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叫鄧飛,是個文案
「師傅,現在我要怎麼處置他們?」
鄧飛扭頭看向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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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著兩個蒙面人,就像提著兩隻鴨子,真的感到疑惑,是應該把他們交給警察還是怎樣?總不能一直這樣拎在手裡吧。
那男人倒是不著急,挪到街沿上,慢悠悠抽起煙來。
「喂喂喂,問你呢,師傅。」
鄧飛心下有些著慌。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怎麼辦。」
男人吐出一個煙圈,說。
「行,你快點問。」
鄧飛拎著兩個人站在那裡,手腳僵硬,絲毫不敢亂動,看上去相當奇怪。
「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
男人將菸頭彈向遠處。
「你這是兩個問題了。」
「那請你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快想辦法,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你先說。」
「我叫鄧飛,是個GG文案。」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其實我最關心的是,你這身本事跟誰學的?」
「這是第三個問題,你得先告訴我怎麼處理這兩個傢伙我才能回答你。」
鄧飛雖然提著兩人這麼久,雖然並不覺得手臂發酸,但以這樣奇怪的姿勢站在大街上,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個簡單,你要麼稍一用力,把他們捏死,要麼雙手併攏,哐當,將他們撞暈。」
男人輕描淡寫說。
話音未落,只聽砰一聲,鄧飛雙手一合,兩個蒙面人腦袋撞到一起,暈了過去。
鄧飛將兩人放在地上,跑到那人身邊。
「師傅,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我是為了幫你,現在搞成這樣,你應該想想辦法,我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告辭了。」
鄧飛說著想走,卻被那男人拉住。
「小兄弟,你就這樣走了?你可是殺了人啊,你看,還在飆血呢。」
男人指指倒在地上被自家兄弟刺死的蒙面人說。
鄧飛懵了:「你可不能睜眼說瞎話,人不是我殺的,你親眼看見的。」
男人:「不是你殺,但因你而死,這不假吧。」
鄧飛想他說得也沒錯,但自己明明是為了幫他,心下焦急。
「師傅,你這樣說就過分了,我可是為了幫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吧。」
「我當然不會,但你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畢竟是三個大活人,噢,不,兩個大活人,一個死人。」
男人又點起一支煙,想想,遞給鄧飛:「來一根?」
「不會。」
鄧飛看見角落裡有動靜,擔心有人過來:「有人來了?」
男人不為所動,連眼睛都沒朝那邊瞟一下。
結果是虛驚一場。
一條狗從黑暗中搖搖晃晃跑來,圍著地上三人轉了一圈,又屁顛屁顛跑遠了。
「責任我們就不要互相推諉了,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就可以走了,如何?」
男人叼著煙對鄧飛說。
借著路燈的微光,鄧飛看清這個男人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有一張俊朗的臉,戴一幅黑框眼鏡,後面有一雙時而狡黠時而平靜的眼睛。兩頰滿是青幽幽的絡腮鬍,神色憔悴,看樣子有段時間沒刮臉了。
總體而言,如果不是看見他之前與三個蒙面人的搏殺,他給人的印象就是個建築設計師,成熟穩重,溫文爾雅。
「你不就想問我的師承嗎?老實告訴你,真沒有。」
「這麼說,你是天賦異稟?」
「可以這麼說。」
「嗯,既然這樣,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男人沉吟著對鄧飛說。
鄧飛大為吃驚,沒想到他這麼幹脆,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就走了,你慢慢收拾。」
「你走吧,交給我就行了。對了,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馮博,你也可以叫我隊長。」
男人剛才刁鑽的形象完全不見了,轉眼間變得行事穩健,好像處理這樣的事稀鬆平常。
鄧飛看向馮博身上的傷——簡直驚訝萬分,不知何時,那些傷口居然已經痊癒,與那天深夜在懸崖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一模一樣。
「你也是這樣的,對嗎?」
馮博平靜地對鄧飛說。
回到家裡,鄧飛久久不能入睡。
他以為傷口自愈的情況,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例,沒想到馮博也是。
對這個在正常邏輯之下運行的世界來說,誰也不會相信傷口自愈這回事,如果被外界知道,顯然會引來巨大的關注,成為社會焦點,乃至引發一系列麻煩世件。
因此鄧飛決計對此守口如瓶,直到將秘密帶進棺材裡。
可是馮博的出現,則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與那些正常人相比,他和馮博這樣的人,是否有某種血緣或種族上的關係呢?
馮博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親人?
