖、揮舞前肢。
最重要的是,這隻礦食蟲的頭上,原本代表友方單位的綠色名字,隨著觸鬚的斷裂,立刻就轉化為了象徵著中立的黃名。
跟綠色名字的友方不同,黃名的中立單位代表的是不會主動攻擊的單位……換句話說,就是可以攻擊的單位。
下一秒,風彈在礦食蟲的身上炸裂,一個傷害數字從它的頭頂冒了出來。
「來吧,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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