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祠堂
一座破敗古舊的村落的一間木屋中,不知昏迷了多久的羅衍猛然坐起,嘴裡念叨著:「wc,不能再睡了,面試要遲到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好像是被車撞了,又趕緊打量了下周圍,看到那破敗發霉的牆壁,羅衍嘴角一抽,道:
「死丫頭再討厭我也不至於送到這麼破的醫院來吧,再廢柴的命也是命啊!」
然後突然想起什麼,警惕的打量了周圍一圈,發現白柳不在,又暗自鬆了口氣,但當他低頭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他睡著的木板並不是木床,而是一口棺材的棺材板,猛地他像一隻袋鼠般高高躍起,摔落到旁邊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忍著背上傳來的陣痛,羅衍一瘸一拐的遠離那口之前躺過的棺材,棺材和房間的全貌慢慢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一口塗上了朱漆,異常詭異的棺材,上沒有任何花紋,四面和蓋子也極其平整,但整口棺材上不規則塗抹的朱漆,散發著一種讓人看一眼就覺得不舒服的詭異氣息。
而且棺材並不是停在地面上,而是放在一個台架之上,旁邊還有點燃的看著有點奇怪的幾支蠟燭,只不過滅了一支,似乎是被滾下棺材的自己拍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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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衍現在確定了這肯定不是醫院,應該是某個村子的祠堂之類的屋子,看到了眼前這種詭異的讓人害怕的情況後,他決定先離開屋子,再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乎,羅衍一瘸一拐的走向詭異屋子的木門,單手一推,金屬撞在木頭上上沉悶的聲響從門外傳來,沒什麼懸念,門被鎖住了。
看著被鎖住的門羅衍止不住又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運氣就一直不怎麼樣,別人認知中的運氣差就是他生活中的日常,而他的生活中運氣更差的一些事,正常人根本想像不到:
在孤兒院時,好不容易向院長申請到每周六去外面擺攤賺零花錢,從那個星期開始當地每周末都下暴雨的情況持續了五年之久,
考試完他的卷子錄入失敗,等發現時,他報的十拿九穩的院校已經錄滿額了,只能選更高一級的院校,服從調劑到一個沒什麼前途的專業……
腦海中閃過了不少倒霉事,羅衍緩過神來,自我安慰道:
「祠堂鎖門很正常,萬一裡面有什麼貴重東西被偷了就不好了,雖然這裡也沒什麼可偷的。」
隨後他又思索片刻,放下了自己本就不存在的文化人矜持,一邊拍著門,一邊大喊:「有沒有人吶,大爺大媽三姑二舅,救命啊,祠堂里有人被鎖住了,開門啊!」
喊了好久,嗓子都喊冒煙了,還是沒有一個人回應,於是羅衍打消了喊人開門的念頭,緩了緩,又努力開始撞起了門。
雖說在家頹廢吃外賣了了一段時間,但羅衍之前到處跑擺攤,打零工,躲城管鍛鍊出來的體力底子還在,撞的分外有力。
但是老舊破敗的大門看似搖搖欲墜,卻意外的耐造,任羅衍怎麼使勁撞都撞不開,反而撞的肩膀生疼,實在是沒辦法繼續撞下去,最後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由來的他想到一句話:「大門不能從這一側打開」,嘴角又是一抽,暗罵:「該死的老賊,害人不淺,這下農村都知道怎麼設計門了。」
隨後他又開始四下張望,邊思索邊尋找著能幫助他離開這個房間的東西,突然,棺材邊的一個釘錘映入他的眼帘。
起身過去,拿起釘錘,錘子很小巧,並不能幫助他砸門或者敲門,羅衍壓下失落繼續查看,發現釘錘的起釘子那端有些暗紅色,散發著一種略帶腥味的香氣,有種血液混著花香的感覺。
發覺這一點後,他的目光轉向棺材,棺材上朱漆的顏色和釘錘上的暗紅色相仿,他思索著:
難道這是專門用來起棺材釘的釘錘,但是看這樣子,這釘錘用的很頻繁,起釘子的部分磨損的很嚴重,什麼樣的棺材才要不停釘好又打開,打開又釘好?合葬棺?那得合葬多少次才能用成這樣啊?棺材裡有密道?寡婦裝作哭喪實則和管家偷情用的?真正的老爺屍體已經偷偷埋了?
