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公平的對抗

  「我的乖孫子，你果然來了。」

  看到面前昨天還奄奄一息的爺爺如今卻「返老還童」了，哈里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的爺爺—吉姆.維金確實為了苟活下去而墮入失序了。

  「為什麼？」哈里低著頭，低聲詢問，他不願接受，也不能理解，教會自己許多道理，為自己奠定道路的爺爺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為什麼？我的好乖孫啊，你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前難道不動動腦子嗎？當然是因為你爺爺我還沒活夠，想要繼續活下去啊。」說完，吉姆很沒有形象的誇張大笑起來。

  哈里看著眼前年輕的吉姆，哈里想把他和自己所認識的爺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但卻失敗了。

  「您的堅持呢？您教我的那些道理呢？您全都忘了嗎？」哈里依舊不死心，想要吉姆回心轉意。

  「到我這個年齡了，你就會發現這些都是狗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哈里。」

  吉姆說著嘿嘿一笑，他自身的身體沒有動，但哈里身後的地面卻突然裂開，一條像心臟一樣不斷收縮又膨脹的藤蔓猛的竄出，急射向哈里。

  哈里作為九階強者，自然是反應了過來，側身躲避，躲開了這一擊，哪怕現在用不了「蝕骨之火」的秩序規則，他九階的身體素質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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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全勝時期的吉姆.維金可是一個人抵抗失序大軍的狠人，准【黎王】的實力，加之現在又沒有哈里那樣不能使用規則的限制，可不是現在的哈里能對付的了的。

  吉姆本人依舊是沒有動，但地面開始不斷裂開，無數的藤曼開始射向哈里，哈里無處躲避，只好用手擋開藤曼，但這藤曼一接觸到他的手臂，就如同活物一般，死死的咬住，不，不是咬住，而是直接融入了他的手臂。

  這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像是生來如此一般，緊密的融合成了一體。

  哈里急忙想要扯斷與手臂融合的藤蔓，但這藤蔓韌性十足，而且每拉扯一次他都能感受到疼痛的感覺，似乎這藤蔓已經不是只是普通的融合了，而是和他共享生命了一般。

  「快把『蝕骨之火』拿回來用吧，不然你就結束了。」吉姆耐心的「教導」著哈里，似乎這只是一次對練。

  哈里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之時一顆眼球已經由暗紅色火焰構成，蝕骨之火由他身體向著藤蔓上和吉姆的方向蔓延，這個地下的房間的溫度陡然升高了一大截，地面已經開始被燒的通紅，甚至有融化的前兆。

  然而，暗紅色的火焰在吉姆放出的藤蔓上燒的噼啪作響，但卻收效甚微，藤蔓並沒有被他立即燒斷，反而是藤蔓給他共享的感受讓他自己承受了被蝕骨之火灼燒的鑽心疼痛。

  藤蔓提著哈里慢慢升到半空，仔細查看燃燒著蝕骨之火的藤蔓才能發現，並不是這怪異的藤蔓沒有被蝕骨之火影響，而是蝕骨之火燃燒藤蔓的速度遠不及藤蔓再生的速度，所以藤蔓才一直看起來完好無損。

  「哈里啊哈里，我沒有教過你嗎？有得必有失，你把前線的蝕骨之火全部收回的情況下，是能燒毀這些藤蔓的，優柔寡斷一直都是你的缺點，我跟你說了無數次了，到現在還沒改掉。」

  吉姆依舊是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陷入困境的哈里，不急不緩地點評著哈里的應對，哈里沒有回應，掙扎著了兩下，發現沒能脫困，再次閉上眼。

