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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初見先生

  說起來,倆人認識一個多月,見了四五次面,馮姐還拜託張仲平為李輔國安排了心儀的工作,也算比較熟悉了,但彼此的了解還真的不夠,這次難得地坐下來好好多聊了一會兒,李輔國才進一步了解到了更多馮姐的家庭情況。

  馮姐名叫馮婉琳,出身於南陽唐縣馮氏家族,馮家並非傳統望族,祖上原以經商為業,但從馮姐的父輩開始,文風大盛,馮姐的父親馮雲異、叔叔馮台異先後考中秀才,叔叔馮台異更是科場連捷,連中舉人、進士,還曾任湖北崇陽縣令,馮姐的大堂弟馮友蘭民國七年(1918)就畢業於北京大學哲學系,目前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哲學博士學位,二堂弟馮景蘭也是北京大學畢業,也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攻讀的是地質學碩士學位,堂妹馮沅君,目前在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讀書。

  至於馮姐本人,也像所有馮氏家族的孩子一樣,七歲就入私塾開始啟蒙教育,先後接受了六七年的教育,18歲嫁入南陽望族張家,張家為醫聖張仲景後人,一直秉承「醫學傳家」的理念持家,馮姐的公公張仲康也曾高中秀才,叔公張仲平中過舉人,丈夫張均方16歲就考取了秀才功名,現在在河南省教育廳任科長一職。

  李輔國聽著馮姐自豪地將馮張兩家的學風之盛一一道來,心中的敬仰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舉人,進士,北京大學,哥倫比亞大學,這一個個高山仰止的名詞,讓李輔國震撼不已。

  以李輔國的家世和生活學習環境,在有限的21年生活經歷中,在洛陽就接觸過自己的父親,前請秀才李元清,開封三年求學生涯,學校的老師中,據說有一個進士,兩個舉人,和兩個國外留學歸來的碩士,李輔國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學識淵博之後的待人謙和有禮,看待問題的客觀公正,以及作為文人的風骨和正義,所以,此時的李輔國,羨慕的不是高官厚祿,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學有所成,有理想、有能力報效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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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輔國這種內心的震撼,直到吃過午飯,回到家中,仍久久不能平息,不過,他還是努力地說服了自己,也許自己沒有了高中舉人進士的機會,沒有了碩士博士的命,但只要他堅持學習,總會不斷地提高自己,而有了追隨吳大帥的機會,自己一樣可以建功立業,為這個苦難深重的國家與民族做出一份貢獻。

  白天。刻苦參加軍訓,晚上,公事房中堅持讀書,前幾天受了刺激的李輔國逐漸習慣了這樣簡單而規律的生活,每天能學點東西,總覺得心裡踏實不少。

  這天晚上,李輔國正在昏暗的蠟燭光下,專心致志地看著《孫子兵法》的《兵勢篇》,這本清代手抄本不僅字跡清晰,小楷書法也有不少精彩之處,他慢慢地翻閱著,看到書法精妙的地方,時不時右手還比劃幾下,他幾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時,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寂靜的夜裡,敲門聲顯得突兀、刺耳,李輔國起身,走過去打開虛掩的房門,來人走進屋來,待來人走到燭光下,李輔國才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衫、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高1米78左右,體型偏瘦,面容清癯,濃眉大眼,戴著一副近視眼鏡,整個給人一種儒雅睿智的感覺,李輔國正詫異此人的身份,來人開口說了話,而他一開口,李輔國就基本確認了他的身份。

  來人用濃重的兩廣口音說著北方話,「這麼晚你還在看書呀?看的什麼書?」

  整個大帥府,符合這個年紀又有兩廣口音的,只有一個人,吳大帥的結拜兄弟、首席幕僚張其鍠,李輔國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早就聽聞他睿智能幹、文武兼備的大名,當下說道:「您是無竟先生吧?晚輩李輔國,大帥府總務處職員,晚輩夜來無事,正在研讀《孫子兵法》,請無竟先生賜教.」

  張其鍠在李輔國的靠背椅上坐下,信手拿起李輔國一直在讀的那本清代手抄本《孫子兵法》,翻了幾頁,說道:「這本手抄本不錯,字也挺好,能有心讀讀《孫子兵法》,也算孺子可教,怎麼樣?能讀懂《孫子兵法》嗎?」

  李輔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字面上的意思還可以理解,再往深處讀,就不行了,畢竟我才入伍一個多月,沒有什麼軍事經驗,所以很多地方,只能理解點皮毛。」

  「哦,和我說說你都有哪些理解?」張其鍠目光炯炯地看著李輔國。

  這真是關公門前,被迫耍大刀呀,李輔國硬著頭皮,回答道:「今天晚上,我看的是《孫子兵法》的兵勢篇,其中談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原來大多理解的意思就是在戰爭中,是以正兵正面對敵,而以出奇兵取得勝利,我個人覺得應該這樣理解,就是,能用正兵取勝,就正面對敵,如果不能正面取勝,那才想辦法出奇兵制勝,為什麼我會這樣理解呢,在絕大多數的戰例中,實力占優的一方,都會採用正面對敵的作戰方式,只有實力較弱的一方,因為在正面戰場上很難打贏,所以才會考慮出奇兵制勝,歷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戰和李愬雪夜入蔡州這兩個戰例,都是以奇勝的典型,但也都是被逼得沒辦法,才兵行險招,以少勝多的,況且,在平時的戰爭中,哪有那麼多名將和奇招,所以,我個人認為,戰爭中,還是要先立足於正面對敵,用曾文正公的話就是,結硬寨,打呆仗,這樣似乎更實際一些,以奇勝當然好,不過也許只有久經沙場的宿將可以偶一為之,這些就是我的一點淺見,請無竟先生批評指正.」

  張其鍠聽過李輔國的觀點後,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這都是你一個人想的?沒有人教你?」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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