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lancer的落幕
隨著病床上肯尼斯的竭盡全力的嘶吼,在將自己的生命所壓榨後,微弱的魔力像是後繼無力的水流,一點一點流進了手背上的兩劃令咒中。
他不相信對方會就此放過他,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會就這樣輸掉,儘管他知道如今的舉動可能會迎來對方的清算,但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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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想放棄。
「索拉,你快走吧,我會在之後追上你的。」
看著一旁因為給lancer提供魔力而導致臉色蒼白的未婚妻,男人這麼說道,他在一開始就對聖杯戰爭的契約儀式做出了獨屬於他的改動,由他執掌令咒而供魔一類的工作就交付給了自己的未婚妻,若不是這樣想必此時連讓lancer出去迎敵的機會都不曾會有吧。
而現在正是好機會,哪怕是如今他也想要秉承著魔術師的尊嚴,那麼至少讓自己的未婚妻所離去.......
「不,逃不掉的。」
「........」
「應該說是一脈單傳嗎,自己變成了這樣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嗎?還真是...跟老師一樣的倔強啊。」
「你對我的御主看來還很熟悉啊。」
槍兵的身姿依舊挺拔,只不過不再是那副重傷的模樣,令咒的巨量魔力直接填補了他體內魔力的空虛,及時將他腹部的傷勢所穩住,像是一把及時雨將他所救了回來。
「不熟,聽過沒見過就是了。」
確實,要是按照輩分來講肯尼斯可以算是他師傅的師傅了,儘管他只在照片裡見過。
但為了回應這位師祖,他也得拿出對付庫丘林的必勝武器了。
「咦......?」
剛剛將腹上開裂的傷口所重新癒合上的男人不禁發出來一聲疑問,表情有些震驚地看著路明非手上的利刃,不,是那柄圓柱形狀的『劍』。
「卡拉德波加?」
只是看清路明非手中利刃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驚呼了出來,不僅僅是認得這把劍,按理來說他對其持有者應該不會遺忘才是,可是這柄劍怎麼會在眼前的少年手上。
假貨嗎?庫丘林立刻就否決了這一想法,曾在歷史上與此劍多次交鋒的他就是喝醉到不省人事也不會忘記這件禮裝,這柄他的兄弟所持有的武器,儘管武器的光澤有些暗淡,但毫無疑問這就是那把曾削去三座山頭的螺旋魔劍。
「看起來這柄劍讓你記憶猶新啊。」
說老實話,路明非是不想以這柄劍所去送對方走的,不僅僅是要將這件寶具解放動靜和消耗都會很大的緣故,更是因為這會使對方所再次因為誓約而輸掉,坦白來說他還是挺欣賞眼前的男人的。
光明磊落的同時又不斤斤計較,甚至還會保護受到威脅的母子,想起他在歷史上的悲慘下場就有些不由得惋惜,但很無奈,這是為了儘快拿下對方而不暴露那件最後的王牌所做出的決定。
「你這不是廢話嗎,又是拿著吾之摯友的武器又是那枚護盾和那兩柄劍的,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路明非的臉上揚起詭異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我只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守護者啊,該接招了,光之子。」
話音落下,隨著一陣撕裂空氣的聲音,手中酷似螺旋鑽頭的長劍開始旋轉了起來,像是要將眼前的敵人所洞穿一般開始迫不及待了起來。
「這還真是讓人預想不到啊。」眼前的局面,獲得了令咒支援的庫丘林可以再次去面對眼前人,重振旗鼓,原本是這樣的才對。
「盟誓啊.........」
