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火影誘惑

  莫羅伊飛速來到艾斯的身邊，後者已經解除了完全尾獸化的狀態，他面色潮紅，興奮不已地開口：「艾斯大人，我們贏了！」

  艾斯則是神色淡然，似乎對這一場戰役的勝利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我們贏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道、

  莫羅伊立即附和，說道：「多虧了艾斯大人您的領導，我們才有這樣一場勝利。」

  他現在看著艾斯，心裡之前的那點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刀槍不入、強到可怕的肉身、外加上嵐遁秘術，這分明就是三代目雷影再世！

  

  莫羅伊時刻關注著艾斯的戰鬥，在艾斯尾獸化之前他也有些恍惚了，好像剛才真的是三代目大人在領導他們。

  這時有忍者前來稟報，聲稱木葉忍者仍有一股部隊逃了出去。

  「快去追！敵人的主將可能還在其中！」莫羅伊連忙說道，「這裡距離木葉的防線很遠，他們逃不出去的，務必全部殲……」

  「不！」艾斯卻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收攏部隊，清掃戰場，不用管那些木葉忍者了。」

  莫羅伊欲言又止，但看艾斯又是一副完全不打算商量的態度，便識趣地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不多時，霜隱忍者的首領也來到了艾斯面前，他臉色不太好，但也勉強維持著笑容。

  「艾斯大人，我等沒有保護好物資，讓物資受損，是我們的責任。」

  他不是傻子，從雲忍這麼快來支援就能立即意識到，這原本就是一場陰謀，而他們霜隱忍者則是誘餌，現在想想才明白，雲隱憑什麼要把運輸物資這等重要的事交給他們這些外人呢。

  莫羅伊神色淡然，他對於霜隱村的情況如何心裡並沒有多麼在意，或者說整個雲隱村都是這麼看待外人的，這種小國小村，忍者的戰力遠遠不如他們，指望他們戰場上衝鋒陷陣、幫到自己完全是笑話，也做做雜活還行。

  艾斯瞥了此人一眼，說道：「你很不錯，我會給予你們獎勵的。」

  「……多謝艾斯大人。」

  雲忍部隊在接到了命令後停止了對木葉忍者的繼續追擊，清掃戰場這種事交給了莫羅伊去做，艾斯先一步離開了。

  薩姆依手裡捧著一套嶄新的衣物等候著艾斯，後者儘管肉身強橫，但身上的衣服卻經常會在戰鬥中破損，這與艾斯自身的戰鬥方式有關。

  敵人的攻擊大都不痛不癢，他向來是不避的。

  扯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露出的上半身肌肉隆起，並無一道傷痕，艾斯將一樣東西隨手丟給了薩姆依。

  「這是……」薩姆依目露愕然。

  「等下給別人的見面禮。」

  ————

  志村團藏是被疼醒的，睜眼時發現身邊正有醫療忍者為自己治癒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右臂的存在，才想起是在戰鬥之中被敵人生生扯去了。

  他想開口詢問，又發現自己喉嚨也難以發出聲音來，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團藏大人，您醒了。」