鄧飛很難不產生這樣的聯想,因為他是一個從未見過自己親生父母的孤兒。
他是養父鄧建國養大的。
鄧建國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民,現在還在鄉下鎮子裡種地養豬呢。
從小他就告訴鄧飛,他是自己從火車站後半夜的候車室撿回來的。
那時,你就跟個小貓一樣,眼睛都沒睜開呢。
鄧建國兩手比劃著名,好像鄧飛真就那麼一丁點大。
不僅鄧建國沒有這些超能力,鄧飛小時候也沒有,在從懸崖跌下來之前,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體力平平,智商平平,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特殊的地方。
自己那天晚上究竟遭遇了什麼?馮博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鄧飛現在滿腦殼裝滿了這些問題。
當時他就忍不住向馮博打聽,馮博卻說:「來日方長,等下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後來他就走了,不知馮博是怎樣處理那三個蒙面人的。
當然鄧飛並不擔心,像他那樣的人,或許擁有和我們普通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能夠很輕易解決這些事吧。
鄧飛想著想著,迅速跌入了夢鄉。
次日一大早,鄧飛去公司上班,坐在電腦桌前,腦子裡依然縈繞著昨天的事,旁桌同事段文琪的叫他都沒聽見。
段文琪踢了他一腳:「喂,發什麼呆呢?」
鄧飛回過神來:「嗯,沒……啥事?」
段文琪是個平面設計師,一個單純的富家女,比鄧飛進這家GG公司,似乎有點喜歡他。
鄧飛在段文琪面前總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因此對她的回應顯得慢一拍。
「天后演唱會,朋友送了我兩張票,你陪我去。」
段文琪揚揚桌上的票。
「啊,我……」
鄧飛一時想不出推脫她的理由。
「什麼你你你,人家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就這樣定了,不許有別的安排哦。」
段文琪對鄧飛眨眨眼睛,作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到了下班時間,鄧飛還指望有人通知加班,結果直到最後一分鐘都沒等來消息。
段文琪則提前半小時就開始化妝,去衛生間換上粉色的蓬蓬裙,坐在桌前描眉,塗口紅,整理髮型,有條不紊,忙活半天。
「我好看嗎?」
段文琪側身問鄧飛,滿眼都是期待。
「好看好看,當然好看。」
鄧飛耐著性子說。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敷衍?」
段文琪不甘心。
「真的很好看,像,像一個明星,但我忘了她的名字。」
「是不是白菲菲?」
段文琪滿臉興奮。
「對,就是她。」
鄧飛確鑿無疑地說。
「你終於看出來了,好多人都說我們長得很像。」
段文琪比發了工資還高興。
白菲菲就是他們馬上要去看的歌后,一個紅爆華人圈的天皇巨星。
鄧飛坐進段文琪的寶馬來到體育館外時,外面已經人山人海,眼光所及之處,全是白菲菲美艷絕倫的海報。
紅男綠女們造型各異,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抽菸,聊天,等著值守的保安和警察放行。
鄧飛第一次看清海報上白菲菲的長相。
他很納悶,為什麼段文琪說她們長得很相。
明明是兩個人,好吧?
「鄧飛,你先下去,我去車庫停車,你就在路邊等我。」
段文琪對鄧飛說。
「行,你去吧,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
「對了,你去買兩杯奶茶。」
「啊,奶茶?人太多了,得等半天吧。」
「等就等唄,反正還早。我不管,反正我出來要看見奶茶。」
「唉,好吧。」
鄧飛長嘆一聲,開門下車。
他在人海里朝售賣奶茶的亭子逶迤靠近,不時受阻於情緒高昂的男女歌迷。
他很難理解,這些人為什麼對一個跟自己八竿子沒有關係的女歌星這麼痴迷。
當然,這是他的問題。
因為在他的生活中,無論是在鄉下的還是大學的時候,這種事情是聞所未聞的。在養父鄧建國的世界中,凡是不能用於換錢的東西,就是沒用的,碰都不要碰,浪費時間。
雖然鄧飛不至於這麼極端,但總體而言,和他爹也差不多。
眼看鄧飛磨磨蹭蹭就要走到賣奶茶的亭子下面時,突然在人群中看見了那天夜裡見過的蒙面人。
他們的穿著幾乎一模一樣,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面料絲滑反光,戴著面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平時在街上這樣穿,路人也許會側目,在這種公共場合,誰也不會在意。比他們穿著誇張的人多了去,那是年輕一代喜歡的cosplay文化。
但對鄧飛而言,他們的出現卻預示著某種危險的到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