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傳染
「我在那打,你就干看著?」
走向哼著小曲的陸放,張楚嵐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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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說帶笑,要不要給你們仨一人配把瓜子啊?
「我只說過要看住那倆道長,可沒說要跟人動手。」
行吧。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晨光熹微,陸放看了眼時間。
05:21
天快亮了。
張楚嵐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羅天大醮啊,你不會以為憑現在的實力,全須全尾走下來很容易吧?」
都快成烤鴨了呀哥哥。
指了指張楚嵐下身焦煙濃密的爛布條:「海綿寶寶挺可愛的,別反穿就更好了。」
「我湊。」
張楚嵐低頭一看,尷尬地捂槍倚樹。
也得虧這會兒沒啥人,否則某張姓裸男和他那海綿寶寶恐怕就真要出名了。
能否角逐進校園怪談不好說。
校史和表白牆上留波名肯定是沒啥懸念的。
……
……
時間還早,路上沒幾輛車,陸放乾脆腿兒著往哪都通趕去。
期間試探性地給風莎燕振了個鈴,沒想到她立刻就回撥過來,不知為何,言語中還帶著點憋屈。
細問才知道,這女人不出所料的在馮寶寶那吃了癟。
羞辱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最好的手段不是言語侮辱,而是無視,徹徹底底的無視。
連名字都懶得記的那種。
風莎燕遭遇的便是此種情況。
偏生她還拿馮寶寶沒有丁點辦法。
「不是針對你,寶寶她就那樣,平等的忽略所有不重要的人。」
我,風莎燕,不重要!?
「……,陸放,你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撫慰似乎起了反效果,聽筒中清晰無比地傳出風莎燕即將炸毛的粗重喘息,陸放當機立斷:「轉告風會長一聲,今晚之事是我莽撞,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陸放,你……」
「就這樣,先掛了。」
暴雨降臨之前,陸放機警的掛斷了電話。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極為正確。
天下會,風家別墅
砰!
嶄新的手機大力摔砸在牆壁上,將實木壁雕砸出一個小坑的同時,自己也被反震成各種零件。
「姐,怎麼了?」
房門吱呀打開,風星潼腦袋鑽進來,盯著尚未換下夜行衣,胸脯急速起伏的犬姐:「勾搭陸哥又失敗了?」
「滾!」
迎來的是風莎燕字正腔圓的大喝,以及炮彈般沖臉飛砸的一個枕頭。
「好嘞。」
風星潼扭頭就跑。
……
……
「看不出來啊。」
煙霧繚繞的辦公室,徐四聽著陸放闡述事情經過,嘖嘖稱奇。
哪怕已經通過先前視頻知道了張楚嵐有意藏拙,但當這份驚人戰績擺在眼前時,徐四還是有種世道變了的感覺。
啥時候龍虎山高徒淪落到給人當墊子的地步了?