  再睜眼之時，他的雙眼都已經變成了火焰，蝕骨之火的溫度再次升高，腳下的地面開始緩緩的融化成發亮的岩漿，和他連接的藤蔓立即被燒毀殆盡，

  同時一個巨大的暗紅色火球幾乎是瞬間凝聚在他面前，他眼神一凝，這巨大火球向吉姆飛去，在這巨大的暗紅色火球後還藏著幾個小一些更靈動些的小火球。

  做完這些，哈里向地面落去，藤蔓燒毀時共享的痛覺讓他在落地時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蝕骨之火之所以叫蝕骨之火，不僅因為它只要沾上就會往內侵蝕，難以熄滅的「蝕骨」般的特性，更是因為這火焰在灼燒敵人時會有難以忍受的蝕骨般的痛苦。

  哪怕是歷盡戰鬥的哈里也難以忍受這種痛苦，他忍著蝕骨之痛掙扎的站起，手和腿都在不自覺的發抖，奇怪的是，他兩隻眼睛又退回了一隻眼正常一隻眼變為火焰的狀態。

  不過這次攻擊依舊沒能讓吉姆動起來，他操縱著怪異藤蔓在面前形成一道藤蔓牆擋住巨大的火球，然而巨大火球爆炸把藤蔓牆炸出了一個缺口，缺口中幾個小一號的火球從分散的焰浪中衝出，繼續砸向了吉姆。

  這時吉姆終於動了，他往旁邊側移了幾步，躲開了火球的打擊軌跡，但這些火球似乎有靈性一般，向閃避中的吉姆再次衝刺，這次吉姆沒有辦法躲避了，

  轟的一聲，沒想到這次爆炸比剛才那個大火球造成的破壞更加巨大，整個高品質合金建造的巨大地下室在這次爆炸中不斷震動，不僅下方的地面被藤蔓刺穿的金屬板被炸開，連上方房間頂部的金屬板也被波及，整個變了形狀。

  整個地下室頓時煙霧繚繞，已經看不清四周，哈里鬆了口氣，但沒給他喘息的時間，吉姆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側：

  「想法不錯，但是啊，我的好孫子，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蝕骨之火』玩的最遛的那個，你的招數都還是我教的呢，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防範我自己創造的招式？

  『爆燃』你這麼就用了，你又不願意收回前線覆蓋的那部分規則之力，那你後面怎麼和我打？唉，還是太年輕了，臭小子。」

  說罷，吉姆從哈里身側的煙霧中走出，一腳踹向哈里的胸口，哈里躲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上了一腳，整個人向後飛去，但幾條藤蔓這時竄了出來，融合了哈里的四肢，止住了他飛出的趨勢，把他固定在半空。

  吉姆一拳拳打在哈里身上，勢大力沉，在被吉姆拳打腳踢的同時，藤蔓共享的感覺還有著被拉扯斷裂的痛覺，讓本就剛受過蝕骨之痛的哈里苦不堪言。

  到哈里再沒有力氣有反應後，吉姆停止了繼續攻擊，只讓藤蔓繼續控制住哈里，自己則又找了個還算平整的地方正對著哈里坐了下來。

  「哎呦，人老了還是身子骨不行了，之前打一天都不會怎麼樣，這會打一下子就累的不行了，你小子就不知道讓讓老人家？唉算了算了，不計較了，誰叫你是我孫子呢？你就老老實實陪我在這等到戰爭結束就行了。」

  吉姆雖然身體沒動，嘴卻不饒人。

  哈里這時正好也只剩嘴能動，但他沒有理爺爺的嘴碎，他還得分心去維持前線覆蓋的蝕骨之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吉姆忘了，他並沒有去阻止哈里做這件事，也沒有切斷哈里與所掌握秩序的聯繫。

  別人可能做不到，但他是「蝕骨之火」最初的擁有者，這個名字甚至都是他自己起的，說他不能重新收回自己曾經掌握的秩序，說出去誰信？

  哈里明白這一點，但他也慶幸吉姆沒有繼續做什麼，他能再多持續一段時間，前線的士兵也許就能多撤退回來幾個人，於是，這爺孫兩就以一種怪異的方式開始了未來幾天的相處：

  「年輕」的爺爺在嘴碎、在懷念，被爺爺打的奄奄一息的孫子在安靜的聽著，居然也給人了一種詭異的「溫馨感」。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