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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是叔不是爹

  第152章 是叔不是爹

  「他叫什麼,你告訴我,這個向你透露內幕消息的人,他叫什麼名字?」沉默了一會兒,文啟河問道。

  文彩元沒有說話,她將面前茶几上的一張名片拿起來,遞到叔叔的面前,這是之前安如松給她的名片。

  文啟河將名片接過去,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匆匆將自己的公文包拿過來,打開拉鏈,從中取出一份報紙,又掏出一副花鏡戴上。

  「安如松安如松.NGNNGN」一邊翻找著報紙,文啟河一邊在嘴裡念叨著。

  片刻後,他鎖定了報紙上的一條報導,先是將報紙挪遠了一些,盯著仔細瞅了瞅,半晌後,才長出一口氣,說道:「也許.也許他真的沒有騙你。」

  「怎麼啦,啟河?」文彩元的父親之前一直都沒怎麼說話,這會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文啟河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將報紙遞了過去。結果,旁邊的文彩元卻是先一步將報紙搶了過去。

  「7500萬?美元!」匆匆將報紙上的那條新聞看了一遍,文彩元輕聲驚呼道,「軟銀亞洲的估值?是日本的那個軟銀嗎?」

  文啟河將報紙拿過來,再次遞給自己的哥哥,隨後才點頭說道:「是,準確的說,是日本那個軟銀的旗下公司,但性質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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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彩元抿住嘴唇,巴掌大的小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向伱透露這些消息?」文啟河蹙眉問道。

  「他說我們可以合作,」文彩元似乎有些走神,她心不在焉的說道。

  「怎麼合作?」文啟河追問道。

  文彩元搖搖頭,之前她對安如松心存懷疑,對方顯然也沒有打算跟她深入交談:「他說,我可以好好利用這些信息,擺脫這次遇襲所帶來的麻煩。至於進一步的合作,他說等我足夠信任他之後再談。」

  文啟河再次陷入沉默,約莫半分鐘之後,他才接著問道:「你是怎麼考慮的?」

  「還能怎麼考慮?」不等文彩元開口,她的父親已經搶先說道,「這些有錢人沒有一個好貨色,他們施予你一塊,就得從你身上榨走100塊,我敢篤定,這個叫什麼安如松的,肯定對你沒安好心。」

  不得不說,老頭的這一番話還是很有見地的,他可以說是直接戳破了安如松的心思。

  但他這番很有道理的話,卻很難被他的女兒聽進去,如今的文彩元,滿腦子都是報紙上報導的那些內容了:那個帥帥的男人,嗯,救過她一命的男人,竟然是一家市值接近千億韓元的公司會長。千億韓元,那是什麼概念?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又積攢下了多少家業?


  原本在文彩元的眼裡,安如松就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眼下得到了這個訊息,那個高高帥帥的男人在她心目中都魅力值簡直就是飆升啊。

  因此,面對父親的提醒,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至少他還施予了一塊,不是嗎?」

  就這麼一句話,文彩元的父親頓時無語。沒辦法,他年輕的時候不怎麼懂得自律,在文彩元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賭徒,直到妻子病逝之後,賭的毛病才算是真的戒掉。

  其實,對於一個賭徒來說,能夠真正的戒賭,真的是挺不容易的,但對於文彩元來說,她的老子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個賭鬼,父女兩人的矛盾其實也是由此而來的,相比起父親,文彩元反倒更願意聽叔叔的建議,因為在她的眼裡,叔叔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化人,比她的賭棍父親靠譜多了。

  不過文彩元不了解的是,一個人的文化層次越高,懂得東西越多,思想往往就越是複雜,因為他想的問題多了,顧慮多了,想要的東西也多了。

  文啟河就是這樣一種人,他鬱郁不得志了一輩子,早就看透了韓國這個國家的本質,在這個國家裡,談什麼都是假的,唯有權錢兩樣東西是真的。可惜的是,幾十年的經濟發展,雖然為韓國人帶來了高收入,但普通人向上攀升的通道,也變得越來越狹窄。

  不說別的,就說檢察官這個職業。在盧大總統上台之前,普通人家的子弟,還有機會通過刻苦努力,考取檢察官的職務,從而實現魚躍龍門的人生飛躍。

  但草根出身的盧大總統在就任之後,很快便修改了相關的法令法規,明確要求參加司法考試的人,必須是法學院的畢業生,沒有這種學習經歷的人,連參加司法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可就像安如彬當初所面臨的局面一樣,任意一所學校的法學院,其學費都不是尋常人家所能負擔的,這些法令法規等於從根子上將普通人考取檢察官這條路給堵死了。