搖搖頭,羅衍甩開了腦子裡那些無厘頭的幻想,準備動手開棺,要看看棺材裡是不是真的有密道,畢竟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了。
但他不肯承認的是,運氣雖然一直很差,但是他一直很喜歡賭運氣的感覺,不是說賭博,而是那種隨機性帶來的刺激感,結合對未知領域的探索,一直都是讓他腎上腺素飆升的享受,世人一般稱這種精神叫冒險精神。
當然這種愛好平時也讓羅衍吃盡了苦頭,他沒什麼不良嗜好,但是會偶爾一擲千金的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有分不清年代的古玩物件回去研究,當個偽考古學家,想探索那些古老文明的奧秘。
而這些東西在他研究完想出手時,往往賣不出價錢,甚至乾脆是假貨,後來他也放棄賣掉回本,弄了個收藏櫃專門擺自己鑑定過的還有些價值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白柳也經常跑他房間去擺弄這些東西,痴迷不已,羅衍懷疑,自己能以一個較為划算的價格租她的一個房間,純粹就是因為她就是饞自己的這些寶貝。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羅衍乾淨利落的從棺材上拔下了第一根棺材釘,釘子入手有些濕潤,仿佛從棺材中泡著水一樣。
羅衍臉色一僵,想到了種不好的液體:屍水,連忙扔掉手中的釘子,但隨即他又馬上覺得不可能,因為屍水不可能沒有惡臭的氣味,那味道常人聞一次終生難忘。
於是他又撿起釘子看了看,發現上面也包裹著一層暗紅色的油漆,和棺材上的一模一樣
「釘的時候沾染上了油漆嗎?」羅衍得出了這個結論,準備開始把其它釘子也拔出來,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即鎖鏈擺動的聲音和拖動重物的聲音混雜著傳進屋內。
羅衍立馬把釘錘放回原位,來不及釘回去的釘子扔在了衣服內口袋中,然後在靠近門的角落蹲好。
他準備等開門的人進來自己就偷偷溜出去,畢竟你一個人跑別人家鎖著的祠堂呆著怎麼都說不過去,保底是要去陪警察叔叔喝杯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一會,門開了,來人有五位,皆是男性,為首的那位看起來年五六十的年紀但卻很有精神,面如刀削,一頭花白的短髮,臉色有些陰沉,他身後跟著四個壯漢,皮膚黝黑,膀大腰圓,其中三個人手中拖拽著一個蛇皮袋子,裡面好像裝著什麼剛宰殺的動物,另一個人抱著一個帶著蓋的大桶,帶著腥氣的陣陣香味從桶中散發出來。
不一會,為首的那個老人人轉頭吩咐道:「把東西放進去,剩下的我來,你們繼續去打獵,這幾天還打不到剩下的6個牲口,你們一起就填上!」
四個壯漢聽罷趕緊把手中的東西放進祠堂,然後向老人保證能打到牲口,隨即腳步聲遠去,老人也走進祠堂,背對著羅衍撿起地上的釘錘,似乎準備開棺。
羅衍趁這個機會,蹲著慢慢的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一轉,閃身躲到打開的祠堂門後,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離開了,然後理了理衣服和亂糟糟的頭髮,準備離開。
屋外是一條往坡下走的山路,遠處能看到一個有些規模的村莊,在夕陽的照耀下還算別有風味。
看到這一幕,羅衍的心情變得有些明媚,有脫離困境的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看到風景的感慨,哪怕這風景也就一般般,但在剛脫困的羅衍眼裡,也覺得頗為養眼。
剛抬腳準備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背後一個嘶啞的聲音一下子就把羅衍的心拉入谷底:「後生啊,跟了老漢一路,看一眼就這麼回去了?你一個外人偷看別人的家事,是要付出點代價,你說呢?」
羅衍僵硬的轉過頭,他似乎忘了還有個東西會讓人知道有人來過祠堂,隨即他看到了手上滿是暗紅色液體的陰沉老人,手裡提著同樣布滿血液的釘錘,旁邊的袋子打開了一個,一條血淋淋的像是人類的手臂露了出來。
羅衍努力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顫音道:「老伯,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信嗎?」
話音剛落,他看到提著釘錘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衝過來的老人,他轉身就逃,再次拋棄本就不曾擁有的矜持,邊跑邊奮力喊道:「救命啊!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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