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義姐
詹竹湊上前,彎下腰,好奇貓似的探臉窺望。
丸子頭輕輕觸碰赤玄鼻尖,他呼吸紊亂,雙手無處安放。
弱柳扶風柔嫩嬌軀,沁人心扉清甜體香
詹竹微微頷首,神色喜悅,臉上露出一副心滿意足地神情,她抬起頭,雙唇輕啟,似乎正欲言語。
陽光璀璨,灑落在他身上,他面龐俊秀白皙,眸子清澈明亮,體溫熾熱滾燙,心跳沉穩有力。
詹竹踮起腳。
風輕拂額前髮絲,一抹緋紅悄然爬上臉頰,眼光迷亂,心神搖盪,時空有那麼瞬間停滯。
一隻兩腳獸歉意地笑著,他從一旁路過,並扭身對二人豎起大拇指。
詹竹咧嘴乾笑,目光搖晃不定,生硬地詢問,「再重新做一份吧?需要加香腸雞蛋嗎?」
說著,她伸手取下赤玄手中袋子,並肩與赤玄站成一排。
赤玄擺擺手,拒絕道,「何必麻煩,灑點料汁罷了,又沒掉地上。」
「啊?」
「不必浪費。」
「嗷!」
「反正不影響食用。」
詹竹手無力地垂下來,縮在捲起地長長衣袖裡。
A字型劉海下,一雙水汪汪大眼睛,詹竹抿著唇,遲疑了片刻,可憐兮兮地再次小聲問,「真的不需要嗎?」
赤玄脊樑一陣發涼,他迅速冷靜,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迫不及待且興奮地說,「以我的飯量,至少需要十份,你怕不怕?」
「哼,小瞧誰呢!」
手揣進褲兜里,小左輪從衣袖滑落,被赤玄攥在手心。
小木桌前,詹竹一臉喜滋滋,手拿小鏟鏟,細心地切割著腸粉。
腸粉裝進餐盒,詹竹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然後雙手捧著,臉上洋溢著笑容,溫柔地說,「久等了,這是一份超大份愛心腸粉。」
赤玄稍稍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終,緩緩鬆開了緊握小左輪的手。
「謝謝!」
赤玄接過腸粉,默默地蹲下身子,開始享用這份美食。
心中暗自疑惑,「熟人嗎?多慮了嗎?」
空餐盒摞起厚厚一折,螞蟻在石板上忙碌地穿梭,兩腳獸們紛紛禮貌地繞路。
赤玄系上塑膠袋,提起垃圾,真誠地對詹竹表示感謝,「謝謝款待。」
此時。
烈日高懸天空,即使身處涼亭之下,依舊酷熱難耐。
赤玄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身著西裝校服和一件厚實外套,額頭上已經布滿細密汗珠。
詹竹光著腳丫,雙臂環繞雙腿,蹲坐在長椅上,下巴擱在膝蓋上,嘴巴張開打出一個大大地哈欠。
赤玄不緊不慢地走著,不鏽鋼垃圾桶被塞得滿滿當當,他小心翼翼地將垃圾堆疊上去。
一位年輕母親牽著小男孩,站在小木桌前,她懷中小寶寶嘴裡叼著奶嘴,黑溜溜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
將餐盒裝進袋子,詹竹遞上。
在長椅盡頭,小男孩乖巧地坐下,眼睛死死盯著腸粉,不停地吞咽口水。
女人拆開筷子,打開餐盒,然後溫柔地放在小男孩手心。
小男孩聲音稚嫩地說,「媽媽吃。」
女人摸摸小男孩頭,微笑著說,「媽媽不餓,小桃侯自己吃吧。」
女人輕輕地坐在長椅上,抱起躺在長椅上小被子裡小寶寶,細心地摸摸小寶寶屁屁上尿不濕,撩開大衣,開始一顆一顆自解襯衫紐扣。
詹竹猛然地跳起來,雙手緊緊按住赤玄腦袋,輕聲細語地告誡,「答應我,不准偷窺。」
×××省×××略×××
按照要求答應詹竹無理要求,赤玄恢復自由,心裡吐槽,「幼稚鬼,太丟份了。」
詹竹彎腰,從小木桌下面取出收納箱,整理桌上物品擺放進箱子。
她把收納箱放在赤玄懷裡,並揮拳小聲示威,「收攤啦。」
熟練地將小木桌摺疊平放在地上,將鞋盒大小抽屜蒸箱摞在上面。詹竹拍拍桌上剩餘地空位,抬頭對赤玄說,「請收納箱上轎。」
收納箱摞上去,伸手抓住小木桌。兩個人一起抬才叫轎子,赤玄對轎子定義有著清晰認知。
詹竹比赤玄矮半頭,頭髮紮成單丸子,A型劉海下俏臉標緻可愛。
記憶里陌生面容,卻擺出一副熟稔親密態度。
赤玄思索著,「錯認,或舊識。」
根據地理位置、年齡和關係等因素,赤玄展開各種設想,腦海中念頭不斷閃過。
一個想法浮現在赤玄腦海中,在小學時期,赤玄有個結拜義姐,似乎除了外貌,其他條件都非常吻合。
由於杜若出現,赤玄正在浪跡天涯,在杜若被法律審判前,他絕不會返回學校或住所,意味著他將暫時離開熟悉環境,踏上一段未知旅程。
杜若此行目地,「投奔義姐。」
小學畢業直至現在,與義姐一直通過網絡聯繫,所以對於義姐外貌變化,赤玄並不清楚。
記得小學時,義姐比赤玄稍微高一些,她那一雙鐵拳威震全校,有義姐罩著,赤玄無憂無慮上完三年小學。
走在車水馬龍街上,詹竹在前,赤玄在側、稍稍落後半步,由於手上小木桌實在太小,並排行走給人一種新郎新娘牽紅緞異樣感。
義姐小學時抱著課桌上下樓狂奔,而眼前這位柔弱少女施施而行,差別顯而易見。
一路上所見路牌名,與赤玄規划去找義姐路線,一摸一樣。
抱著試錯心理,赤玄小聲地喊,「竹侯姐。」
詹竹扭過頭,一臉疑惑地問:「嗯,怎麼了。」
恰巧在一家小賣部門口,詹竹恍然大悟,舔舔嘴皮說,「東西先放地上,買瓶水去。」
一名青年騎自行車在路上飛馳,他剎車停下,撥動鈴鐺,梗著脖子大聲喊,「讓一讓!」
路那麼寬,有什麼好讓的呢?
赤玄一頭霧水。
扭過頭,瞧見那副熟悉尊容,又雙叒叕照面。
迅速把收納箱抽屜蒸箱扒在地上,赤玄掄起小木桌向青年砸去。
可惜沒有砸中,木桌砸在青年附近,在地面上掀起灰塵。
青年嚇得尖叫一聲,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他驚恐地大聲求饒,「我真有急事,下次見到你們,我一定下跪賠罪!」
青年手忙腳亂地爬起身,推著車迅速掉頭逃跑。
詹竹捂嘴,笑吟吟地說,「挺記仇啊。」
意識到不對,詹竹繃著臉批評,「下不為例。」
赤玄一臉陰沉,搖搖頭,情緒低落地說,「我記得上次照面他那副嘚瑟樣。」
「是哦?」詹竹皺著眉頭,苦惱地問,「反差這麼大,為什麼呢?」
「他半路停車,一副戒備姿態,潛意識裡敵意太明顯,並且~」赤玄遲疑片刻,難以啟齒地說,「他在害怕,他腰上繫著個女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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