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剛愎自用

  火之國北部邊境之外。

  一支木葉小隊已經越過了邊境，於湯之國境內的一片密林巡視偵查。

  這種工作是每天都會做的，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雲忍都沒有進行過大規模行動了，兩方最多爆發一些偵查人員相遇而產生的小規模戰鬥。

  木葉現在也樂得如此，岩隱給的壓力很大，他們的主要部隊都轉移至了草之國戰場。

  「雲忍這些傢伙現在還真安分啊。」

  「這不是好事嗎，他們死了雷影，村子裡估計正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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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好的，我們在這裡一點功勞沒有，反倒是波風水門在草之國那邊風頭極盛，這樣下去，富岳隊長競選四代目的支持率肯定不如波風水門。」

  這些人身穿木葉忍者制服的同時，肩袖上俱是有著紅白團扇的袖標，稍有見識的人都能認得出，這是大名鼎鼎的木葉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而這一支小隊三人，顯然全部都來自於宇智波。

  「我看村子分明是在打壓我們宇智波一族。」

  「沒你說的這麼過分吧。」

  「怎麼沒有，木葉當初可是我們宇智波和千手一起創立的，這四代目火影也該輪到富岳隊長去做了。」

  三人倚靠在大樹之下歇息，一邊喝水一邊閒敘發著牢騷。

  誠如他們剛才所說雲隱村才死了雷影，整個湯之國早已沒了雲忍的蹤跡，這讓他們並沒有那麼警惕。

  「關鍵是富岳隊長是怎麼想的。」

  「富岳隊長私下裡好像和波風水門走得挺近的。」

  他們口中所說的富岳隊長，是現如今他們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之所以稱其為隊長，是因為還擔任著木葉警務部隊的隊長職務，這是一支全部由宇智波的忍者所組成的木葉武裝，負責維護木葉的治安，有著很高的執法權力，也一向被宇智波族人視為榮譽。

  密林幽靜，樹影斑駁。

  幾人放鬆戒備的同時，也並未察覺到危險悄然逼近。

  直到一聲尖促的破空聲襲來，一名宇智波忍者尚看不清是什麼，那枚苦無已經釘在了他所倚靠的樹幹上，距他的臉頰只差幾厘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其心臟都險些了停止跳動，他近乎是本能地彈射而起，另外兩名同伴也反應過來，三人迅速背靠一起，警覺四周。

  窸窣般的聲響從周圍灌叢之中傳來，只見十幾道身影由遠及近緩緩出現，已然將他們包圍其中，看其裝束正是雲忍無異！

  麻煩了！

  三人心中同時想到，這樣的人數差距，他們還被包圍了，敵人還是雲忍，生還的概率怕是不足一成。

  雲忍除雷遁外，多擅劍術與忍體術，個人作戰能力極強，完全不弱他們木葉忍者，這點他們早在之前的戰爭過就領教過了。

  然而就在三名宇智波忍者準備殊死一搏之時，這些將他們包圍的雲忍卻並未動手，甚至於連戰鬥的姿態都沒擺出來，領首那人只是打了個手勢，所有雲忍同一時間瞬身消失不見。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三名宇智波忍者仍保持著精神緊繃的狀態，但遲遲沒再見到敵人的動作，甚至於蹤跡真的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那些雲忍真的撤了？

  三人驚魂未定。

  ————

  霜之國夾在雷之國和湯之國之間，是個半島國，有屬於自己的忍者力量，但還是依附於雷之國。

  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之初，雲忍大部隊越過了霜之國，直接挺入了湯之國境內直逼火之國邊境，並與木葉忍者展開了交鋒。

  不過三代雷影一死，導致了雲忍軍心不穩，在這邊也吃了一個大敗仗，只得暫且撤回了霜之國境內。

  艾斯和莫羅伊抵達了駐紮於霜之國的雲忍營地之後，立即見了這裡的臨時負責人，以及霜隱村的首領，並對兵力部署、任務行動進行了重新安排。

  「艾斯大人，恕我直言，您剛才執意派出去的偵查部隊只會打草驚蛇，讓敵人察覺到我們有了反攻的意圖，這對我們接下來的任何行動都是不利的，我們本可以利用這次機會，進行一次更有效的出擊。」

