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起屍
「嗯~」我從地上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之前為了趕路,一天都沒睡,現在睡了幾個小時,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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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天色,月亮暗沉沉的。
「不錯,天氣真不錯。」
我哼著小曲走回白天觀望的地方,運氣很好的是避難所並沒有建立在這附近,就算趕屍也不怕被人看見。
走到黑煙消失的地方,我踩踩地面,一股子冷氣從腳心直衝腦門。
位置沒錯,就是這陰氣怎麼有點不對勁,按理說這5人只不過死了3天,不至於有這麼重的陰氣,不過有李大富這個特殊人物,也有可能?
我估摸了一下這陰氣,覺得能搞定,這才拿出一疊黃紙,撅著屁股在地上畫起符來。
我用的是「辰州符」,原名加「辰州辰砂神符法術」,但太長了,我懶得念,就叫它「辰州符」,為此還和師傅幹了一架,他說我污衊先祖,我說他老迂腐。
我將符紙往天上一甩,雙手掐決,念到。
「陰冥之前,隨我令號,喜神何在,速速顯現!」
咒語念誦完畢,眼前陰氣翻滾,但本來應該顯現的屍體卻沒有出現。
「欸?奇了怪了,陰氣有反應,但喜神沒出來。」
我再次念咒,但情況與之前相同,陰氣不斷翻滾,如黑煙陣陣從地下冒出,但就是不見喜神真身。
我放下雙手,蹲了下來,捏起地上濕潤的泥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沒有血腥氣,但是一股冰冷的陰氣順著泥土進入了我的身體。
「真是倒霉催了,這李大富的八字真那麼奇怪?」
我氣的踢開腳邊的石子,把袖子一挽。
「師傅,您老人家泉下有知給我開個後門,這5人都是英雄,如果真讓他們死後不得安寧,我們師門這招牌可就砸了!您莫怪我,徒弟不得不這麼做了。」
趕屍最開始用的不是辰州符,而是用一種叫「五更大霧」的法術,是後來的趕屍匠將這法術遺失,不得已,才用辰州符和硃砂來代替進行趕屍。
但我師傅給的那本無名書,卻將這「五更大霧」術進行了詳細的記載。
傳聞著「五更大霧」術要追溯到4000年前的蚩尤,當時他們正和炎、黃兩個部落作戰,在每次結束戰鬥後,都要用「五更大霧」術將死去的兒郎送回故鄉。
但隨著科技發展,不斷擠壓神秘側的生存空間,很多法術都在這過程中失傳了。
我本來向師傅發過誓,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這「五更大霧」術,如果被人看見使用了這個法術,務必要殺死一切看到之人。
「師傅,現在就是不得已了。」
我將兩手置於胸前,十指尖向上,兩掌心相對,兩臂向左右兩側展開,同時,兩手立掌向外推,推至八成時,兩手轉掌,掌心相對,開始向中間擠壓,到兩手快要接觸時,兩手再轉掌,掌心向外推。
隨後腳踏北斗天罡七星步,順著這塊地走了一圈,心中默念「五更大霧」術咒語,隨後取下腰間的攝魂鈴,大聲喝到:「死難的兄弟們!此處非爾安身立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吊!故鄉父母以閭企望,嬌妻幼子盼兒歸鄉。爾當奮起隨吾返鄉!爾魂爾魄無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來!」
隨著我最後一聲令下,本來靜靜漂浮的陰氣開始暴動起來,如同被驚擾的蜂群,四處亂竄。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我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四周涌動,那是死者的怨念和不甘,它們在陰氣的裹挾下,變得愈發狂躁。
我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雙手再次變換手勢,這次是十指交叉,拇指相抵,形成一個神秘的符號。我低聲念動著更加複雜的咒語,聲音在這片荒蕪之地上迴蕩,仿佛有著安撫靈魂的力量。
陰氣在我的咒語下逐漸平靜,它們像是被馴服的野獸,開始圍繞著我旋轉,形成一個個小型的漩渦。我能感受到死難者的靈魂在陰氣中掙扎,他們渴望解脫,卻又被某種力量束縛。
我再次踏著北斗天罡七星步,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特定的方位上。
「跟隨我的腳步,我將帶領你們穿越這片荒蕪,找到回家的路。」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靈魂深處。
陰氣開始有了變化,它們不再狂暴,而是逐漸凝聚,隨著陰氣匯聚,突然一縷月光照在這片土地上,黑色的陰氣在這月光的照耀下漸漸消失在這片天地。
本來灰沉沉的月亮像被點亮一樣,一下子亮了起來。
待陰氣徹底消散,映入眼帘的是6個土包,我點點頭,長舒一口氣。
對於這「五更大霧」術,我還是第一次使用,其實對能不能成功也沒數。
我將袖子放下,正準備繼續搖動攝魂鈴將喜神從土堆下招出,定睛一看,不對!怎麼多了一個!
