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絕滅(中)
蓋天炮的速度很快,
比起一般的飛彈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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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戰略性的武器,就只是為了摧毀目標而存在的。
比起平常的火炮,要兇狠、恐怖。
那股巨大的毀滅力量,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會令人感到深深的恐懼。
余秋和將軍站在營地里的瞭望塔上,仰望著天空。
蓋天炮的尾巴,在他們的視野之中越來越遠,逐漸的已經完全的看不見了。
只不過,取而代之的,一道熒幕在他們的眼前彈了出來。
那是鐫刻在炮身之上的銘文,起到了一個監督的作用,提供了一個視野。
余秋和將軍看著眼前的炮彈的視野,都沒有說話。
余秋是無話可說,而將軍則是無言以對。
二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只剩下炮彈的視野極速地拉近拉遠。
仿佛,可以聽到那被灼燒的,空氣的焦灼之聲。
——
聖女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她雙眼之中神秘而勾人的色彩消失了,拿開了放在柳琉璃頭上的手。
她的目光轉向了電視之上,
那搖曳著的焰尾,比起其他的所有的東西都要更加的閃耀。
火焰迸發,聲音通過無人機傳入了電視之中。
那巨大的聲響,比起聖女聽過的所有的聲音都要令人感到恐懼。
那迸發著的火焰,在虛空之中分裂,化作無數的星火,朝著青市之中墜落。
聖女的瞳孔猛地睜大,感覺那火焰仿佛透過了電視,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一般。
她敏銳的感覺到,如果任由那焰火擊中自己,不管是如何的神通,也無法保住她的性命。
這是僅僅只是碰觸到就會令所有事物凋零的火焰,
這是滅絕的武器,只是為了奪走接觸到的所有生命。
不對,哪怕只是沒有生命的存在,被觸碰到,也會分解、消散,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上。
這個東西,可以將世間的一切都抹除。
這,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青市的武器。
「這……是什麼?」
聖女喃喃著。
然後,電視熄滅了。
無人機擦到了焰火的尾巴,變成了一團並不存在的空氣。
柳琉璃望著電視那已然黑了的屏幕,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直覺上她可以感覺到,這一定是余秋那邊做了什麼。
因為,現在的事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無法太糟糕了,對方顯然已經掌控了整個青市。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特殊的做些什麼,就可以將一切玩弄在股掌之間。
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了什麼變故,那就一定是對這些人不利的。
那麼,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就很清楚了。
只有餘秋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這是只有在青市之外的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毀滅……然後新生嗎?」
柳琉璃喃喃著,閉上了雙眼。
她可以感覺到,這一場以青市為中心的鬧劇,即將落幕了。
在青市的焰火四散之後,結局就會出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會明了。
——
青市,
中央街區。
爭鬥的人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們手中的,或冷兵器,或熱武器都停下了釋放自己的獠牙。
在這個時候,巨大的危機感從心中迸發出來,驅使著他們抬頭仰望。
那朝著青市墜落下來的焰火,就如同星星的碎屑一般美麗。
連綿的大雨被焰火遮蓋,漆黑的天空被焰火點燃。
天空,在這個瞬間宛若一張無比美麗的畫卷一般令人沉醉。
在此刻,所有的抬頭仰望的人都被這焰火吸引住了。
然後,他們在這種沉醉之中,被焰火沾染。
那身軀,就如同冰雪一般,被這焰火溶解,被這美麗的一幕所吞噬,變成了這畫卷之中的一員。
他們的生命被抹除,
他們的靈魂被消滅。
唯一一點值得寬慰的是,他們死在這最為美好的一幕,死在沒有痛苦的瞬間。
而被焰火消融的,不僅僅只有人的生命。
就連沒有生命的死亡——那青市的建築。
在這焰火之下,也仿佛一團棉花一樣,被灼燒殆盡。
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從地圖上看去,青市就好像是被上帝之手抹除了一般。
以一種並不算慢的速度,青市開始在這個世界上失去自己的所有痕跡。
蓋天炮的焰火比起這個世上的所有事物都要華美,
同樣的,也比起這個世上的所有事物都要殘忍。
焰火之下,生與死的界限被模糊,一切都平等的死去。
哪怕是,本不應該死去的東西,也無法在這焰火之下倖存。
這是消滅人道的武器,
這是消滅一切的手段。
這是大魏,戰無不勝的利刃。
這是,為了讓大魏存續,將軍所揮下的,驚天的一劍。
——
伏魔司墓地之中,
女性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焰火落在她的腳邊,巧之又巧地避開了她的身影。
焰火這無盡的美麗,仿佛嫌棄她一般,不願點亮她瞬間的光芒。
「真是漂亮的景色。」
女性悠悠地說道。
她的手中,還是拿著那一把傘。
而如雨一般的焰火,好似連她的傘也不願碰上,避開了與她有關的一切事物。
「所有的一切都在毀滅。」
「沒有使用那個東西嗎?」
「那麼,失去了毀滅的機能的那個事物,現在又存在著怎麼樣的價值呢?」
輕輕說著,女性的目光瞥向旁邊。
她好似透過了仿佛無盡的距離,看到了那眺望天空的身影。
「你既然不在這裡,那麼,就讓我替你,給這落幕的劇場添上最後的一筆吧。」
臉上露出一個淺笑,女性扔掉手中的傘,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在路途之中,她看到了無數的,那抬頭仰望的人的身影被焰火所抹除。
他們的臉上,最後殘留著的,是那如痴如醉的沉迷。
這是焰火的憐憫,讓他們化為了這地獄之中的天堂色彩。
女性只是輕輕地從他們的身影之上一掃而過,便不再在意了。
她眼前的土地溶解,那就繞過去,
她眼前有人被抹去,那就直接從那中間傳過去。
女性要做的事情,就只是這麼簡單的前進而已。
她像是畫,
像是畫中,那沒有心與血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