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郊賓館
大滴哥緩緩走向劉易,無論叔叔嬸嬸還是劉易,都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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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嬸嬸想法很簡單,他們可不希望在這屋裡發生點什麼,要殺要剮你倒是先把劉易弄出去啊。
而且他們也不想受牽連,平時關心劉易已經夠辛苦了,他們可不想再為劉易付出什麼了。
自己惹來的事自己扛就是了,都不是小孩了,都快是大人了,這點當擔都沒有嗎。
劉易擔心跟他們截然不同。
他根本不覺得大滴哥,甚至門口站著的這些紋身哥、金鍊哥,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可他們不是劍道班裡的少年,不是袁世勛,那些同齡人的爭強好勝,頂多也就是打打鬧鬧的級別,既沒那麼大仇,也沒有膽子敢下死手。
而眼前這些人不同,劉易從街坊們的閒言碎語中,對大滴哥有一定了解,很清楚本市那幾場驚動八方的惡戰,都是大滴哥主打的。
這些傢伙動起手來,絕對是下死手的。
這意味著,劉易也必須下死手,出手就得徹底制服他們,否則他們弄點傢伙出來,給他扎一匕首什麼的,也絕對夠嗆。
他不知道,一旦自己出手,會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大概是坐不穿的牢獄生涯吧,那就真成老易晉升為牢易了,還是被抓去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當實驗品?
可是我還有得選麼,劉易無奈的笑了笑,決定再次召喚那個「世界」。
大滴哥惡狠狠的走到劉易面前,劉易的神經緊繃到極致,他已經想好,一旦擊倒大滴哥之後,迅速向門口殺去。
先發制人到可能下手輕點,是的,劉易考慮先發制人的時候,反而是為了下手輕點。
然而想像中的,大滴哥的攻勢並沒有到來,反而他靠近劉易之後,目光掃著他的衣服和鞋子。
「瞧瞧,瞧瞧!」大滴哥惡狠狠的看向了叔叔嬸嬸,「這都給孩子穿的什麼啊,這麼帥一小伙兒,就這麼糟踐是吧,也就是我跟這孩子非親非故,我要是他親爹,非得給你倆來幾個大耳帖子!」
啊?
想像中的慘烈打鬥並沒有到來,眾人又一次陷入茫然。
大滴哥你這什麼套路啊,真是猜不透你啊。
就在叔叔嬸嬸呆呆站立,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時候,大滴哥又轉向了劉易。
「小帥哥去洗個澡,換身乾淨點的衣服,速度快點,叔帶你去見個人。」大滴哥跟劉易說話的時候,頓時溫柔了不少。
所以,大滴哥說弄乾淨,是讓我把自己收拾乾淨?
劉易有點無語,心裡卻一陣放鬆,他突然覺得自己心裡其實還是有些許善良的,對滅世這種事終究有所忌憚。
「我能問下,見的是什麼人?」劉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這你就先別管了,」大滴哥一臉神秘,「放心,是好事,叔絕對不會坑你的!」
雖然還是覺得奇怪,劉易也只好先去把自己收拾收拾。
雖然大滴哥對他的態度相當好,但看這樣子,哪裡容得他拒絕,必須得跟大滴哥走一遭了。
「你們倆,過來!」一對上叔叔嬸嬸的時候,大滴哥頓時沒了好脾氣,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叔叔和嬸嬸心說咋還兩幅面孔呢,卻一句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的走到了大滴哥面前,臉上寫滿了害怕。
看到叔嬸這幅窘狀,劉易心裡不由得偷樂。
「接下來,我問你們幾個問題,老老實實的給我答,要是讓我知道你們糊弄我,」大滴哥陰冷的目光,像鋒利的匕首一樣刮在二人臉上,「我大滴哥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您儘管問,我們絕不敢騙大滴哥!」叔嬸腿都軟了,哪裡還敢說一個不字。
好在大滴哥只是問了一些鎖事,比如劉易的出生年月,血型,喜好,健康狀況等等生活細節。
「都對上了。」大滴哥一邊問,一邊還對著一個文件夾里的文件。
顯然,文件夾里記錄著劉易的這些信息,大滴哥只是再確認一遍。
等他問完,劉易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了。
「不是讓你換身衣服嗎?」大滴哥不解的看向劉易。
「換了,都差不多。」劉易答道。
他換了一件跟校服差不多的T恤,他也就幾件T恤能換一換,還都是商家的贈品。
大滴哥嘆了嘆氣,又惡狠狠看了一眼叔嬸,也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最後對叔嬸下令道:「你們也去換身衣服,好點的衣服,別整得那麼丟份兒!」
叔嬸哪敢不從。
「等他們一起。」大滴哥笑著拍了拍劉易的肩膀。
劉易淡淡笑笑,實在想不出誰想見他,還用的這麼特殊的方式。
不過看大滴這樣子,應該不是什麼想害他的人吧。
就他這窮酸樣,真跟他有仇的,找人打他一頓也就是了,哪至於這麼興師動眾。
而且這人應該頗有權勢,否則大滴哥再怎麼著現在也是個大老闆了,怎麼會被派來辦迎來送往的差使。
等到一切妥當之後,大滴哥領著他們下樓,上了一輛商務車。
這商務車漆黑而巨大,居然還是輛大奔,內飾奢華得讓人眼暈,一上車就聞到一股子真皮味兒。
很奇怪的,大滴哥並沒有和他們同一輛車,而是上了前面的車,商務車的身後,也有好幾輛車跟著。
好傢夥,大滴哥這都不是迎來送往,還看家護院了是吧,竟然還得護送他們一路。
整個車隊浩浩蕩蕩上了路。
這一水的豪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迎親。
不過這家也夠不講究的,哪有人大晚上迎親的。
劉易靠著舒服的真皮座椅上,看著車窗外霓虹流動,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得像是幻覺。
叔叔嬸嬸也是一樣的感覺,他們和劉易難得的暫時站在同一立場。
「小易,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麼,我怎麼覺得這一切不像真的,跟做夢似的……」嬸嬸略顯謹慎的問道。
她真怕從劉易這裡問出什麼驚天秘聞,比如得罪了什麼可怕的人物,那可就完了,他們這一行只怕是有去無回。
「你掐一下叔叔不就知道了。」劉易冷冷答道。
啊!