  「我們已經安全撤離了。」

  安全……

  志村團藏目光麻木，神色間有著難掩的萎靡，只是掃了眼身邊這些面相狼狽的眾人人，便可以大致猜到這場戰鬥輸的有多慘烈。

  他費力地站起身來，身邊的下屬這時開始匯報具體情況：「大人，這次作戰損失的兵力超過7成……」

  自己還活著。

  死了的話或許還能被當成英雄緬懷，但活著就要擔負罵名了。

  木葉自開戰以來似乎還沒有遭受這樣的大敗，猿飛會怎麼對待自己。

  思緒轉動了會兒，志村團藏又感到渾身劇痛，便揮了揮手示意殘餘部隊繼續撤離，返回營地。

  ————

  雲忍營地之外的密林，明月西沉，清冷幽寂。

  這裡深處於雲忍的哨點布防之內，可以說黑暗中的周圍到處都是敵人。

  宇智波富岳攜同族人們在這裡已經等候多時了，與他們相聚不遠正站著一隊雲忍，雙方並沒有交戰，也沒有展露出什麼敵意，但宇智波對這些人暗自戒備著。

  八代這時在富岳耳邊低聲提醒：「已經兩個小時了。」

  宇智波富岳神色沉靜，再過不久，興許天就要亮了。

  而他們這麼久還沒有返回營地，志村團藏會不會以為他們都死了。

  這時，遠處的雲忍突然有人上前一步開口道：「接下來是兩個人的會面，其餘人都要離開。」

  宇智波眾人聞言一怔，八代立即質問：「什麼意思？」

  那雲忍說道：「你們除了首領之外，其餘人可以離開了。」

  本就等的急躁的宇智波八代怒意迸發：「開什麼玩笑，你們又在耍什麼陰謀！」

  雲忍嘲弄道：「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我們如果想動手的話，你們覺得自己能活著出去？」

  「就憑你們？！」

  宇智波等人群情激奮，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宇智波富岳示意族人們安靜下來，向對方詢問：「如果我們拒絕呢？」

  雲忍答道：「那麼這次會面就取消了，你們也可以就這樣回去。」

  宇智波富岳沉思了起來，這裡明明離雲忍營地不遠，對方搞這樣一出，想見他們又故意晾著他們。

  還是說，那人是有別的什麼事……

  「富岳隊長，如果敵人不打算放過我們的話，我們這麼多人，還是有機率突圍的。」宇智波八代低聲說道，他們宇智波對於自身的實力有著足夠的自信，於村子之內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突圍……

  即便成功突圍之後呢？回到營地不還得去面對志村團藏。

  宇智波富岳臉色變幻，他一向行事穩妥，也知道當下走的每一步所蘊含的風險。

  不單是他自己，還牽扯了整個宇智波。

  美琴、鼬……

  宇智波富岳倏地咬牙：「你們去敵人的防線之外等我。」

  「富岳隊長……」

  「如果天亮之前我沒出現，就不用等了。」

  他雖然做事之前總猶豫不定，但一旦作出決定，決心又足夠堅定，身旁的族人們紛紛勸說，皆被他否決。

  宇智波八代無奈，只得遵從富岳的命令。

  而在宇智波富岳等人退去之後，不遠處的那些雲忍也紛紛離開了這裡。

  周圍愈發地寂靜，蟲鳴鶯啼之聲更為清晰。

  夜風輕拂，他立於原地，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

  倏地有什麼東西朝他飛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他雙眼之中瞬間浮現三枚黑色的巴紋，而在看清來物之後又令他為之一怔，停下了準備躲閃的動作，而是將其接在手裡。

  一隻斷臂，從斷口的血肉看，並不是被利物切開，像是被蠻力扯斷的，而且時間才過去不久。

  看著伴隨斷臂上一同被扯下的衣袖，他心裡突然生起一股荒誕的念頭。

  不會吧……

  宇智波富岳猛地抬頭，朝斷臂飛來的方向看去，黑暗中隱約一道人影正緩緩靠近，這是一個體型高大極度魁梧之人，月色灑落他身上時，亂糟糟的淡黃色頭髮仿佛鍍了一層銀輝。

  這人沒穿雲隱的忍者制服，也沒戴護額，卻和此前那位遭遇了八尾人柱力的族人所描述的樣貌一樣。

  他內心極度戒備，神色又鎮定下來，詢問道：「你就是雲隱的八尾人柱力，艾斯？」

  「算是吧。」

  這算什麼回答？

  宇智波富岳皺眉，「就是你要見我，有什麼事？」

  艾斯緩緩上前幾步，令富岳的精神更加緊繃。

  「送你的見面禮，喜歡嗎？」

  宇智波富岳看著手中的斷臂，深吸口氣，問道：「這是……誰的？」

  艾斯輕嗤道：「你不是猜到了嗎？」

  從衣袖和手掌的蒼老程度，宇智波富岳的確有種猜測，他卻冷笑一聲：「你想說這是團藏大人的手臂？怎麼可能！」

  艾斯稍稍歪首，「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宇智波被派到這邊送死的同時，志村團藏率領主力去襲擊了雲隱的後方物資部隊，遭遇了埋伏。」