  所以,文啟河在蹉跎的三十多年裡,早就看透了世情,作為一名普通人,如果不能跪在地上給那些高高在上的上流人物當狗,基本就沒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再看看彩元在小本子上記錄的那些信息,人家那些真正有錢的人,甚至都知道股票將要在月中的時候暴跌了,可那些財經節目、財經報導中,還在齊聲高唱著新一波牛市即將到來呢。

  這些報導誰會相信?當然是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畢竟文啟河自己就有在炒股,而且這段時間看到行情很好,他還將自己大半生的積蓄都投了進去,如今看來哼哼!

  因此,他倒是贊成侄女同安如松合作的,人家是身價近億美元的富豪,能貪圖侄女什麼?貪圖她那點錢嗎?別開玩笑了,侄女那些家底或許在普通人眼裡頗為厚實,但在人家的眼裡,估計都不值得費心思去算計。


  貪圖侄女的美貌?好吧,侄女的確長的不錯,被很多鄰居、熟人誇讚為袖珍版的金泰熙,但那又如何?那些身家億萬的富豪會缺女人嘛?退一萬步說,就算人家真的是覬覦侄女的美貌,那也不是什麼壞事吧,不過是陪男人睡覺而已,早晚的事罷了,難不成侄女將來還能找一個身家億萬的老公?若是陪男人睡個覺就能改變命運,成為人上人,那又何樂而不為?

  其實,在文啟河看來,那個安如松找上侄女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看中了侄女的身份,以及她在薩滿圈子裡還算不錯的名氣。

  作為新聞行當中的老人,文啟河自然清楚韓國政界的人物們有多迷信,毫不客氣的說,幾乎每一個政客的身後,差不多都有一個風水、卜筮方面的顧問,因此,利用薩滿與某些特定政客拉近關係的財閥,也不在少數。

  看看安如松的身份,他還很年輕,幾個月前還可以說是一文不名呢,如今卻躋身千萬富豪的行列了。類似這樣的年輕人,往往都是很有野心,很有衝勁的,在掌握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財富之後,他自然會有撈取更多權力,並依靠權力的協助,來進一步做大做強的心思。

  但作為一個「暴發戶」,安如松顯然缺乏進入政治圈子的渠道,所以,他只能想一些不那么正統的辦法,比如說,從彩元這裡入手。

  當然啦,這也只是文啟河的猜測,真正的具體情況,他也沒辦法斷定。但他能夠斷定的是,這對彩元,甚至是對他們整個家庭來說,都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只不過,類似這種支持的態度,以及他心裡真實的想法,卻是不能當著兄長的面說出來的,甚至不能當著侄女的面說出來,這種事只能旁敲側擊。

  「彩元啊,不要這樣和你爸爸說話,他也是為了你好,」輕咳一聲,文啟河輕描淡寫的批評了侄女一句,隨後又對哥哥說道,「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態度,這種仇富的情緒對彩元將來的發展也不好,畢竟她也到了該考慮結婚這類問題的時候了。」

  語氣一頓,他接著又說道:「我之所以想問彩元自己是怎麼考慮的,主要是因為這個安如松,只有彩元自己接觸過,他是什麼樣的人,咱們毫無了解,只能由彩元自己來判斷。」

  「彩元啊,還是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你自己是怎麼考慮的?」轉向文彩元,他又重新問了一遍。

  文彩元搖了搖頭,似乎內心也頗為的猶豫。等了約莫十幾秒鐘的樣子,她才咬咬嘴唇,說道:「我對他的了解不多,但他卻是救過我的,另外,我有一種預感,他似乎能夠改變我的命運。」

  「預感?」文彩元的父親眉頭皺得很緊,他原來相信預感,但在輸了太多錢之後,就再沒有相信過這東西。

  「呵呵,彩元啊,預感這種東西可是很玄妙的,有的時候它根本不可信,」文啟河瞅了一眼哥哥,說道,「但有的時候呢,它又很準,關鍵在於你自己的態度。」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聽出來了,自己這位侄女是偏向與安如松合作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需要再多給什麼建議了,只要鼓勵她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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