但眼前人所掏出的這件武器可打破了原本預想的計劃,英靈是按照傳奇所從英靈座下降下的投影、切片,不管如何都會或多或少受到傳說的影響,尤其是這種直接或是間接導致其本人死亡的原因更是影響頗深。
對庫丘林來說,因為誓約他註定要被持有此劍的人打敗一次。也就是說,這場戰鬥的最後勝算也一起被這柄劍所剝奪了。
為了御主而再次違反契約也未嘗不可就是了,其本人如此想著,即便是被盟誓所束縛著但庫丘林的臉上仍舊滿是戰意,他可不是會是這般為之放棄的傢伙。
看著眼前因為對方魔力灌注而發出耀眼彩虹之光的螺旋魔劍,男人掙扎著將手中的魔槍所擺出千錘百鍊的戰鬥姿態,血焰也隨之燃起,正如其主人那昂揚的戰意,熊熊燃燒。
「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夠將這柄劍所發揮到什麼地步吧,小鬼。」
「見識一下真正的霓虹吧。」
「Caladbolg!」
「Gáe Bolg!」
沒有時間再給庫丘林用以蓄力了,於是他只有像是這般使用寶具,而並非像是之前的一般將全身的魔力都為之灌注投射出去,只是一瞬,兩柄武器就已經碰撞在了一起,確切的說是那柄陪著庫丘林一生的長槍正與路明非手中那道彩虹色的魔力光芒對衝著。
赤色流光與彩虹光柱,兩道光線開始凝結,匯聚,然後激烈對碰。震天動地的轟鳴聲震撼整個天空,波濤翻滾。
所產生的浩大能量糾纏在一起,猶如電視動畫中的那樣,相互角力著。百米範圍內的一切都被波濤所籠罩,大地裂開,煙塵瀰漫。
加速加速再加速,螺旋劍就像是一個無限加速的鑽頭般像是要將天際所捅破,隨著少年體內的魔力像是泄洪一般湧入劍中,光芒也開始一邊倒的開始向對方輾了過去。
爆炸如火焰般燃燒,巨大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也得虧這裡不是在城中而是在郊外,不然一定會影響到普通人吧,當然最大的可能性是還沒等決出勝負就有人偷襲就是了。
看著倒在地下像是一片焦炭的男人,路明非只是默默丟掉因為出力過猛而破碎的螺旋劍,轉身向著破舊工廠中走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次他很確定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將對方的心臟都已經擊碎了,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這把霓虹劍所擊潰,即便是再怎麼能活也是苟延殘喘的份了才是,甚至說沒有第一時間所斃命都是他厲害了。
「埃爾梅羅爵士,我來了。」
鐵門打開,少年彈了彈禮服上的煙塵,像是戰鬥都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的輕鬆模樣,看著眼前正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由得面露驚訝。
只見原本殘廢掉了的肯尼斯正站在他的面前,而他那一頭紅髮的未婚妻正面色蒼白的被他所護在身後,整整一個威風凜凜的雄獅形象,要是忽略掉他正顫抖不已的四肢的話,倒也沒錯。
可惜......
只是路明非的眼睛一掃就已經看出對方的所使用的伎倆,他能夠清楚的看見眼前人那自殘存的魔術迴路中所強行附著在脆弱神經上的道道魔力線。
很基礎的伎倆,又需要很大的技術與勇氣,不僅是這樣的方式可能會損害神經,更是因為眼前人才剛剛將神經所挽回了過來就用這種方式來跟他對峙。
「肯尼斯.......」
「放心.......」只是低聲顫抖著安撫著身後的未婚妻,男人又是緊盯著眼前的少年,絲毫不敢有所懈怠,「你的御主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至少.....至少要索拉活下去。」
很聰明的做法,失去了lancer後,半廢的肯尼斯根本不可能逃掉,既然眼前的路明非沒有將他們所在第一時間殺死就意味著有談判的可能。應該說不愧是能夠以年紀輕輕就評上降靈科主任的人嗎?
