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歸
南美,地下空洞內。
「抱歉啊,archer的御主,為了這個世界,能請你奉獻出生命嗎?」
穿著尼姑服的女性正雙手搭在身前,臉上滿是慈愛神色,琥珀色的眼瞳看著眼前二人。
「我還完全沒滿足呢,還請您繼續展現您的覺悟吧,迦爾納。」
「只要是你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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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話,位於女人身後的金色槍兵如同利劍一般向路明非襲來,熾熱的氣息紛涌,摧毀著一切阻攔物,仿佛下一刻就會斬斷他的脖頸。
單膝跪在地上的路明非暗道不好,他們現在的狀態可不好。
雖然他因為身體的特殊導致魔力量異於常人,可連續經歷這麼多場戰鬥的消耗,他也吃不消啊。
先後擊殺了assassin、caster後,連番的惡戰已經把他和archer消耗過半,看對方這個勢頭,顯然對方不會放過他們。
臉上這麼慈悲宛如聖人一般的修女,說到底還是魔術師嗎。
路明非吐出一口氣,他可還不想死,好不容易遇到了欣賞他的老師,遇見了交心的朋友,明明是這麼開心的兩件......
「叮~」
金屬碰撞聲響徹路明非的耳中,走馬燈瞬間消失,眼前身材高大的白髮男人擋在了那道黃金甲前,一黑一白的雙刃架住了那柄金色的長槍。
「喂,master你怎麼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發呆啊,我們可還沒有輸啊。」
archer面對著不斷揮來的長槍一邊輕描淡寫的抵擋著,一邊喊著自家master,輕鬆的樣子仿佛對方很好應對似的。可在路明非有著超凡視力的眼中,他顫抖的手是如此的顯眼。
顯然沒有表現得這麼輕鬆。
兩方的從者每每碰撞,只是交戰的餘波就引得場地震動,刀刃上捲起的罡風颳在路明非臉上讓他感覺陣陣生疼,視線透過兩人兵器的縫隙,對面那個瘋女人臉上的笑仿佛從未停止,配合那張臉,是如此的有魅力。
真是個瘋子,偏偏連這樣都顯得如此的魅惑力。
對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對著他招了招手,路明非不為所動,把注意力放在對戰的兩人身上。
渾身上下漆黑的archer面對有著幽鬼般蒼白的皮膚的lancer,二者的反差是如此之大,自家archer黑色身上的金紋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不知為何,自從archer在面對過lancer的御主後,他身上慢慢出現了金色的條紋,雖然他說這只是力量提升的表現,但哪有召喚後還會提升力量的紋身。
與其說是紋身,更像是破碎的瓷器被粘合上的線條一般。
可現在那道金線還在蔓延,在他身後的路明非能夠清楚的看到。
原本只是腰下的金線,在二者的激戰中已經快蔓延到背上,難道說.......
lancer不斷揮舞著長槍想破開眼前人的防禦,可每當他斬碎那對雙刀,對方又立馬掏出一對一般無二的出來,仿佛都是可替代的一般,無窮無盡。
更麻煩的是,眼前人仿佛能未卜先知,雙刀會提前擋在他的進攻路線上,直感一類的技能嗎,迦爾納暗道。
「武器只是鋪墊,真正的英雄用眼睛殺人……!」
赤紅的魔力噴涌而出,將近身的archer逼退,「吭哧」,長槍被插入地下,雙眼猛然射出一道光線,直奔路明非而來。
很抱歉,這是master的指令,目標不單單是你,迦爾納心想,雖然你有著直感類似的能力,但這是瞄準了你的master,這下你可躲不掉了。
「什麼?」對方非但沒退反而沖了過來。
路明非眼看著光線徑直的向他襲來,「Gandr」,一抬右手,下意識就射出了自己苦練已久的魔力彈。
正中靶心。
兩者對上一瞬間,毫不意外,就被光線蒸發掉了,但路明非並未慌張,手伸進口袋,心痛的扔出一枚紅色寶石,口中快速的吟唱道。
Brennender Himmel(心懷熾天)
Ich kenne den Kreis(其為圓環),
Die Blumen beschützen mich(花之守護),
Der Wächter des alten Schlosses ist unerschütterlich(古城的不滅守衛)」
Blume blüht in meinen Händen(在我的手中綻放花朵吧),
Aias der Telamonier!(其名為大埃阿斯!)