  他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這樣一個信息卻在宇智波富岳腦海中如火山噴發一般炸裂開來。

  木葉主力遭了埋伏……傷亡多少，如果死傷過半的話，那湯之國戰場就徹底完了？！

  宇智波富岳瞳孔緊縮，他兩眼死死地盯著艾斯，希望對方能夠說出更多的消息來。

  他會是在騙自己嗎？

  如果他肯放自己離開的話，這種欺騙就沒有意義了。

  「到現在為止，志村團藏應該還沒有逃出湯之國，如果這時候，雲隱選擇派出大部隊去進攻木葉的防線，結果會怎樣？」

  「……」

  宇智波富岳強迫自己冷靜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艾斯慢悠悠說道：「雲隱的物資運輸路線，是我故意暴露出去的，志村團藏就這麼愚蠢的輕信了，所以才給木葉帶來了這樣的一場失敗，他沒有領袖者的才能，相反我倒是十分欣賞你。」

  宇智波富岳不為所動，說道：「我？我也沒在你那裡占到過什麼便宜吧，只是聽到你的名頭，就讓出了湯之國戰場，這樣也值得你欣賞嗎？」

  他毫不顧忌地揭自己的短，是因為他內心篤定對方不論想做什麼，最終結果對木葉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們雙方一個來自木葉、一個來自雲隱，兩家的仇恨從第一次忍界大戰開始就結下了，在戰場上從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宇智波富岳覺得自己能來到這裡和對方面對面的交涉已經是極為瘋狂的想法了。

  「這一戰後，志村團藏肯定會被撤職，我來幫你繼續上位如何？」艾斯突然說道。

  宇智波富岳聽到這話，心裡反倒安穩了許多，事情似乎開始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他問：「幫我？你怎麼幫我？」

  「你如果能在危難之時幫助木葉挽回損失，這算不算很大的功勞？」

  宇智波富岳沉吟，他意識到對方似乎對他們宇智波在前線的情況很了解，知道志村團藏在排擠、打壓甚至於暗害他們。

  「你在我們那兒有間諜？」他問道。

  「我如果說，對你們木葉了如指掌，你信嗎？」艾斯卻反問。

  宇智波富岳當然不信，只是確定了內心的想法。

  對方拋出的誘惑不小，如果真如這人所說，志村團藏帶領木葉遭遇了一場大敗，必然難辭其咎，這樣的結果下，自己也脫不了干係，而且依照志村團藏的性格，還會繼續咬他們宇智波一口。

  志村團藏絕對會這麼做的！

  「那麼，代價呢？」富岳問道。

  「我覺得，波風水門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我希望能通過這一場戰爭，將你推上火影之位，以此來降低你們木葉對雲隱的威脅。」艾斯緩緩說道，「也就是說，雲隱和木葉的戰爭，可以一直打下去，打到你成為火影為止，我這麼說，你能夠理解嗎？」

  富岳心念急轉，對於艾斯的理由，他內心不怎麼相信，對方說的太遙遠了，湯之國的任務份額，這才是這一場戰爭的目的，也是木葉和雲隱跟本的的利益。

  如果說，對方要求湯之國的任務份額，宇智波富岳心裡倒是還能夠接受，眼下度過難關是最重要的。

  爭當火影？

  他是有過這種念頭，但也清楚，自己絕對爭不過水門。

  艾斯見他猶豫，便又說道：「你只要是湯之國戰場的主將，我可以保證你在這邊的戰事『順風順水』，如果木葉再次派來了取代你的人，你需要保證我能夠擊敗他們，這樣下去，你就是不可替代的，這就是合作的內容。」

  富岳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太夠用，他本以為彼此之間只進行一場合作，對方卻想做長期的勾當。

  他不知道這是戰爭嗎，還能這麼玩的嗎？

  那湯之國的任務份額到底怎麼分，如果自己當了主將，卻丟了份額，村子那邊還是過不了關。

  對方一直沒有提及這點，這點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吧。

  至於艾斯所說的憂心波風水門出任火影的威脅，富岳內心還是不肯相信。

  他攥緊了手中的那隻斷臂，久久沒有回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