  主帳之內，莫羅伊正在對艾斯表達著自己的意見，語氣十分不滿。

  艾斯坐在主位上，略有不耐地看著他：「你既然有這麼大意見，此前我下達命令的時候，為何不阻止的更堅決一點？」

  莫羅伊頓時為之語塞，他暗想你這個樣子，誰敢忤逆。

  他們來到這裡之後艾斯就立即下達了第一個命令，派出了一百多名忍者，分為十幾支隊伍，進入湯之國境內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一旦遇見木葉忍者格殺勿論。

  木葉的北部營地並未駐在湯之國，能在湯之國的木葉忍者全都是些偵查小隊而已。

  莫羅伊當時就發表了意見，這麼做最多只是讓敵人折損一些外出偵查的忍者而已，還會讓敵人立即戒備起來。

  但艾斯態度強硬，莫羅伊實在不敢過於反對。

  這位現任雷影的親弟弟，村子的八尾人柱力，脾性究竟如何他並不清楚，但能看出一點，或許比他哥哥更加的剛愎自用。

  他緩和了些語氣，說道：「艾斯大人，我是想提醒您，應該多聽從一些身邊人的建議。」

  艾斯斜瞥道：「你既不會理解我的做法，那你的建議自然也是和我要做的事背道而馳的，有必要聽嗎？」

  莫羅伊被說得無言以對。

  「我勸你放下自己心裡那些多餘的想法，無條件服從我就行了。」

  營帳內並不止他們二人，還有不少營地內的各個負責人在場，以及莫羅伊的女兒麻布依。

  對此艾斯的蠻橫不講理，其餘人也全當做沒看見一般。

  雷之國尚武之風極盛，歷代雷影都是極端的強權主義者，服從強者也成了雲忍所習以為常的事。

  艾斯雖然不是雷影，但他卻是雷影的親弟弟，以及是八尾人柱力，儘管村子裡很多人都不待見他，但卻不代表他們能夠無視艾斯的個人實力而去輕蔑對方。

  而且，現任的四代目雷影還是個極重情義的人。

  帳內的議事結束，莫羅伊等人離開了營帳。

  「這個艾斯大人根本無法和其進行正常的交流，他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成見。」莫羅伊嘆氣道。

  他身旁的麻布依思慮過後，小聲說道：「我覺得，他好像對所有人都有成見，有一種憤世嫉俗的心理。」

  莫羅伊聞言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繼而神色又變得憂慮起來。

  他道：「我需要向雷影大人寫信，不能任由艾斯大人在這邊肆意妄為，和木葉的戰爭對我們雲隱村來說太重要了。」

  麻布依和父親分開後，則是單獨找上了薩姆依。

  「薩姆依，你能不能勸勸艾斯大人？」

  薩姆依兩手環抱於身前，她和麻布依同樣年輕，但所展露出的成熟體態卻完全不是麻布依能比的，整齊的金色短髮顯得她氣質清冷而銳利。

  她問道：「這是莫羅伊大人的意思？」

  麻布依說：「完全不顧及身邊之人的建議，這不是一個主將該有的作為。」

  薩姆依神色淡然：「你也不該上前線來，是莫羅伊大人帶你來的吧。」

  麻布依輕咳一聲：「你和柚木人都能來戰場，我當然也能來……」

  薩姆依緩緩道：「他的心思誰也無法揣摩，他認定的事別人也很難改變，想左右他的意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麻布依立即反駁：「但艾斯大人他現在擔負著這麼重大的責任，怎麼能做任何決定都全憑自己心意呢？」

  薩姆依單手扶在細腰一側，看了眼主帳的方向。

  「你現在也無法確定，他做的那些事是錯的吧，剛才會議上莫羅伊大人所說的那些後果，連我也能猜到，艾斯大人至少不是個蠢人。」

  麻布依聞言緊抿著嘴唇。

  如果艾斯大人也早知這麼做會打草驚蛇，那還堅持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如果有什麼計劃，也應該說出來和大家一起商議猜對。

