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袍喜神

  「咯...咯...」的聲音在寂靜的廟宇中迴蕩,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怨恨。白袍喜神的身體緩緩動了起來,那白布在陰影中泛著微弱的光澤,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亡靈。

  它從我身邊飄過,白色的袍子從我面前拂過,我仿佛感受到白布下滔天的怨氣直衝我面門,我不由得閉上眼睛屏住了呼吸,直到它走向了蕭旻安我才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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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喜神飄到蕭旻安面前,明明沒有看見它伸出手,但趴在地上痛苦翻滾的蕭旻安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

  白袍喜神像是身體被人從中間截斷一樣,下半身站在原地未動,上半身卻以一個詭異的姿態靠近了蕭旻安。

  隨著白袍喜神的肢體接近,白布下透出了一張模糊的臉的輪廓。它張開嘴,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蕭旻安的眼鼻口隨著白袍喜神張大嘴的動作,逐漸開始溢出一股黑氣。這股黑氣如同有生命般,從他的七竅里冒出來,被白袍喜神一口一口地吸進了白布下,仿佛在吸收那片黑暗的怨恨。

  黑氣一絲絲地被吸走,蕭旻安的臉色也逐漸從蒼白轉為正常,而他的身體卻像被抽乾了力氣般,軟軟地癱倒在地。白袍喜神的動作依舊緩慢而堅定,每一口都似乎在吞噬著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怨恨。

  「咯吱,咯吱......」讓人牙酸的咀嚼聲從白布下傳來。

  白袍喜神的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在咀嚼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那聲音在空曠的廟宇中迴響,仿佛是來自深淵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慄。黑氣不斷地從蕭旻安的身體中被抽出,像是一條條黑色的絲線,被白袍喜神的無形之手牽引著,緩緩地送入它的口中。

  我站在一旁,心跳如鼓,全身的肌肉緊繃,卻不敢有任何動作。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一幕,儘管心中充滿了恐懼,卻也無法移開視線。我看著黑氣逐漸減少,蕭旻安的身體也逐漸放鬆,直到最後一絲黑氣也被白袍喜神吞噬殆盡。

  當最後一口黑氣被吸入白布下,白袍喜神的身體突然停止了動作,整個廟宇陷入了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過了一會兒,白袍喜神緩緩地轉過身,它的下半身依舊站在原地,上半身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轉向了我。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白袍喜神的臉上,那張模糊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我能感覺到它的目光穿透白布,直直地盯著我。

  「大哥!該睡了!天要亮了!」我冷汗直流,死死抓住手中的黑刀。

  現在已經是早上5點,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起來,哪怕沒有火光的照耀也能看清廟內的情況。

  白袍喜神沒動,那張藏在白布下的臉直直的看著我。


  僵持了十來分鐘,喜神終於緩緩轉過身,站立在原地不動了。

  「我的祖師爺呀!」我軟了身子,差點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趕緊走上前,將之前扯下的辰州符給它老人家貼上。

  剛貼上,喜神突然從白袍下伸出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慘叫出聲,死命的掙扎,火烤一樣的痛楚從喜神抓住我的位置傳來,同時通過手腕傳來的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我見掙脫不住,抽刀一刀砍上了眼前喜神的脖頸處,只聽一聲金鐵交割的聲音傳來。

  沒砍動!

  我咬牙,變砍為刺,黑刀的刀尖直直的停在喜神的胸口,一寸都沒刺進去。

  我苦笑,這次真是為了這個蠢貨弟弟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如果能活下來,我非抽爛這兔崽子的屁股。

  喜神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突然鬆開了我的手。

  我後退幾步,挽起袖子看了一下,一個漆黑的手印出現在我手腕上,火燒的疼痛已經消退,只剩下冰冷刺骨的陰氣往我身體裡鑽。

  我警惕地盯著喜神,它那模糊的面孔在白布下似乎在凝視著我,那雙空洞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衝腦門。我握緊了手中的黑刀,雖然知道它對喜神似乎毫無作用,但這是目前我唯一的依靠。

  喜神緩緩地抬起了手,那漆黑的手印在白布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它的動作很慢,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詭異的韻律。我緊盯著它的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突然,喜神的手指開始彎曲,像是在抓取什麼東西。我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我,讓我無法逃離。

  「咯吱,咯吱......」那讓人牙酸的咀嚼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更加接近。我感到一股寒氣從喜神的方向傳來,它似乎在咀嚼著什麼,那聲音讓我的頭皮發麻。

  我拼命地想要掙脫那股無形的力量,但無論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我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喜神的身影在我的視野中變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我就暈了過去。

  剩下兩人看著倒地不起的兩個人,欲哭無淚。

  我醒來後,天已經大亮,環顧四周,6具屍體站在天王廟的陰暗處一動不動,蕭旻安被拖著放在了我之前準備的稻草床上,唯有我,怎麼暈過去的怎麼醒過來。

  「你媽的,我救了你們的命,你們就那麼看著我躺在地上?」


  我怒視著那兩人。

  「不是啊大師,小說不是那麼寫的麼?走火入魔後不能隨便移動,我們怕隨便動了你會引發啥不好的結果,就......」說話的是一個胖子,他和那個之前嚇尿的男人就蹲在暈倒的蕭旻安旁邊,看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你小說看多了吧你!」我暗暗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又將歪掉的斗笠扶正。

  「趕緊走!別在這礙事!」

  我指了指大門,示意他們帶著蕭旻安趕緊滾。

  「大師,我們害怕.......」那個尿褲子的男人慾哭無淚的看著我,死死抓著胖子的臂膀不敢鬆開。

  「怕個吊!天都亮了,留在這裡作死啊!等晚上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我快步走上去,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趕緊的,拉著他走,回去後多曬曬太陽就沒事了!」

  「哦,哦,好的。」那胖子將蕭旻安背在背上,將那個尿褲子的一把子扯起來,走了出去。

  「那個,大師,要不留個方式......」胖子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趕緊滾!」

  「好好好,我們這就滾!」胖子連忙帶著蕭旻安跑掉了。

  我看著他們三人離去的背影,看著手腕上一點沒消散的黑手印。

  不由得苦笑起來。

  媽的,你們三兒是沒事了,我事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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