五片形如櫻花,仿佛華蓋一樣的護盾擋在他的身前,只是對上光線的一瞬間就開始層層破碎,僅僅堅持兩秒就只剩最後一層苦苦支撐著,短暫的光芒消失,只剩滿是裂紋的寶石碎落一地。
「哇,好險,看來是賭對了。」
拍拍心口,路明非安撫下那顆仿佛下一秒要跳出來的心臟,幸好還有朋友贈與的臨別禮物。
當然,作為學姐臨別時施加於寶石中的魔術,以路明非的不匹配的魔術特質能夠釋放出來已經是勉強了,能夠擋下這一擊還是因為光線的後續被打斷了。
在釋放的功夫,archer已經貼上正在釋放寶具的迦爾納身旁。
「幹得好,master。」
archer沒有浪費這個機會,趁著迦爾納釋放寶具的功夫,抬手就是兩刀,被打斷釋放的迦爾納揮舞著手臂用身上黃金鎧擋下。
顯然作為百武精通的神明之子,拳術同樣超凡。
「master!!」「了解。」
還未來得及感嘆逃過一劫的路明非,立刻壓榨起自己身上僅剩的魔力,傳入archer體內,。
一手砍向對方面門,一手上的刀刃變成一把手槍,感受著從契約中湧來的魔力,咧嘴一笑,一槍就射入迦爾納的腹中。
「咕!」
隨著苦哼一聲,迦爾納再次放出的巨量魔力逼退,archer緩緩退後,看著站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的他,微微一笑,開口道。
「早就感覺不對勁了,你身上的鎧甲會對受到的傷害進行減弱吧,那如果對來自體內的攻擊呢。」
「什麼?哇..!這是...?」
還未來得及開口,迦爾納就察覺到腹中的劇痛。
對面的archer口中突然開始吟唱道咒文,顯然是寶具已經釋放。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So as I pray,unlimited lost works……!」
在迦爾納體內,那枚子彈膨脹開來,凝聚成一個黑色的圓球,內里還隱約映著紅黑色的世界。
「噗嗤」
無數的長劍從迦爾納身體爆出,把他染成一個血人,整個人半倒在地上。
「贏.....贏了?」
路明非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至今為止他看到的最強大的從者,一舉一動都足以幹掉他。
而現在他倒下了?
但只是持續片刻,還不等他高興起來,上升中的心情如同過山車到達頂峰一般,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對方又站起來了,但他看向archer眼中沒有了之前的平淡,取而代之的是熱烈的戰意。
「果然還沒死。」路明非露出毫不意外的神情,這位可是傳說中施捨的英雄,怎麼會就這樣子倒下,那也太戲劇了。
「不用擔心master,剛才的那道寶具已經擊穿他的靈核了,他眼下只是強撐罷了,不過是燃盡的蠟燭,片刻就會消散。」archer開口譏諷道。
靈核作為從者的核心,就像心臟一般重要,擊穿心臟的下場不言而喻。
勉力站起的迦爾納深吸一口氣,微微直起腰板,手一招,落在一旁的長槍到了手上。
「咳..,是你們贏了,請放我的master離開吧。」
眼下的情況,顯然連他都未曾想到,沒想到對方御主會堵上自己讓archer上前來。
他的寶具(Kavacha and Kundala)黃金甲不僅能削減傷害,還擁有自愈的能力,即便是致命傷也能修復。
但最大的破綻,無法防禦來自於內部生成的攻擊,可偏偏對方就是這種類型的對手,真是失算。
「抱歉,我們恐怕不能放她離開」,路明非看了看對面的女人開口道,倒不是他見色起意,只是對方的身影他曾在與archer的通感中見過,哪怕只是片刻,他也覺得這位不是善類。
倘若她的真實會是通感中那般模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對方離開,讓那樣的「魔性菩薩」活下去。
archer並未說話,背對著路明非的臉龐面無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強撐的迦爾納聞言將長槍指向二人,臉上滿是堅毅。
「是嗎。只要我還一息尚存......master!」
「嗯,我明白的哦,我很榮幸。以令咒命之,為我而戰吧。」
位於黑髮尼姑左手上的三道令咒瞬間消失,與之相對的,是迦爾納身上暴漲的魔力和氣勢,身上烈焰隨著升起,從體內爆開的長劍隨著被消除為星星點點的魔力碎片,散落在空中,整個人懸空了起來,綠色瞳孔緊盯著兩人。
「喂喂,要不要這麼誇張,你聖鬥士啊」路明非吐槽道。
「哪有這樣爆種的,你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往後縮了縮,遵從自己的內心。
「斯...」
黃金甲應聲脫落,宛如流光,匯聚在他手中的長槍上組成了槍身,而與黃金甲緊密相連的肌膚已是模糊的一片。
「難道說,這是將黃金之鎧讓渡給因陀羅的軼事中,迦爾納獲得的那柄弒神之槍。」路明非臉色變得蒼白,他可是看過神話的,這可是諸神之王因陀羅也難以掌控的雷光之槍啊。
這顯然不是正常從者該有的東西吧。
這是作弊吧,這肯定是作弊吧。
誰家從者會這麼強啊,還自帶弒神槍出來的。
迦爾納開口道。
「領悟諸神之王的慈悲吧。因陀羅啊,好好看著吧。」
「絕滅,即在此一刺。」
「徹底燃燒吧——『日輪啊,順從死亡(Vasavi shakti)』!!」
長槍發出耀眼的光暈,仿佛出現了一輪日冕一般,隨著日冕的出現,迦爾納背後類似日輪的裝飾張開了,左右對稱地出現兩邊,宛如人間降臨的天使。
「master,魔力快。」
身前的archer一臉凝重,會意的路明非手上的三道令咒瞬間化作魔力填入契約中,雖然完全失去了令咒意味著失去從者,但眼下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身為劍所天成)」
「Rho Aias(熾天覆七重圓環)」
咒文快速吟唱而出,看著身前驟然綻放的粉紅色護盾,路明非有些詫異,這不是遠坂學姐的,不對,顯然這個要更高大上一點。
感受著其上濃郁的史詩感,這個是正品?
