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鬥

  新的屬性界面出現在了羅衍的意識中。

  姓名：羅衍【≠】

  種族：失序者

  等級：1（一階）

  生命值＆身體能量＆體力值：53%

  職業/秩序：血肉失序

  屬性值

  體力【+】：25

  

  力量【+】：23

  智力：6

  敏捷：19

  精神：10

  感應：7

  幸運：-？

  技能：【血肉操控】【命定厄運】

  ......

  羅衍發現自己的屬性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但隨即他發現血量還在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下滑著，照個這個樣子，再過不到十分鐘他的生命值就會歸零。

  瞬間，羅衍就鎖定了技能欄中的【血肉操縱】，意識一動，打開技能介紹：

  【血肉操縱】

  類型：主動/被動

  效果：可以消耗生命值控制自身和觸碰的血肉生長和消融

  冷卻：無

  簡介：長出來的肉能吃嗎？這是個問題

  開肉店會被舉報惡意競爭嗎？這也是個問題

  ……

  有些緊張的羅衍看到這個描述愣是沒繃住，無聲的歪了歪嘴角，他大概有了些想法，開始了自救的嘗試，在看到這個技能介紹後，他能感受到一些怪異的知識在不斷地灌入他的意識，教會如何控制血肉的「發展」的過程，即構造與增殖。

  他嘗試構造眼睛這個器官，沒有成功，血肉蠕動著形成了一個肉球，但並沒有視物的功能，隨即被羅衍生疏的消融掉了，他發現他構造血肉消耗的生命值在消融時會返還一小部分，這讓他的嘗試更大膽一些，嘗試了更多種構造方法，但依舊沒什麼效果，他不是醫學生，沒有學過這方面知識，當然造不出來。

  思索片刻後，他又換了一個思路，如果控制血肉生長，那我能否讓血肉復原成之前的樣子，就像一條時間線上的前和後一樣？要是能復原出身體，那不就有眼睛了嗎?

  他立即循著這個思路開始，向巨大軀體傳達了復原自己身體的意志，血肉再次蠕動起來，但這次，生命值的滑落速度猛的變快了，一會就從48%掉到了43%，而且還在保持這種速度持續快速下滑。

  伴隨著一種血肉被分解的疼痛感，熟悉的人形身軀輪廓慢慢浮現在boss體內，羅衍驚喜的發現這就是他原本的身體。

  這種逆轉血肉的操作似乎需要更多生命值，嘗試的這一會他的生命值已經降低到了40%以下，不知道還需要多少血量才能完成，但他不能停止，軀體外的攻擊還沒停止，不破局的話，他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畢竟真的看不見。

  羅衍咬咬牙繼續堅持，39%……36%……35%……32%，終於，生命值滑落到32%時，他的身體完整的浮現出來，只是沒了衣服，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但卻不在身體裡，這種感覺很奇妙，隨即，他的意識一動，消失在了巨大身軀的體內。

  沒過幾秒秒，羅衍光禿禿的身體顫動一下，在血肉包裹中睜開了眼睛，現在，他能控制這具他自己的身體，也能感受並驅使包裹他的巨大血肉軀體，這兩者完全分離了，但意識卻是一體的，只不過可能因為現在羅衍的意識在自己的身軀內，控制那副巨大的軀體略微有些滯澀。

  回到自己的身體後，他發現血量的扣除並沒有因為意識的轉移而停止，他和那具巨大軀體依舊共用生命值。

  於是他立即選擇用血肉復刻了一副他的眼球，控制它們浮現到血肉的表層，開始觀察起身體之外的情況。

  因為身軀過於巨大，而且羅衍有意控制血肉遮擋，出現的眼睛並沒有被發覺。

  巨大血肉軀體外，艾爾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乾脆搬了個石頭坐了下來，邊開槍邊拿著的個類似手機的東西在看什麼，艾德離艾爾有點距離，雖然還是在盯著這邊不斷輸出著，但神情也有些放鬆。

  羅衍收回眼睛；「果然是他們兩，看來我和他們的目標boss融合在一起了，出現了意外。」

  沒時間怨天尤人，羅衍又開始花費生命值模仿自己的腿給這boss的身體造了一雙巨大化的腿藏在血肉之中，又在boss體內嘗試了幾種構造血肉的的方法，快速構想了幾種用構建的血肉攻擊的方式，但沒有時間做實際的嘗試了，血量還在下降，已經到了30%以下，再不行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羅衍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捏著備用的眼球，操縱之前的眼球浮現到boss表面，轟的用血肉巨腳跳起，砸向了艾德。