  她是沒什麼發言權，但她父親在這個營地也算是二把手，至少有知情權吧。

  這是麻布依第一次上戰場，她對戰爭的理解全部來自於書本和自己的父親，她無法理解艾斯的做法，也想不明白。

  ————

  傍晚，木葉北部營地。

  這裡的負責人是宇智波富岳，他年紀輕輕擔此重任已經是殊榮了，村子裡不是沒有比他資歷更合適的人，比如猿飛一族的一些精英。

  但猿飛家的人大都在草之國戰場，輔佐那位風頭正盛的金色閃光。

  宇智波富岳這才得以「身居高位」。

  營帳之內，他正神色凝重地聽著下屬的稟報。

  「信彥小隊回來了，還有五支小隊沒有消息。」

  「讓他們進來。」宇智波富岳說道。

  很快，從帳外走入三名宇智波的忍者，見到端坐於那的富岳後立即開口：「富岳隊長！」

  宇智波富岳開口便問：「信彥，你們遭遇雲忍了？」

  其中一人立即點頭：「遇見了，敵人是十幾人的部隊。」

  隨後，他還在桌面地圖上簡單指出了位置：「大概在這裡。」

  宇智波富岳只掃了一眼，又問：「和雲忍交戰沒有？」

  那麼宇智波略作猶豫，緩緩搖頭：「沒有，敵人很奇怪，遇見我們之後突然又撤走了，他們明明占有人數優勢。」

  宇智波富岳面色愈發凝重。

  信彥小隊交代完全部情報後就退去了，營帳內剩宇智波富岳和另外一名宇智波族人。

  「已經超出返回時間一個小時了，那五支小隊應該是遇難了。」富岳嘆氣道。

  「雲忍怎麼突然間有了動作，這是打算繼續侵入湯之國嗎？」那名宇智波族人皺眉道。

  富岳稍作思索，忽問道：「八代，那五支小隊裡，沒有我們的族人吧？」

  宇智波八代聞言一怔，也認真思索了下，緩緩搖頭：「沒有。」

  「……」

  富岳坐在那兒沉默起來。

  他派出去的偵查小隊都是三人一隊的配置，全都在湯之國遭遇了雲忍，而據他們返回給出的情報來看，這些雲忍十幾人一隊進行行動，行蹤並不隱晦，反倒有些張揚。

  這些派出去的偵查小隊之中，有的和雲忍遭遇後立即爆發了激烈的戰鬥，其中五支已經失聯，或是負傷返回、損失同伴逃離。

  奇怪的點在於，這些偵查小隊中，還有些人並沒有發生戰鬥，他們也遇見了敵人，一樣是十幾人的雲忍隊伍，但這些雲忍一開始似乎是抱著敵意而來，但相遇之後雲忍隊伍又突然撤走。

  這些沒有爆發戰鬥的，全部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所在的小隊！

  偵查小隊足有十幾支，宇智波族人占了小半。

  不可能如此巧合的，是在針對他們宇智波嗎？

  「富岳隊長？」

  宇智波八代的輕喚拉回了宇智波富岳的思緒。

  「富岳隊長，敵人這是什麼意思？」

  富岳長舒口氣，說道：「不清楚，但他們有所動作，應該是內部已經安定了。」

  「這麼快，他們不是雷影才死沒多久嗎？」宇智波八代驚訝道。

  「三代目雷影在雲隱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所以雲隱村的情況並不複雜，也不存在別的派系，四代目雷影應該已經由他的兒子繼任了，現在還沒正式放出消息而已。」

  宇智波八代又問道：「敵人現在這麼做，是在挑釁我們宇智波嗎？」

  挑釁？

  宇智波富岳無言，他緩緩走出營帳，他已經重新派出了偵查隊伍。

  他是雲隱戰場主將的消息是公開的，敵人也知道。

  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挑釁的行為，反倒認為，敵人好像是在傳達什麼信息。

  這麼做，是在告知什麼……

  四代目雷影，應該已經抵達霜之國了吧。

  宇智波富岳猜測，雲隱現在的處境，如果已經因四代目雷影的繼任穩定了下來，繼續圖謀戰爭的話，那自己這裡必然是首當其衝的。

  總不可能去打岩忍吧？那太愚蠢了。

  他倒是聽說過三代目雷影的兒子這個人，當初戰爭剛爆發時，此人還與波風水門交過手，打得有來有回。

  能從水門手裡安然退走的，絕非等閒之輩。

  「好日子到頭了。」他長舒口氣，對身旁的八代說道。

  「您是想說，戰事要來了嗎？」宇智波八代卻笑出聲來。

  「我怎麼覺得，是好日子要來了呢。」

  富岳無言。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