這一手利益交換還真是爐火純青,但路明非所想要開口的第一件事倒不是這個。
「你覺得值得嗎?就為了你身後的未婚妻?」誠然對方身後的未婚妻是足夠的美麗,那一頭好似燃燒的烈火一樣的紅髮加上正常來看冷若冰霜的臉龐,會讓男人所迷上也不是不可能。
但其中絕不會包括眼前的男人才對,眼前的男人可是真正的魔道名門,而不是像老師韋伯那樣子的半吊子出家,沒有被魔道家族所灌注理念,可就是這般偏偏他還是站出來了。
站在了他們眼中的危險的berserker,用盡全身氣力。路明非甚至能夠看見眼前人那一抹眼底的痛楚。
「沒有理由。」嘴上這般說著,男人的眼睛卻是向著身後所瞟了一眼。
「那好吧,也不是不行。」
搖搖頭,少年也沒有再過於追問下去,只是從身後掏出一張羊皮卷出來,像是早已有了準備一般,露出一抹奸商般的笑容。
只是手指將其夾住一揮之間,就已經停留了在肯尼斯的身前,供其查看。
倒不是路明非心善,只是他可不想他連夜想出的契約落在地上,畢竟.....少年那泛著金光的眼睛看了看男人的手臂,那一道道像是編成麻花編的魔術迴路可不能支撐對方完成抬手接物的動作。
「這是.....自我強制證文(Self Geas Scroll)?」
所謂「自我強制證文」,魔術師們在進行締結絕對無法違約的約定時所用的咒術契約,是為了防止毀約而作出的一種最絕對的保證。
利用自身魔術刻印的機能將「強制(Geas)」的詛咒加諸於施術者本人身上,原則上用任何手段都無法解除其效力。
一旦魔術師在證文上簽名,並達成誓約條件令證文生效,即使誓約者已經死了,只要魔術刻印繼承到下一代,就連死後的靈魂都會受到束縛。
「簽訂契約者將要將要在無論任意情況下保護誓約主人,不論方式,讓她不受侵害,無論是任意可能有害於對方的想法都不能夠出現,哪怕是簽訂者死後,所繼承魔術刻印者也要遵守該........」
要將整個埃爾梅羅家都作為對方的保鏢嗎?只是看清這一道契約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曉了對方所打的算盤,對方是要將整個埃爾梅羅家都作為守護力量,而能夠繼任他身上這道9代相傳魔術刻印的只有下一任的家主。
「這是.......」
「沒錯很簡單對吧,有什麼意見嗎?哦,還有一點,將你手上所剩下的最後一划令咒交付於我,沒問題吧?」
看著眼前笑容陽光的少年,肯尼斯有些困惑,只是保護對方的人倒是個簡單的條件,更別提後面那個要將已經無用的令咒交付給對方了。只是像是有著這麼強大的傢伙也會需要保護嗎?
「既然沒有異議就此簽下吧。」只是手中一翻,一道魔術筆就出現在路明非的手中,飄向肯尼斯懸浮在他的面前。
只是再三查看確認沒有詭異的隱藏條約後,肯尼斯剛想拿起筆簽字才突然想起,整個手臂都無法動彈只有手腕能動的他該如何簽字呢。
「害,還真是.......恩~?」見狀的少年剛想要出手,但手只是伸到一半就落了下來,反倒是臉色有些曖昧,只見原本因為lancer抽取魔力而動彈不得的紅髮少女正起身扶上男人那顫抖的身軀,將筆所遞到男人的那雙手中,兩手相疊,開始一筆一划。
「櫻.....」
心中默念著在他名字下的對方御主名,看著契約飛到了對方的手中,「那麼你的御主呢?我該怎麼將令咒交付?」
「只需要你放鬆就好了。」
只見少年的手中泛起金色的光芒,只是瞬間肯尼斯手上最後一道令咒就已經像是游魚般出現在了對方的手背上,與之一同所浮現的正是三劃完整的令咒。
「你.....這是......」
「噓,專心逃跑就是了,可別亂說哦」
聽著身後男人終于堅持不住跌落在女人懷中的動靜,少年口中輕哼著歌,搖頭晃腦的走出那一道鐵門。
而鐵門關上,路明非臉色一變,隨即又是一道輕笑,手指輕移,將直指喉嚨的槍尖移開,看著眼前半身都是焦炭的男人,「怎麼,連最後的彌留之間都在留意著御主的安全?」
「怎麼樣,滿意了嗎?」
「還行吧,小鬼。」
隨著口中的話說出,男人像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癱倒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金瞳少年,那張沾滿了血疤的臉露出一道笑意,「多謝了,讓我的御主活下去。」
儘管那個男人對他只是使用道具般的感情,但庫丘林還是不想要對方失去性命,說是愚忠也好,但這就是他的堅持。
看著少年,緩緩化作魔力粒子的男人舉起了那把赤色長槍,在路明非的眼前。
「拿去用吧,別用我的冒牌貨了。」
「你看出來了?」
「廢話,我之摯友的劍可沒那麼脆弱,我好歹也被曾稱為賢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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