我擦擦眼睛,又數了一遍,沒錯,6個!
「臥槽!這次真的遇上了個大的!」
我冷汗直流,死死抓住手中的攝魂鈴。我是燒了生辰八字精準招人的,就算這片土地下還有其他屍體,按理說也不會有所反應。畢竟趕屍最後也只是為了讓屍體最後回到家鄉入土為安。這多出一具,我就得讓這具屍體魂歸故土才算完了差事。
而且一般的喜神,是不會回應沒有連結的召喚的。
除非是這具屍體有什麼奇異之處,它順著召喚,自己從土堆里爬了出來!
換言之,這句屍體是「活」著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土堆下有6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盯得我頭皮發麻,一滴冷汗從額頭落下。
怎麼辦!怎麼辦!書上可沒有寫用了五更大霧術後會多一具喜神啊!我的手止不住的擅抖起來,每個趕屍匠在趕屍的時候都有撞邪的準備,畢竟屍體屬陰,走得又是山路,遇到什麼東西太正常不過。
但這還沒有起屍就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按以往的記錄,趕屍匠基本都要折在這裡。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還沒有找出這具屍體的奇異之處,就感覺有陰氣開始隨著地面傳到我腿上,將我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這是喜神在催促了。
我沒辦法,現在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做了。必須得繼續儀式,將喜神請出來。
我咬牙,舔舔嘴皮,搖動攝魂鈴。在陣陣鈴聲下,喝道:「左踩左起,右踩右起,若還不起,東方土地牽起!」
話剛落下,6個土包轟得炸開,伴著滾滾陰風,6具屍體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我沒敢直視他們的面容,如果只是普通的五具喜神,我自然不怕,但現在多出一具,導致另外5具喜神還需要使用五更大霧術才能完成起屍,不得不防。
說不準就是因為這具多出來的屍體,才必須要古法才能起屍。
從包里將之前的黑布和辰砂拿出來,我盯著眼前6具喜神的腳,有5雙腳穿著現代的鞋子。
我將硃砂點在這5具「喜神」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板心等七竅連同耳、鼻、口三處,隨後用黑布將這5具喜神蓋住,隨著黑布蓋下,我能感覺到盯著我的目光少了5道。
直到最後一具,我盯著地面,卻沒有看見他的腳,這具屍體一開始就被一張白布蓋著,將腳也蓋住了。走到他的面前,我能感覺一道目光盯著我的頭頂,那目光冰冰涼涼的,感覺不出他的情緒,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眼前的屍體正在呼吸。
不,不對!他就是在呼吸,冰冰涼涼的吹著頭頂不是冷風,是身前屍體的呼吸!
「媽耶!我這次真的撞上個大的了!祖師爺開開眼,別讓我第一次單獨幹活就出事啊!」
我心裡默默念到,但也知道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這屍體的呼吸正吹著我頭頂的陽燈,真讓他吹滅了,我人也沒了!
我迅速回憶起師父教過的應對之法,從兜里摸出鎮魂符。符咒在我掌心發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回應我內心的恐懼與決心。
「鎮魂符,起!」我猛地抬頭直視眼前的「喜神」,一聲低喝,將符咒貼向屍體的額頭。符紙一接觸到屍體,便發出刺眼的金光,屍體驟然一顫,呼吸聲戛然而止。
然而,我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屍體的目光依舊冰冷而銳利,仿佛要穿透我的靈魂。我咬緊牙關,強行穩定住顫抖的雙手,將辰州符從衣袋中掏出。
「天清地濁,鬼神奈何!急急如律令!」我大聲吟誦咒語,將驅邪符按在屍體頭頂。符咒立刻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鎖鏈,將屍體牢牢束縛住。
屍體開始劇烈地掙扎,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仿佛在抗拒符咒的力量。我緊盯著屍體的反應,雙手掐訣,全神貫注,一絲也不敢鬆懈。直到胸口氣血翻湧,我一口血卡在嘴裡,死死咬住嘴皮,這一口血要是噴出來,不僅我精血外泄,聞到活人的精氣,怕是眼前的喜神就要衝破鎮魂符的約束撲上來活撕了我。
一刻鐘後,屍體的掙扎漸漸停了下來。
我長呼一口氣,心中感嘆到果然還是老子牛B,這都能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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