  艾德之前表現出的更多是對對方信息的把控和決策的能力，並沒有表現出很快的速度，是羅衍突襲的最佳選擇。

  艾德看著突然長腿跳起的巨大血肉團，嘴巴微微張大，但很快他反應過來，冷汗驟然冒出來，邊向反方向跑邊喊道：「艾爾，boss進三階段了！」

  艾爾聽罷，臉色巨變，從石頭上跳起，手中立即出現之前喝過的急速藥劑，一飲而盡，向著哥哥艾德帶著殘影般沖了過去。

  羅衍早就考慮過這點，操作肉團射出兩條極長的手臂抓住艾德身旁的兩棵樹，二段加速，像一枚飛彈一樣繼續沖向艾德，艾爾想要營救已是來不及。

  快要撞到艾德時，艾德眼睛突然閃出光亮，脖子上浮現出一個虛幻的項鍊，正是琳使用過的那條。

  艾德整個人變得虛幻，突然出現在了羅衍衝擊方向的相反方向，雙眼暗淡，流出鮮血，但依然很有執行力的拿出一顆手雷一樣的東西扔向羅衍。

  艾德消失的一瞬，羅衍立即操作備用的眼睛浮現在肉球沒有眼睛的那一面，看到了正在向自己投什麼的艾德，又故技重施，射出四條手臂，抵消了反向的衝擊力，無視艾德扔出的物品，繼續向艾德飛速撞去。

  扔出的物品在羅衍操作的肉團上炸開，炸的血肉飛濺，羅衍的血量再次下降，但巨大身軀只是頓了一剎，沒有什麼影響繼續向他衝來。

  內部，羅衍的臉色白了幾分分，雖然他和這個肉團不是直接的意識連接，但就算是減弱過的被爆傷的感覺，依舊難以忍受，不過現在不是考慮受傷和損失的時候。

  艾德手上有強力的進攻武器，且對局勢的把控十分有經驗，艾爾只是速度快的工具人，艾德一死，艾爾就不會在現在的自己面前有什麼威脅。

  所以艾德必須死！

  羅衍凝注心神，看了看已經降低至20%的生命值，再次射出兩隻血肉手臂，巨大軀體的速度繼續加快。

  艾爾這麼一會已經趕到這邊，準備以爆發的速度把哥哥救下，但被艾德制止：「來不及了，快躲開！」

  艾爾猛的一停，巨大肉團轟的砸下，把艾德所在的位置完全覆蓋住了，一時間塵土飛揚，什麼都看不清。

  羅衍的臉色有些凝重，因為他並沒有感覺到壓到什麼了，艾德又跑了，但現在什麼都看不到，只好收回來之前構造的血肉長臂，恢復了一些血量，但依舊沒有超過20%。

  煙塵散去，艾德出現在艾爾的旁邊，雙眼緊閉，不停流著鮮血，看樣子是瞎了。

  艾德喘息著，低著頭對艾爾道：「我現在動不了了，把我的眼鏡帶上，手炮拿著，把我背起來，隨時告訴我情況，以你現在的速度應該可以帶著我躲避boss的攻擊，其他的以後再說。」

  艾爾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羅衍掌控的巨大身軀，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哥。」隨後以沒下降多少的速度開始遠離羅衍操縱的巨大身軀，邊遠離邊拿著手炮開始攻擊。

  羅衍看到這一幕，有些氣急，這艾德的瞬移居然還能用，瞎了眼睛，但卻保住了命，現在形勢又逆轉了，雖說艾爾的速度是暫時提升的，但他自己的血量也很低了，速度跟不上喝藥後的艾爾，還是會死。

  現在想這些沒用，艾爾的輸出不會因為他要死了就停止，而且他已經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想再死一次。

  羅衍再次控制肉球起跳，嘗試撞向背著艾德的艾爾，但艾爾喝下急速藥劑後的速度似乎已經突破了一個層次，不是羅衍現在的速度可以比擬的。

  甚至以羅衍現在的兩雙眼睛都很難捕捉到艾爾的身影，他只要一移動就會帶出一片殘影，根本沒法確定他的真實位置。

  羅衍的血量還在急速下降著，但只能緊跟著不斷遠離的艾爾身後，無法造成有效的攻擊，見此，羅衍一咬牙，從肉球的後面開了個口子，把自己的身軀放了出來，卡著艾爾的視覺死角偷偷落到了地面上，但巨大身軀依舊追擊著艾爾，只是動作有所遲緩，似乎延遲一樣。

  羅衍當然不是要逃跑，這時逃跑沒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和boss軀體分離了，但還是共用一個血條，他不敢賭boss身軀被完全消滅後自己還能不能存活，他沒有賭的底氣，也沒有賭的運氣。

  艾德算著艾爾喝藥的時間，不斷和艾爾確認boss的血量，確認按照這個情況，急速藥劑效果結束前能殺掉boss，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叮囑艾爾：

