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變故

  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整個人,不對,數十人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抹去了這個世上的痕跡。

  一切的所有,都好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這個密室還是這個密室,沒有絲毫的改變。

  女僕的屍體還躺在牆角,骷髏還是掛在牆面。

  而黑袍人的蹤影,已經不復存在。

  就連他們帶來的那幾盞有著玄妙功能的燈,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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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紅與黑的世界將這個空間內跟他們有關的所有東西都連根拔起。

  如果不是余秋對於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的話,恐怕會以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伏魔之力恢復了……」

  細細地感覺著在體內流動的伏魔之力,余秋輕聲喃喃。

  被阻斷的伏魔之力隨著燈的消失,以及紅與黑世界的恢復,終於重新建立了與自己的聯繫。

  也正是得益於這一點,所以余秋的傷勢才沒有惡化,並且還在緩慢地修復,總算是不至於讓他在這個沒人的地方孤獨地因為內出血而死去。

  彎腰撿起掉落的匕首和手槍,將其放在懷中,余秋就要離去。

  只是,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當他才剛剛邁動腳步,就聽到昏暗的樓道裡面傳出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而是數人的,其中一道顯得有些平穩,另外的幾道則是有些凌亂。

  憑藉著這一點,余秋大概可以判斷出來人並不是之前的黑袍人那樣的人。

  黑袍人不會發出這種動靜,而且他們的腳步聲整齊劃一,一聽就可以聽出來。

  「又是誰?」

  余秋咳嗽了一聲,緊緊地盯著入口處。

  他的傷勢雖說已經在修復了,但是這麼短的時間,也只是勉強能讓他不至於喪命而已。

  如果是想要進行更加劇烈的活動的話,現在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說實話,余秋感覺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恐怕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對自己造成傷害。

  關節斷了,內臟碎了,他現在整個身體物理意義上的軟綿綿的。

  若不是伏魔之力吊著他,恐怕現在他連走兩步都很困難。

  要是現在來的人是對余秋懷有敵意的人,那麼恐怕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我今天很累了,饒了我吧……」


  余秋心中祈禱著。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按照人所預想的軌跡發展。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在緊張的余秋的眼前,終於對方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其中兩道身影,余秋很熟悉。

  但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的不是重逢的喜悅,而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煩躁感。

  是的,來人就是秦憐兒和那一名女性,還有自己那個飄在空中的妹妹。

  當然,這些現在來看都不是重點,重點的地方在於,他們的背後有一個人,而這個人,自己不認識。

  更加關鍵的是,這個人手中拿著一把槍指著秦憐兒和女性。

  「你是誰?」

  余秋詢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將槍抵在了秦憐兒的後腦勺上。

  余秋可以看到,在那一瞬間,女性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是的,顫抖的不是秦憐兒,而是那個沒有被槍指著的女性。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對於現在的秦憐兒來說,她活著跟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不如說,她甚至還在追尋著死亡。

  只要死去,就可以脫離那種痛苦和夢魘了。

  所以,當冷冰冰的熱武器抵在她的後腦勺上的時候,余秋感覺到她甚至還有一點高興。

  「你想要什麼?」

  既然對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那麼余秋就換了另外一個問法。

  「……那些人呢?」

  就算是換了一個問法,對方顯然依舊沒有回答余秋的打算,而是目光向周圍掃視,詢問了一個讓人詫異的問題。

  余秋瞬間就理解了。

  這個人在找那群黑袍人,而且從語氣上聽起來他們似乎是認識的。

  「如果你是想要找那群穿著黑袍的人的話,他們已經不在了。」

  余秋回復道。

  「他們去哪裡了?」

  那人追問道。

  對此,余秋只是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用這句話來形容現在的場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對方那人看到余秋現在的這個態度,自然而然地也明白了余秋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閃過一絲駭然。

  那群黑袍人的實力,沒有人比起他更加清楚,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憑你是無法擊敗他們的!」

  最終,想法化作了言語,變成了質疑。

  他的質疑是如此的有力和合理,令余秋啞然。

  自己不是那群黑袍人的對手,這是鐵打的事實,他無法反駁。

  但是如果是想要向對方解釋的話,他同樣是無法說出來,或者說就算說出來對方大概也是不會相信的。

  余秋的這種沉默,讓對方誤解了。

  「果然,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到底把他們弄去哪裡了?!」

  那人繼續追問。

  對此,余秋只能沉默。

  而這種沉默,有的時候是會讓人感覺到憤怒的。

  彭!

  槍口噴出火焰,

  緊隨著的,是迸濺出來的鮮血。

  只不過,這鮮血不是從被槍指著的秦憐兒身上流出來的,而是從一旁的女性身上流出來的。

  男人很清楚,這種情況下誰是最有用的。

  秦憐兒顯然比起女性要更有價值,那麼如果僅僅是威懾的話,用女性來實驗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選擇很容易,甚至根本就用不著計算。

  但這個輕描淡寫的想法,對於女性來說,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了。

  她捂住自己那血流不止的胳膊,面色變得無比的痛苦。

  那種劇痛,即使是在她有限的人生之中,也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就算是跟稽查司有關,她也只是一個文職人員。

  「哦?沒有叫出聲嗎?」

  男人饒有興趣地望向女性,就要再扣動扳機。

  就算是隔著距離,余秋也可以看出來女性眼中的恐懼。

  雖然對於女性並沒有那麼在意,但她是自己的人。

  讓自己的手下在眼前被折磨,余秋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住手。」

  咳嗽兩聲,余秋輕輕喝住了男人。

  相對應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一些。

  現在的他,就是這麼虛弱,連大聲說話都會受傷。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根本就用不著和男人協商,直接出手就可以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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