也就是說,遠坂學姐的是盜版貨?
就在路明非糾結救下他的是不是盜版貨的同時,迦爾納的寶具眨眼轟在護盾上,發出陣陣漣漪。
破碎的聲音從盾牌上傳來,「噗嗤」,一連6響,前面一併破碎的盾牌,在耳邊清楚的迴響著,仿佛碎的不是護盾而是他的心。
只剩最後的一層在雷光下咔嗞作響,『噗』,裂紋在盾牌上蔓延,撐住啊,這可一定要,archer抬起的手顫抖不已,忙用另一隻手扶起用作穩定。
「啊啊啊啊」
隨著最後的一段雷光傳來,archer張嘴大聲的吶喊著,隨著盾牌的破碎,雷光也隨之魚貫而入,路明非的意識就此模糊消失。
茫茫間,路明非只覺身體一陣無力,仿佛身體被掏空了。
魔力透支了。
哪怕最後的三道令咒化為了魔力,也依舊吸乾了路明非僅有的魔力,更別說最後時刻他還強行貼著archer供應魔力。大量的生命力缺失,現在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狀況。
要是他睜眼看看,就會發現自己的心口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心臟早已不翼而飛。
一擊過後,迦爾納散作漫天金光,消散在空中,archer倒在地下,腹部赫然出現一個深孔,甚至能夠看到地面。
「還真是困難,想不到哪怕迦爾納這樣的從者都不能保證穩贏,還真是世事難料。」良好的身材襯得修女服是如此的凹凸有致,殺生院一步步走來。
「願主慈悲,若是沒有那些人們,願意為我,為這個世界,獻上力量,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供應這麼多的魔力。」
話語間踏過兩人的身邊,卻沒發現黑膚男人的手指動了一下。
迦爾納作為最頂級的英靈,魔力全開只需要10秒就足以把一名普通魔術師給榨乾,而魔力的最便捷轉換便是生命力,提供整場戰鬥的人下場不言而喻。
隨著英靈的消失,一個金黃色的聖杯浮現在殺生院眼前,「這個就是能夠實現願望的聖杯嗎。」
嘴角微微揚起,隨後逐漸拉大,「哈哈哈,那要是我許願獲得承受全人類的欲望的能力,會是怎樣,人類(初升)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不,你沒這個機會了,這裡就是你的墳墓。」
一把斷劍從後面插入殺生院的心口,「什.......什麼?你居然..」
白髮男人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雖然還是屍體,只要還殘留著意識,這種程度的事還是能做到的,讓你失望了。」
「我想起了,我的過去,我不會讓你再次.......噗啊」
抬起槍口朝她身上連開了20多槍,直到那曼妙曲線的身體成為一攤無法辨認的肉泥才算罷休。
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archer撿起落在地上的聖杯,走向倒在地上的路明非跟前。
「喂,小鬼,該醒醒了,這裡可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感受著路明非細微的氣息,看著他胸口的大洞,archer的手從自身腹部的大洞伸入,扯出自己的靈核,將他的『心臟』塞入路明非的胸口。
「咳...咳」
早已淪為屍體的男人看著眼前人的氣息逐漸平穩,臉上勾起一絲難看的笑容。
「走吧,御主。回到家去吧。」
「正義的夥伴。不知為何,總覺得莫名想哭呢。」
手中的金杯落在地上緩緩消散,金紋蔓延全身的男人也隨著消散。
一片狼藉的現場,一位老人憑空出現,一米九的身高,外表年齡六十多歲,白色的頭髮雜亂地梳成背頭,看著原本路明非倒下的地方,此時空無一物。
「嚯,看來我是來晚了啊。」
........
「哇啊,不要!」
躺在床上的路明非猛然睜開眼睛,大聲喊著,下床的表弟路明澤還在偷偷翻閱他的qq空間,直接被嚇得飛起,一身肥肉顫抖不已。
「老媽,路明非發瘋啦。」
聲音顫抖不已,喊出去沒兩秒,拖鞋踩著地板的聲音響了起來,門被猛然推開,「路明非!你又發什麼顛,大晚上嚷嚷什麼,嚇到明澤了,還不快點躺下。」嬸嬸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
路明非呆呆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沒有聽見嗎?我叫你......躺下」嬸嬸的目光與路明非對上,聲音不由得變小了起來,那是雙怎樣的眼神啊,空洞又帶著絲絲殺意,沁人心脾。
「好了,路明澤你也睡覺。」強撐著語氣說完,嬸嬸默默退了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路明非看著眼前的熟悉的牆紙和被單,有些昏黃的天花板。
「我這是,回來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