  「當心些，已經出了一次意外了，難保不會有另外的變故，我們的情報有問題，回去之後要好好的找那些傢伙算帳！」

  艾德的語氣有些冷，這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他瞎了雙眼，艾爾喝了兩瓶急速藥劑後的後遺症，這都要錢去治癒，雖然能得到准二階任務獎勵的補償，但誰知道能不能回本。

  想到這，艾德本就沾滿血污的臉又猙獰了幾分。

  艾爾沒時間回話，雖然現在看似沒有問題了，但他是短時間內喝下第二瓶急速藥劑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渾身都疼痛不已，但沒辦法，只能硬撐著保持高速遠離追逐著他們的巨大身軀輸出。

  但失明的艾德和緊張的艾爾都沒注意，他們被巨大身軀追逐著繞了個大圈，回到了羅衍之前偷偷分離的地方。

  突然，艾爾腳下一僵，發現踩到了一個平放在地上的耙子，猛的向右躲避，險些失去平衡，他回頭一看，發現身後地上全是耙子，如果是平時，他當然能輕鬆躲過，但現在這種狀態他再前進並不能保證不會踩到，會有危險。

  沒時間思考這些東西是誰放的，艾爾知會了哥哥艾德一聲就準備跳上旁邊的房頂繼續。

  艾德覺得有些不對：「等等，先別上房頂！」

  但已經晚了，艾爾已經跳起，房頂不高，所以艾爾很快就到了房頂上。

  猛地，艾爾被伸手撞過來的黑影撞向地面，這黑影正是等候已久的羅衍，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分開精力操縱另一具身體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且boss軀體受到的疼痛感也在不斷傳來。

  羅衍狀態非常不好，但他卻在笑，命運總跟他開這樣那樣玩笑，但他並不是好殺的短命鬼，他之前能靠自己活這麼大，這次也一定能活下去。

  顯然他的計劃成功了，艾爾已經落地，他的血量還有11%，巨大身軀的下壓已經避無可避，被抓住的兄弟兩還在被他用能力分解血肉消解戰鬥力，是他贏了。

  這時，艾德喊到：「艾爾，用我們攢的回歸權限！快！」

  艾爾有些急迫：「哥，你用啊！我從小就沒你聰明，你活著才能做到我們想要的事，才能報仇。」

  兩兄弟感情不錯，但這種危急時刻還不能抉擇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電視劇拍的都是假的，敵人可不會給你這個時間。

  艾德顯然也知道這點，面色猙獰，但沒再說話，啟動了他和弟弟組成的團隊中團長的權限，直接對弟弟使用了回歸權限，這不是什麼負面buff，是十分珍貴的獎勵，並不需要團員本人同意就能對其使用。

  使用完了這權限，艾爾身體仿佛出現在另一個次元一樣，變得透明而虛幻，正慢慢消失，他口中喊著什麼，但已經沒有任何聲音。

  艾爾瞳孔中滿是恨意和悲傷，記住了撞擊他們的那個人，是之前被他一拳打倒的那個叫羅衍的小子，以及他回去後一定要讓這個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的羅衍和那些給假情報的傢伙付出代價！他在心裡發誓！

  艾德做完這一切，有些虛脫般的趴在地上，沒再有什麼反抗的動作，他知道自己已經結束了。

  「唉……」他並沒有很恐懼，只是很遺憾，他和弟弟有很多悲慘的經歷，能走到這一步並不容易，他們有必須完成的目的，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羅衍也並沒有多話，全力分解著被壓住的艾德的頭部，直到艾德的頭部消失殆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故事，但生命就是這樣，活的時候想無法停止，死了一切成空，他羅衍是如此，艾德艾爾兩兄弟，或者任何人任何生命，都是如此。

  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羅衍從未如此深刻的認識這句話的含義，不管是自己的「死亡」和琳與艾德的死亡，都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但現在，不是發表節後餘生感慨的時機，還有個大問題在等著他，因為他的任務變了：

  【主要任務/初始任務】：

  任務目標：擊殺失序者

  任務簡介：失序的入侵，瘋狂的村長，怪異的村民，詭異的祠堂，異香的血肉在生長，祠堂里的棺材在歌唱

  難度等級：8級

  任務獎勵：獲得一階維序者身份

  失敗處罰：失去次級維序者身份，並完全死亡

  任務時限：一天

  ……

  羅衍壓下心中的感慨，盯著這個任務出神，現在自己好像進入一個死結了，不殺自己，任務完成不了，完全死亡，殺了自己，更好了，死的完全。

  沉默中，羅衍心中的感慨化成了一句句不知當不當講的mmp。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