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脫胎換骨
一夜忙碌。
不僅多了十二道紅塵氣，繩藝也有所進步，餘燼活動了下手指，似乎比之前更為靈活了。
但為此付出的代價便是，因點化靈根彌補的壽元再度消減一年。
餘燼嘆道：「都是拿命換的啊...」
正如豪客徐艷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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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修士，終究是草木螻蟻。
別看她們嘴裡一口一個好師弟，比誰叫的都親切，可據他所知，這些人是出了名的提起褲子不認人。
據說有個攢夠家資，回凡間當地主的前輩，偶然遇到爛桃山相好師姐一行人，本以再逢前緣，春風一度。
可結果那叫一個慘啊...
為此爛桃山流傳一句話。
山內你可以好姐姐好妹妹叫，沒關係，大家都是一被之人。
可在山外，你得稱呼一聲仙子。
餘燼微微搖頭，摒棄雜念，目光落在功法一欄，心念微動。
「緋紅，給我加點！」
霎那間，十二縷紅塵氣消失一空，「嫁衣養靈訣」後面的「未入門」緩緩虛化。
轟...
種種關於「嫁衣養靈訣」感悟浮上心頭，餘燼還來不及體悟，便覺一股清涼氣息自體內憑空湧現，源源不絕，由內而外沖刷。
仿佛無數小手一寸寸按摩著你的全身血肉，酥酥麻麻的舒爽感不停湧入腦海。
「這便是修仙嗎...也太爽了吧...」
堅持不過數息，餘燼便再也忍受不住靈氣沖刷肉的酥麻快感，歪頭昏了過去。
臨近昏迷前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怪不得人人都想修仙，都愛修仙，就一個字「爽」！
而在他昏迷後。
那股憑空湧現的靈氣還在繼續沖刷餘燼肉身，裸露膚皮漸漸變得似老木般枯黃無光澤，縷縷黑灰煙氣升騰而起。
直至晚霞透過窗戶縫隙照射屋內。
餘燼眼皮動了動，幽幽轉醒，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臉色驀然大變，翻身而起，推開門便跑了出去。
「呼...」
院中，餘燼扶著棗樹大口呼吸幾口，扭頭看向房間，仍舊心有餘悸，罵道：「哪個沒人要的東西死我屋裡了...」
回想起那股腐爛般的惡臭氣息，只覺胃裡一陣翻騰。
「嘔...」
餘燼扶著棗木乾嘔一聲。
就在這時，目光忽然落在了裸露的手臂上，看著那掀起的枯槁黑皮，以及其下光潔如玉，毛孔細膩的皮膚。
「這是...」
餘燼愣神一瞬，伸手撕下一塊死皮，再撕下一塊死皮...，神色逐漸由愣神轉做狂喜。
他頓時明白房間出現的惡臭是什麼，不是別人死在他屋裡，而是靈氣伐骨洗髓的效果。
「效果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不過我喜歡。」
「哈哈哈...」
餘燼再也壓抑不住歡喜，放聲大笑幾聲，一邊褪去衣袍，一邊小跑著向後院水井。
嘩啦啦...
一桶水一桶水不斷淋下，餘燼身上死皮化作泥垢沖刷而下。
許久。
原本只是有些清秀有些土氣的少年消失不見，換而為一個體態欣長，面冠如玉，黑髮披散至肩膀的的翩翩少年。
霞光映照下。
少年整個人仿佛都在散發著光。
「這仙著實修得...」
看著水中倒影的翩翩少年，餘燼嘴角緩緩上揚，隨即忍不住咧開嘴，呲出一口白牙。
頓時間，土氣重返而來。
餘燼也不在意，來回打量片刻，戀戀不捨的把水潑灑在地，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變化上來。
不僅只是肉身變化，五感也變得更為敏銳。
在他眼中，世界仍舊是那個世界，但卻變得更為清晰，空中瀰漫的飯食香氣，水氣，草木清香...
一切一切，都在告訴他，自此再不相同。
「這便是修仙者嗎...」
餘燼感受著體內緩緩流動的溫熱氣流，手掌微抬，一陣刺痛湧來。
一縷乳白靈光自指尖浮現，似游魚般緩緩盤旋。
感受著體內經脈傳來的刺痛，餘燼眉頭皺了皺，可未等他細想，指尖乳白靈力忽然脫離他掌控，化作點點螢光消散不見。
「嗯？」
餘燼頓時一愣，隨之便想到「嫁衣養靈訣」所說的「靈力宛如無根浮萍」。
「嘶...」
餘燼輕吸口氣，「還真是無根浮萍啊...」
這與他想像的不同，本以為以靈力纏繞手指，不說有異象，怎麼著也該有些奇異吧？
結果就是維持幾息，就散了？
不信邪的他再次嘗試，心念微動，再次驅使靈力纏繞手指。
與此同時，經脈傳來的刺痛更甚。
餘燼以為是初次修行，經脈還沒有適應，強忍著刺痛，不等靈力消散，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一旁木桶上。
手指狠狠向它戳了過去。
嘭...
木桶倒是應聲而倒，可別說被洞穿，就連層皮都沒破。
餘燼再次愣住，看著指尖緩緩散去的螢光，嘴角抽了抽，喃喃道：「這靈力怎麼感覺一點用也沒有？」
他還是有些不信邪，再次驅使靈力...
片刻後。
餘燼喃喃道：「原來它真沒用啊...」
看著分毫未損的木桶，以及經脈不斷傳來的陣陣刺痛。
再傻他也知道，大概率是自己所修的功法不對勁。
餘燼心念微動，緋紅面板顯化而出。
【餘燼】
【壽元：18/150】
【靈根：劣品無屬性靈根】
【境界：練氣一層「1%」】
【功法：嫁衣養靈訣「一/九」特性：笄禮之年】
【術：繩藝「6%」】
【紅塵氣：0】
「嗯？特性？笄禮之年？」
餘燼目光落在功法一欄，見到「笄禮」兩字，不由一愣，旋即他有些不確定道：「笄禮似乎是形容女孩成人禮吧？」
正當疑惑功法為何會出現以女孩成年禮為特性時。
一股壓抑在腦海深處的感悟浮上心頭。
少頃。
餘燼回過神，忍不住罵道：「狗屁無屬性功法，那三冊功法都是女修功法...」
這時他也明白，為何藏書樓那少女得知他要購買術法會露出古怪神色。
「嫁衣養靈訣」除核心立意「無根浮萍」外，因其衍生而出的特性，恰似初「笄禮」女孩，不可輕觸更不可用。
若是動用，輕則經脈受損，重則經脈斷裂，修為化作一空。
因而取了這麼個與其相符的「笄禮之年」。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