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迷
正在楊瑰望著秦憐兒的背影思考的時候,旁邊的西城區稽查司代表卻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要知道,他的旁邊可是一名監察司,真正的監察司,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算是作為西城區稽查司代表,他的一輩子和監察司打過的交道也不多,而且每一次的打交道都會讓他無比的緊張。
要知道,上一任西城區稽查司代表可就是因為得罪了監察司,所以才在大魏之中消失了。
他可不想要跟隨著前任稽查司的腳步成為另一個消失的西城區稽查司代表。
而也正是因為這麼想,所以他才越來越緊張。
「那個……大人,我想問問,這一次的事情為什麼會驚動你們呢?」
明明只是死了一個人這樣的小事,監察司居然會出動,這令他十分的震驚。
而且,一般來講命案是由稽查司負責的,監察司一般也不會理會這種案件的,雖然他們有權利介入任何命案,可他們極少會那麼做。
那麼,這一次又是為什麼?
「死的是朝廷官員,我們需要弄清楚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麼更加深層次的原因。」
楊瑰回過頭對稽查司代表回答道。
「監察百官是監察司的職責,僅此而已。」
這話一出,稽查司代表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
楊瑰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表達的意思卻是很明確的。
那殺了方禮的人,在給監察司找麻煩,所以,監察司才介入了這起案件。
不僅僅只是為了找出後面的關聯,更是為了將那個兇手緝拿歸案。
監察司的臉面,是絕對不能挑釁的。
「那個…那個……」
稽查司代表的額頭上一頭的汗水,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楊瑰望著他這副樣子,搖了搖頭。
雖然同樣是稽查司,可是這個人比起余秋來說,還是差得太多了。
就算是西城區稽查司沒有青市稽查司那樣的統治力,但是讓這麼一個慫包成為代表,也可以看出天京的稽查司的處境。
在官員遍地的天京,稽查司必須要時時刻刻地保持禮貌。
因為他們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眼前的人會不會就是某一個大官的家眷。
在天京,大多數的時間他們是誰也得罪不起的,這一點跟一手遮天的青市稽查司完全不同。
天京的稽查司也沒有青市稽查司那樣的兼顧各個部門,而是單純的一個辦案機構,權力很大,卻不敢亂用。
這樣的情況持續下,久而久之,自然稽查司也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了。
「關於方禮的事情,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不去看稽查司代表的表情,楊瑰望著秦憐兒那動人的背影,隨口問道。
他們監察司這一次負責調查的只有官員的事情,命案的具體情況都是交給稽查司那邊負責的。
如果最後查出來這只是一起單純的謀殺案的話,那麼,監察司只負責處理兇手,其他的事情就什麼都不會管了,那不是他們的職責範圍。
「關於方禮最近的動向,我們進行詳細的調查。」
稽查司代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楊瑰遞出了一份文件。
楊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文件,直接開口說道。
「我就不看了,你直接說。」
「……明白了。」
稽查司代表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開始將報告上的內容對著楊瑰和盤托出。
總的來說,方禮最近的動向就是……沒什麼動向。
西城區是官員的住宅區,跟北城區不一樣,平日裡沒有那麼多的需要伏魔司出場的地方。
不如說,西城區本身的犯罪率就很低,就連稽查司的工作也不多,更遑論伏魔司了。
所以方禮最近的動向就是沒有什麼動向,今天去某個地方喝喝茶,明天去哪個地方聽聽曲兒之類的。
西城區的伏魔司最近也沒有什麼動靜,整體都顯得十分的安靜。
這聽上去是一件好事,表示著西城區的整體水平很高。
但是放在現在的情況下來看的話,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既然方禮最近沒有什麼動向,就代表著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兇手的目的。
是仇殺?情殺?還是隨機殺人?
這些都沒有辦法判斷出來,只能夠進行更加深入的實地調查。
「方禮的死亡時間的當天他在做什麼?」
根據之前的屍檢報告上的內容,方禮的死亡時間是前一天的晚上,而發現屍體則是昨天晚上。
「這個……沒什麼特別的,根據死亡時間來判斷的話,當天夜裡他正在酒館之中飲酒,這也算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了,這一點我們也詢問過酒館老闆了,獲得了肯定的回覆。」
「也就是說,方禮在喝完酒之後回家的路上死亡的?」
「大致上我們是這麼判斷的。」
「當天夜裡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進入西城區?或者是在大街之上徘徊?」
稽查司代表搖了搖頭。
「當天夜裡我們也在正常進行巡夜,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稱得上可疑的人物,基本上都是一些熟面孔。」
「具體有哪些人?」
「人數不多,但是大致上都是各府的丫鬟或者下人之類的。」
這個太過於曖昧了,楊瑰的表情變冷了一些。
這一股寒意,立刻就讓稽查司代表渾身發冷,他立刻絞盡腦汁開始思考當天晚上的報告內容。
「這個……大概是王大人家的下人張三,李大人家的丫鬟錢越,司大人家的丫鬟吳燕飛——」
「將你剛剛說的幾個人重新說一遍。」
楊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詢問道。
突然被打斷了對話讓稽查司代表臉色一愣,但也不敢發作,只好憋屈的繼續說道。
「額,是王大人家的下人張三,李大人家的丫鬟錢越,司大人家的丫鬟吳燕飛……」
「你是說,禮部司江海司大人?」
「是的,就是司大人家的丫鬟吳燕飛。」
「沒有記錯?」
「絕對沒錯,因為吳燕飛給人一種和其他僕人不一樣的感覺,所以我印象很深。」
聽到這裡,楊瑰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稽查司代表。
印象很深是嗎?
「額……請問這個吳燕飛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只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而已,在這裡聽到她的名字稍微有些驚訝,你繼續說。」
點了點頭,稽查司代表開始繼續說著那晚上在大街上的人的名字。
果然,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除了吳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