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爛泥
「將死之人...」
遠遠餘燼便嗅到一股腥臊,眉頭皺了一瞬,側身向一旁走去。
他想避開,可偏偏就有那惹是生非之人。
人群中。
一個枯槁中年看到他,眼神一亮,「呦,好俊俏的郎君。」
實時更新,請訪問𝙨𝙩𝙤9.𝙘𝙤𝙢
「嗯?」
話音似乎把這群猶如行屍般的人喚醒,紛紛抬頭,瞥去目光。
當見到身著紅鸞長袍,面龐溫潤如玉的餘燼,眾人紛紛露出驚艷之色。
「新來的?」
「來哥哥這,哥哥教你修仙...」
「嘖,這麵皮,過夜不得一枚靈石?」
「哼,金玉其外罷了。」
「看他白的,準是吃了藥,沒幾年好活的...」
「......」
眾人聲音喧嚷,污言穢語仿佛糞水潑出。
餘燼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本想著狗咬人,他不能反過來咬狗,就打算離開。
可也不知是嫉妒亦或者什麼,竟有數人圍了上來,嘴裡還不斷說著污穢之語。
「小郎君別走啊,哥哥教你飄飄欲仙...」
「你為什麼生的這般好,該死該死...」
「來來來,隨我等一同,帶你見識下什麼叫妙欲橫陳...」
「.....」
「呵...」
一聲聲污言穢語傳來。
餘燼臉上怒意褪去,突然輕笑一聲,迎著他們走了過去。
「哈哈...算你識趣!」
見他如此,幾人哈哈大笑,眼神飽含麻木怨毒。
「真是一群骯髒污穢啊...」
餘燼目光冰寒,自語一聲,屈膝用力一淌,泥土碎石掀起,迎面砸在大笑的幾人臉上。
「呸...呸...」
幾人吃了一嘴泥土,胡亂抹著臉,卻未發現一道纖長身影已然欺身近前。
其中一人揉著眼睛,嘴裡不忘叫囂道:「小子,大爺我要宰了...」
話說半截,一隻拳頭狠狠落在了他臉上。
嘭...
他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得扭曲,鮮血夾雜碎牙噴出,重重摔在地上,連聲慘叫都未能發出便暈了過去。
見到鮮血。
餘燼只覺盤踞在胸前的靈力躁動不已,體魄氣力憑空大了數分,引得他心緒也變得激盪起來。
快步來至另外一人身旁,右手握拳,對準那張陰鬱面龐狠狠砸下。
嘭...嘭...
接連數道悶響與骨骼咔嚓碎裂的聲音響起。
剩下幾人亦是如先前的人一般,連聲慘叫都未發出,滿臉鮮血的趴在地上。
不遠一行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當看到那個手染猩紅,面目冰寒的俊美少年迎面向他們走來時。
「殺人啦!」
突兀的一聲叫喊響起,人群轟然散逃,連滾帶爬向著山下小路跑去,碰撞間,數人跌落下土坡。
「啊...」
頓時間,聲聲悽厲慘叫響徹這片天穹。
「呸...」
餘燼緩緩平復下胸中躁動,看著倒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幾人,吐了口唾沫,惡聲道:
「爛桃山桃樹至今未開,估摸著就是少了你們這些腌臢東西...」
在路旁扯過些雜草擦了擦手中鮮紅,看也未看幾人,緩步離去。
幾個將死無用,強留爛桃山不願離去的廢爐鼎而已。
不說只是教訓幾人一番。
以他如今身份,就算殺了又能如何?
收拾好心情,餘燼很快便來至一座七層樓閣前,抬頭看了眼「藏書樓」三字,向著門口那持書而觀老者走了過去。
「弟子見過前輩。」
「弟子想在一樓尋些書看,不知可有什麼規矩?」
老者抬起頭,打量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他袖口,淡淡道:「一至三樓無需任何條件,盡可觀看,借取三冊需一枚碎靈,四至六樓,觀看一日需一枚碎靈,借取一冊一枚碎靈。」
「多謝前輩。」
餘燼拱手一禮,邁步向書架走去。
「還算有點骨氣...」
老者暗自點了點頭,便再次沉浸於書中,只是一個有些脾性的少年而已,與他何關。
一樓。
餘燼行走在書架間,目光注視著書架上的一冊冊書籍名諱。
盞茶時間過去。
「都是凡俗記事與殘破古籍...」
餘燼簡單掃了一遍,想了想,邁步向二樓走去。
二樓書架比一樓直接少了一半還多,內中擺放的書籍也較為完整。
餘燼簡單看了一遍,依舊是凡俗記事,只是其中多了些正經書籍,隨即繼續向三樓而去。
一層樓一層樓看過。
餘燼發現,一至三樓皆為凡俗古籍,四至六樓則是一些凡俗武功。
他沒有久待,想到先前遇到的雜碎,自六樓取了一冊輕身,一冊拳腳武功。
返回三樓。
取了一冊古琴譜,一冊關於琴藝的書籍,一冊關於琴器的書籍。
這是餘燼考慮再三,決定學「琴」。
棋需與人對弈,書畫需書寫,不如琴藝來的簡單直接。
短時間內。
餘燼也沒想著兼修四藝。
畢竟與其把紅塵氣分攤四份,不如精於一門。
回至一樓。
餘燼自懷中取出三枚碎靈放在桌上,對著老者拱了拱手,轉身離開藏書樓。
回去一途。
路上行人變多,也有不少目光打量看來,相互竊竊私語,但卻沒有不長眼的上前攔路。
行至爐鼎西區。
餘燼遠遠便看到,自家小院門外站著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中年女子。
那張熟悉的如鞋長臉。
餘燼一眼便認出是外務堂馬管事。
離得近了。
馬管事許是聽到腳步聲,轉身看去,待見到餘燼面容,一步邁出丈許,幾個瞬間便來至他身旁。
上下打量著餘燼。
見他無恙後,馬管事明顯鬆了口氣。
餘燼忙拱手道:「弟子見過管事大人。」
馬管事臉上笑意湧現,擺手道:「小郎君若不嫌棄,喚我馬姨便是。」
餘燼哪裡會拒絕,從善如流道了聲「馬姨」,隨即問道:「姨你尋我有事?是園會嗎?」
「園會定在六月一日。」
馬管事微微搖頭,笑道:「我來是聽說你與那些廢物打起來了。」她目露疑惑,「你怎麼和他們起衝突了?」
「是這樣...」
餘燼也沒有添油加醋,如實講述出來。
聽他言說,馬管事眉頭緊皺,厲聲道:「這些廢物就該都埋了做肥...」
餘燼卻從其話中聽出了不同意味。
管轄萬桃山西區爐鼎的管事,似乎也不能隨意處置那些已經廢了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