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權落道觀被犬欺
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順勢噴出,王權臉色蒼白,虛弱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這已經不知是他引血以來的第幾次了。
引血的難度他算是體驗到了,立志以後感知能力直線上升,感受自身血液的流動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光看著肯定不難,難就難在要人動手。
人體經脈七通八達貫徹全身,引血做到完美拿握的程度幾近不可能!光是干涉一條主脈絡就有夠費神了,何況還有其他十一條。
不僅如此,人體經脈十二經脈渾然天成是為一體,如果不是同時發生變化,那體內血液循環就會失衡,牽一髮而動全身,經脈難免受損,吐血算是最輕的了。
「又得休養一陣子了。」王權無奈起身,雖然踏過凡境後身體有所改善,但經脈受損可不是小傷,積少成多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引血這事得靠時間磨。
收拾過屋舍後,王權就在觀里散起了步。繞了一大圈回到屋舍這邊,眼睛瞄向自己屋舍對面,那邊也是一間屋舍,它是道觀里眾多倖存屋舍中保存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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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就發現不對。
「門……好像開了吧?」持著懷疑的態度,王權向對面走去,「還真是……」
之前逸雲道士說過這屋有東西住下了,但是這東西出去了要過幾月才能回來,那時王權就動起了歪心思,想鳩占鵲巢能過幾天是幾天。
無奈這屋舍門跟焊上了一樣,死活打不開,現在保不準是那東西回來了,那不得去瞅上倆眼?
好奇心的驅使下王權來到門口,在外張望好一陣才邁步走進來,觀察起這間神秘的屋舍。
還算整潔,有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一隻黃不拉幾的土狗,嗯?怎麼連個放衣服的地都沒有?正觀察著,一道聲卻突兀響起。
「小子,從門外開始就見你鬼鬼祟祟的了,你誰啊?進我屋裡想幹嘛?」
「誰!」王權神經瞬間緊繃,緊張環顧四周,「誰在說話?我、我看到你了,趕緊出來!」
「這呢。」
王權尋聲看去,是那隻土狗在說話。
「我這是修煉得走火入魔了?連狗都會說人話啦?」王權陷入自我懷疑。
「說誰是狗呢?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啊?」土狗模樣的東西感覺被侮辱了。
「說你呢!」王權指了指土狗又指了指自己,「你不是狗,難道我是狗啊?」
土狗模樣的東西頓時就齜牙咧嘴起來,王權見狀更起勁了。
「怎麼?想咬人啊!會說話了不起啊?王大爺我讓你好好見識一下這沙包大的拳頭。」
一拳打在對方身上,對方沒啥反應,反倒是自己的拳頭隱隱作痛。這是什麼品種的土狗?這麼結實。
「小子,你完了!」說完那土狗模樣的東西就咬了上來,隨後慘叫聲便連綿不絕。
「一大早的吵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逸雲道士打著哈欠來到門口。王權這時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看到逸雲道士頓時燃起生的希望。
「師父!」王權抱著逸雲道士的大腿痛哭流涕,「師父救我啊!那狗太猛了,我干不過啊。」
「狗?咱們道觀哪來的狗啊?」逸雲道士疑惑,王權指向正從門裡走出來的傢伙,「就是它!」
「溪邊?你怎麼才回來,我都準備去找你了。」逸雲道士看著溪邊道。
「我要是真失蹤了,憑你可找不到。」溪邊看向王權,「這是你剛收的徒弟?簡直跟天衍一個德性。」
逸雲道士給王權介紹道:「這位是溪邊,跟為師一個輩分的,是你的長輩。」
「長輩?師父你瘋了!你看這身子、這頭、這腿,還有這尾巴,除了會說人話怎麼看都是只狗吧!」
「溪邊可不是狗,只是隨意化形有些像罷了,本體是源獸的一種,也叫溪邊。」逸雲道士解釋道。
「小子聽到沒有,我是源獸溪邊,不是什麼狗。」溪邊惡狠狠道,他最煩沒眼力見的傢伙了。
「源獸?是什麼?」王權疑問道。
「打個比方,這是一個圈,」逸雲道士用手比劃道,「我們就生活在這裡面,圈的外面就是各類源獸。」
「那我們豈不是被困在裡面了。」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能算是這樣,我們這個圈裡物質算是最豐富的,人們可以安居樂業。而圈外不同,那裡環境惡劣弱肉強食,是不毛之地。」
「那我們所在的這個圈裡是不是叫做桃源?」王權問道,逸雲道士點頭肯定。
想到之前那看到一半便沒了後續的書,王權恍然大悟。他說好好的狗怎麼可能會說話,原來不是真的狗啊。
「行了,去別的地方耍去,為師要和溪邊單獨聊聊。」逸雲道士說著將王權趕走,看著他一瘸一拐地離去後,他看向溪邊。
「這麼晚回來是出什麼狀況了?」
「是出了些問題,不過都已經擺平了。先不說這些,說說那小子吧。」溪邊沉思道,「方才打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回想起越發覺得眼熟,跟某個人很像。」
「就是那人的骨肉,一年前才被天衍尋到的。」
「在哪尋到的?」
「就這裡,東川。」
「竟從中洲跑到東川來了,十五年,真是燈下黑。」
「誰又能想到呢?」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剛剛立完志。」
「怎麼樣?」
「鯤鵬之志,遠超常人。」
「竟這般不知天高地厚,這志有幾人能承擔得起?都不知道是該夸還是該罵了。」
「沒事,反正就剩十年了,隨他去吧。」
「十年?是因為封印的事?」
「本來是沒事的,可誰能料到會突然死掉一個呢?封印失衡太久,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
「既然都找到了,那人也不來管管?這甩手掌柜當得好啊。」
「沒辦法,十年前就扎到圈外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沉默了好一陣後,溪邊開口。
「現在天衍呢?跑哪裡去了?」
「不清楚跑哪算命去了,不過之前寫過一封信,說之後會回觀里一趟,然後就去圈外碰碰運氣。」
「找一個十年前的人的確得靠些運氣。那小子呢?你怎麼打算。」
「等他伐骨完畢後就讓他出師,觀里留不了這尊大佛。」
「會不會操之過急了?」
「沒事,他算是名副其實的怪胎了,不算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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