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柳琉璃之事

  在青市的一切都陷入了風雲涌動之際,有一個人對這一切卻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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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在中央區的大街上,風吹動她的發,帶著些許的涼意。

  不管是之前的爆炸還是伏魔司的大火,她都奇妙地錯過了,所以現在處於一個對事件未知的狀態之中。

  柳琉璃,被放了假的她剛剛做完了整套的精密檢查,現在被允許了自由活動。

  在被放出來的第一時間,她想到的不是回到自己原先的崗位,這也讓她不知道現在伏魔司的情況,余秋在離開之前也沒有通知她這麼一個閒散人員。

  「就是這裡了嗎?」

  柳琉璃走到一個稍顯空曠的地方止住了腳步。

  她的面前,是一個墓園,現在插著的墓碑數量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

  這是青市公墓,並非唯一的墓地,而是伏魔司人員專用的墓地,裡面葬著的都是因公殉職的伏魔司工作人員,不分一線還是後方,他們具都是埋藏在這一片小小的土地之中。

  若是壽終正寢的話,有另外的一處墓地作為棲身之所,只不過,柳琉璃從來沒有去過那片墓地而已,所以她不知道那片墓地上沒有一塊墓碑的事實。

  「嗯?有人來了嗎?」

  柳琉璃走進墓地之中,見到角落裡的一座墓碑前蹲著一個人。

  那人看身形似乎是一位女性,蹲著身子清理著墓前的塵土,另一隻手拿著一朵紫色的花。

  柳琉璃並不知道那種花的名字,青市也並不講究花語之類的。

  對於死者,青市的人們一般都會獻上這名死者生前所喜歡的花朵,如果沒有的話,則是獻上自己的喜歡的花。

  所以,經常會看到一些無名的花被插在墓碑之前。

  柳琉璃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不在意了,繼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這裡是伏魔司的公墓,有人來看看自己過世的親人,也並不奇怪,畢竟哪怕是伏魔司的人,也是有親人的。

  「……」

  走到一座墓碑前面,柳琉璃蹲下了身子。

  她清理著墓碑前的塵土,手中卻並沒有拿任何的花朵。

  因為,這個人死前,並不喜歡任何花朵,或者說,她不喜歡任何美麗且容易凋零的東西。

  她更喜歡的,是那種堅韌,仿佛永遠不朽的事物。

  「我來看你了。」

  稍微將面前的塵土打掃乾淨,柳琉璃望著墓碑上的名字,輕聲喃喃道。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更多的,還是懷念。

  看著墓碑,仿佛那個人還活在她的眼前一樣,仿佛隨時都會跟她打招呼一般。

  這種幻覺,每一次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且,沉醉在其中。

  輕輕撫過墓碑上的名字,柳琉璃無言地沉默著。

  ——柳汋。

  這是墓碑上面刻著的名字,也是她逝去的姐姐的名字。

  關於過去的事情,怎麼說也說不完,在這裡的時候,關於過去的回憶,怎麼也無法從腦海之中驅散,一顰一笑,就像是詛咒一樣,迴蕩在柳琉璃的心間。

  「我的小隊覆滅了。」

  半晌,柳琉璃只淡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便再次無言了。

  她遠遠沒有餘秋那般的無情而冷漠,對於小隊中的逝者,她總是保持著愧疚之心。

  那是她的過錯,無論如何懺悔,也無法抹去的錯誤。

  柳琉璃知道,自己之後只能背負著這一份懺悔繼續向前,可,心情不會因為事實而改變。

  每當到了心中感覺到迷惘的時候,她都會來到這裡。

  雖然這樣無濟於事,但總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將她的內心撫慰,哪怕只有片刻。

  「伏魔司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啊。」

  忽地,柳琉璃的背後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她猛地轉頭看去,就看到之前掃墓的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這裡。

  那女人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柳琉璃,瞳孔之中好像蘊含著某種力量一般,讓人不由得被她所吸引,哪怕是柳琉璃,也是如此。

  不過,體內的伏魔之力自動運轉,很快就這股玄妙的感覺驅散了出去。

  「伏魔司的人,也是人。」

  對於這個女人的話,柳琉璃只是這麼回復道。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對任何事情面不改色的,那樣強大的事情,就算有人可以做到,但我是做不到的。」

  柳琉璃不自覺地這麼說道。

  她的話中,似乎是意有所指一般。

  「你是在指你們的顧問余秋嗎?」

  不過,女人卻一語道破了柳琉璃的想法。

  「那個人的確是很強大,既強大又無情,比起任何的人都要冷漠,比起任何的人都要恐怖。」

  女人說到這裡,不知為何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


  「只不過,那人也是比起任何人,都要更早地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說罷,女人指了指她原先站立的那座墓碑的位置,旋即,她站起身拉住柳琉璃的手走到了那裡。

  不知道為什麼,柳琉璃絲毫沒有任何想要擺脫的欲望,任由著她拉著自己。

  然後,等看到墓碑的時候,柳琉璃的雙眼瞪大了。

  「……余秋之墓。」

  柳琉璃望著墓碑上的名字,輕聲念道。

  比起其他冗長的碑文,柳琉璃眼前的墓碑上,只刻了這麼四個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而這墓碑的材質,在柳琉璃看來,也很平常,平常到樸素的地步,這跟余秋給人一貫的印象完全不同,他應該不是那麼一個樸素的人才對。

  「只有活著的人才會為死人操心,而死人只需要躺著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他是這麼說的。」

  女人笑了笑,說道。

  這話,倒的確像是那位顧問會說出口的話。

  他是一個不僅僅對別人無情,對於自己,也很冷酷的人,起碼柳琉璃覺得是這樣的。

  「你,到底是誰?」

  柳琉璃望著女人的臉,問道。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這是一張無比美麗的臉,起碼是柳琉璃見過的,印象之中的,無人可以超越的美麗。

  但,就是這麼一張偉大的臉,柳琉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腦海之中留下絲毫的印象。

  就算是看著這張臉,再回想的時候,也只有一片空白,其他的什麼都無法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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