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扇子

  江喻白凝神在身,仔細感受氣血的激盪,方才運功了一次,他便覺心中燥熱難當,故而楚靜姝方出言問他感覺如何,他便不可遏制的一掌拍出。

  但氣勁初才噴涌,江喻白便知其中磅礴,正有不妙之感升起,便見楚靜姝臉色微變,運轉內力,抵擋音浪衝擊,旋即嘴角溢血,口中出言,詢他是否七品。

  江喻白見狀,心中先是浮現歉意,然後困頓難解。

  他何時來的七品之力?

  雖知那股氣勁霸道,但也不應當至七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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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楚靜姝所言,總不能為虛,畢竟其嘴角都溢血了不是。

  那技法竟這樣厲害……

  江喻白思及至此,平復心緒,看向自己雙手,眼中閃過驚異,旋即忙起身出言道。

  「姑娘勿怪,一時未曾收力,是我之過。」

  而楚靜姝此時聞言,依舊雙眼緊閉,心中藏著幾許無奈,努力調整體內混亂內息,並未一時出言。

  她本以為能輕易攔下江喻白這個初學之人所擊出的內勁,但誰知,江喻白竟這樣有力,一擊凝韻……

  七品的內勁若是放在往常,自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妨礙,但她本就因宋清瑤而有傷在身,此刻本就還未平復。

  方才她只不過稍微凝勁抵擋,便被突如其來的內勁衝擊,傷勢與其勁力疊加,才至於她此刻內力反噬,嘴角溢血……

  半晌過去,楚靜姝終是勉強調整好了體內氣機,輕啟丹唇,臉上帶著幾分困頓問詢道。

  「我不怪你,只是,為何你能,一擊凝韻?」

  「莫非你內力未失之前,曾是七品武人?」

  江喻白聞言看向楚靜姝,眼中浮現歉意,旋即出言解釋道。

  「我過往不過九品,並非丹氣境界。」

  當今世界,武道源遠流長,非是虛妄,絕不飄渺,不知多少年前便已存在。

  武人內力凝于丹田,便可稱為入品,也為九品,能使出內力,加持己身。

  丹田內丹氣凝結,以成雲團,便可為八品,有牛之力,能掌控全身。

  再往上,丹氣凝韻,有成丹之相,能御氣殺人,便為七品。

  而七品,雖同為武低三境,卻已然觸碰到超凡邊緣,於凡世江湖上可稱制宗師,開宗立派,述說己道。

  楚靜姝聞言納罕。

  「你若不曾為七品,怎初練此技法,便能有七品之力?」


  江喻白其實也同樣疑惑,反問道。

  「許是此技法緣故?」

  楚靜姝搖了搖頭。

  「若此技法能這般快速的凝鍊七品之力,楚境早就以此平復天下……」

  說著,楚靜姝似又想起了什麼,桃花眸中迷茫浮現,有些猶豫問道。

  「你過往練過此技法麼?」

  江喻白搖頭,示意不曾。

  「那……你為何初學,便知如何運轉氣血?」

  楚靜姝凝著桃花眼眸,檀口微張,眼中帶著幾分怔愣訝意。

  江喻白其實也同樣不解,為何他運轉技法時,無半分凝滯阻攔之感,只覺渾然天生。

  思考片刻,江喻白出言道。

  「許是運氣……」

  楚靜姝聞言,沒好氣道。

  「什麼運氣,練武非易事,無賦不能成,豈能以運氣一言蔽之。」

  看出楚靜姝確實有幾分驚訝,江喻白旋即說道。

  「那便算我有幾分練此技法的天賦吧。」

  楚靜姝見問不出什麼答案,便再出言。

  「你可能再出此力?」

  江喻白聞言思考了下,旋即沉心仔細感知體內經脈,是否還能承受方才那般氣力。

  來回又走了一遍方才技法,江喻白便覺心中那股躁意又起,欲要噴涌,無處發泄的磅礴血氣,似就要順著他的手掌匯聚,然後一擊而出。

  但江喻白總還是有幾分冷靜,強壓下心中那股子難掩的躁動,對著楚靜姝言道。

  「若我感知無誤,此力可復。」

  旋即江喻白心中,浮現幾許喜意。

  畢竟武力,是他當下緊需。

  哪怕只是技法外力,並非內勁心法,不太可能持久,卻也是他眼下的最好了……

  而楚靜姝聞言,面上的幾分恬然再裝不住,吶吶言道。

  「這樣天縱,你可知哪怕楚境,也……」

  說到這,楚靜姝眼中一抹難掩的熾熱閃過,旋即她顧不上再調息體內傷勢,對江喻白說道。

  「我們尋到人後,你可願與我一道迴轉楚境!」

  不等江喻白出言,楚靜姝一把伸手抓住江喻白手腕,又出言道。

  「乾地多出劍客,並不適你此賦,若你同我迴轉大楚,我保證你兩年可有六品之力。」

  江喻白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六品?

  那豈不是能與鎮山城主同境,且只需兩年,還無需練那邪功……

  君子報仇,自是十年不晚,但江喻白心中,難免想迅捷些。

  沉思片刻,江喻白心念又是轉動。

  但若歸楚境,再想來乾,便不可能輕易,綢繆鎮山侯的難度,必也會難上許多,空有六品武夫境界,怕是無用。

  畢竟,大乾便再遲鈍,也不可能坐視一個楚地中人輕謀大乾國侯……

  正思緒流轉間,江喻白忽覺手被拉住,幾分暖熱觸感傳來。

  抬眼望去,江喻白見得楚靜姝眼底幾分「求才若渴」的神意涌動,又出言道。

  「乾楚正當盟時,你不必擔憂程序難辦,若你有意,我明日便去乾衙出言,必不讓你困擾。」

  江喻白雖有幾分心動,但沉默後,還是說道。

  「可否容我思慮……」

  楚靜姝聞言卻有些急切說道。

  「天下豈非乾地一處,你……」

  見得江喻白眼中堅定,楚靜姝說到一半,便停下話頭,只略微有些悶悶的說道。

  「好吧,你先考慮,反正人還未尋到,我不急……」

  「對了,還未問你喚什麼名字?」

  「江喻白。」

  聞得楚靜姝詢問,江喻白回答道。

  旋即江喻白帶著幾分疑惑,出言問出他方才便想問出的話語。

  「你一個女兒家,獨身一人來乾地尋人,尋的還是男子,可是你家長輩?」

  若是長輩,結合楚靜姝年齡,他便能大致推斷出其人現今年歲,尋人難度便會少上許多。

  江喻白如此想到,但只聽楚靜姝出言回道。

  「師傅沒告訴我唉,不過,應不是長輩……」

  江喻白拍了拍額頭,無奈問道。

  「你師傅什麼都未言明於你,便派你來尋人,不怕你尋不見麼?」

  楚靜姝聞言有些心虛,但又有些得意。

  「我把師傅的扇子偷出來了,遇見要尋之人,其上便會發出靈光。」

  江喻白這才疑惑散盡,他就說不可能只憑一個姓氏尋人,隨口問道。

  「你的扇子呢?」

  楚靜姝聞言,極有把握的摸了摸袖口,但下一瞬,神情卻忽的有些呆愣,桃花美眸中一抹慌亂閃過。

  「扇子,扇子……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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