叔叔還沒來得及說,憑什麼掐我啊,嬸嬸就已經下手了,掐得叔叔殺豬般哀嚎。
「這不是夢,都是真的。」叔叔以慘重的代價,證實了這一點。
「你說,他們這是帶咱們去哪啊?」嬸嬸側身,小心翼翼的看了劉易一眼,又一次問道。
除了問劉易,實在也無人可問。
「叔叔嬸嬸,是我對不起你們,不該把你們牽連進來的。」劉易搖了搖頭,一臉歉意的回答道,話里行間都是無盡的悔意。
「我就知道!這下完蛋了!」嬸嬸臉上浮起痛苦的神色,心慌如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對夫妻對了一眼,互相臉上都寫滿了無可奈何。
都這上了賊車了,前後還有好幾輛「護航」的車,他們如何能跑掉。
他們本來就狐疑,被劉易這麼一說,只當是劉易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現在好了,把他們兩口子也交代進去了。
這都什麼事啊,嬸嬸一臉晦氣的瞥了劉易一眼,心裡真真恨死他了。
心裡一橫,等會兒到地方,無論如何都要咬死,他們和劉易沒有關係,劉易是劉易,他們是他們。
他們和劉易除了同在一個屋檐下,基本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有什麼沖劉易去就對了,可千萬別帶上他們啊。
看著嬸嬸焦慮的側臉,劉易默默的笑了。
他哪知道這是去哪,剛才就是靈機一動,嚇唬嚇唬叔嬸。
看著這倆貨慌得跟什麼似的,劉易心裡那叫一個開心。
他可不像這倆貨那麼慌,平時在書刊亭免費蹭推理小說的用處,在此刻顯現。
做一個最基本的推斷,他們和大滴哥根本沒有交集,自然也無從談起有什麼重大的利益衝突。
所以他想不出大滴哥要害他們的理由。
就算真的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動力,驅動著大滴哥對他們不利,也絕不是以眼前這種方式。
根本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就大滴哥這些人,真想讓劉易他們消失掉,那方法可太多了。
而且必定是力求毫無痕跡,來加大案件被破的難度,怎麼可能做得這麼招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劉易也早就排除了,袁世勛找人尋仇的可能,只是尋仇的話,根本不會搞這麼複雜,早就在屋裡把問題解決了。
那會是什麼呢,劉易想不出來,只是他心裡隱隱有些期待,仿佛冥冥中等待多年的人,終於來找他的感覺。
終於可以不過這種日子了麼?
劉易不知道,他只是很期待。
在他們的胡思亂想中,車隊一路向北,來到一處僻靜之處。
後面的車隊,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前面的車在領路。
很快,車停了下來,穿著正裝帶著絲質手套的司機,麻利的下車,為他們拉開車門,態度很是恭敬。
剛下車的劉易和叔叔嬸嬸,甚至來不及和司機道謝,就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他們來到了一處類似公園的地方,公園大門的一側,大理石牆上寫著幾個燙金大字:北郊賓館。
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帶到北郊賓館來了?
這座城市沒人不知道北郊賓館,卻也沒幾個人真的了解北郊賓館。
北郊賓館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接待的都是大人物,無論是來這座城市視察的首長,還是來訪的外國元首,都必然下榻於此。
這裡也是這座城市少數幾個,有持槍崗哨的所在。
而沒幾個人真的了解這裡,是因為這裡從不對外營業,一般人根本沒機會進入。
關於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基於道聽途說的想像,這無疑為這座賓館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而現在他們竟然被帶到這裡。
不是吧,要見他的人,竟然住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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