「蔫人出豹子嘛,正常。」
陸放坐在窗邊,打著哈欠看向街景。
更何況那傢伙也從來不是什麼蔫人。
「那小子是個聰明人,電話應該快打過來了。」
「什麼電話?」
「羅天大醮。」
陸放將剛才對張楚嵐的勸告講給徐四,正說話間,辦公桌上的座機叮噹作響。
行啊你小子。
眉頭一挑,徐四看了眼陸放,拿起話筒:「喂,楚嵐啊,醒這麼早?」
「哦,幫助訓練啊……這個麼…」
「那行吧,我協調協調……不用謝,咱倆誰跟誰啊。」
啪嗒……
話筒掛斷,徐四伸了個懶腰,身形後仰,雙腳交叉著搭上桌面:「拿下。」
「你狗肏的也注意點形象,讓寶寶看到又要學壞了。」
站如鐘擺,坐如爛蔥。
看著徐四恨不得把鞋印踩天花板上去的衰樣,陸放一陣皺眉,再讓這癟犢子言傳身教下去,馮寶寶真得被污染成泡菜罈子了。
說到馮寶寶。
「張楚嵐來了給誰帶,再塞給寶寶?」
「得了吧。」
徐四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也不知道那丫頭抽了什麼風,從張楚嵐老家回來後就迷上了那什麼……呃,對,喪屍電影。」
「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鑽電腦里,連飯都不吃了。」
「這次去學校都是我連哄帶騙糊弄過去的,再來一次,別說寶寶,徐三估計都得來找我麻煩。」
說罷,徐四希冀的目光投到陸放身上,蒼蠅搓手,道
「放子啊,哥沒求過你什麼。」
「免談,沒空。」
立馬意識到這傢伙是想把張楚嵐硬塞給自己,陸放白眼一翻:「愛找誰找誰。」
「一個月時間呢,夠你給他找上十個八個老師了。」
預防徐四狗皮膏藥上身,陸放起身,正要出門跑路
驀地
眼前一陣血紅,周圍所有全都蒙上了一層細密紅綢。
隨之而來的是強烈劇痛。
仿佛有兩塊燒紅的火炭插入眼中,疼到想要人把眼球摳出來的劇痛自視神經蔓延至大腦。
悶哼一聲,雙頰淚流的陸放膝蓋一軟,整個人直直往前栽去。
「放子!?」
徐四先是一愣,撐著桌子便跳了過來。
「你怎麼了?」
轟!!!
倒下前的一瞬間,憑著視覺消失前最後的印象,陸放左臂如槍,直戳而出,砰得一聲在身旁牆壁上穿出個拳頭粗細的孔洞。
以插入牆中的左臂為支點,陸放身軀宛若殘旗,愣是在倒地前一寸寸正了回來。
「我沒事。」
搖搖頭,閉著眼睛,陸放從牆裡抽出拳頭,帶出一地灰塵碎磚,在徐四攙扶下坐到一旁沙發上。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持續半分鐘後便驟然消失,便如它來時一樣突然。
陸放再睜開眼時,眼睛已恢復正常,除去眼淚帶來的模糊視野,再也看不到方才突然出現的刺目血紅。
「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徐四站在一旁,眼神擔憂。
「可能練功出岔子了吧,回去休息一……」
陸放的話音戛然而止,凝視著徐四遞過來的鏡子,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我可從來不記得你有在臉上畫畫的習慣。」
進來之前,他臉上可沒這玩意。
「嗯,確實沒有。」
但有些東西,恐怕並不是畫紋啊。
美工刀粗細的青紅色橫紋覆壓眼眉,直入鬢角,像是在臉上畫出一道血腥的記號。
又像是頭頂悄然探出根看不見的手指,輕柔指向陸放眼球,在微微顫動的眼皮表面投下倒影。
想到齊白樺的遭遇,一個不妙的猜測在心底湧起。
難不成,那東西還能傳染?
艹!
「徐四,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唔,羅天大醮前儘量趕回來。」
陸放咳嗽兩聲,簡單說練功出了差錯,要找個地方糾正一下。
這種要命的事,把徐四他們牽扯進來就忒缺德了。
「咳,還有,那什麼,支點錢。」
徐四沒說話,冷著臉搜空了保險柜,拿出幾摞厚薄不一的紅票子堆到陸放眼前,同時從桌子夾層中摸出張銀行卡扔了過來:「裡面有五十萬。」
「用不了這麼多。」
拿起個皺巴巴的塑膠袋,陸放抓了五六把票子,將銀行卡遞給徐四:「剩下的,回來給你。」
「回來再說。」
背對陸放,徐四點了根煙。
他已經意識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既然這是陸放的態度。
那他尊重。
不過他還是考慮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和老爹說一聲,讓寶寶跟你走一趟吧。」
陸放開門之前,徐四突然開口說道。
他所說的老爹,是現在躺在病床上,拿性命看護了馮寶寶半輩子的徐翔。
「誰能保證,你下次抽風不是在跟人動手的時候呢。」
「多個人,多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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