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憶

  在公寓的天台上，V和維娜正在整理繩降用的裝備。

  V的動作很粗暴。幸好這套裝備的質量不錯，只是在設備的外殼上留下了一些劃痕。

  兩個人都在忙著手上的活兒，沒有一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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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V悶聲悶氣的對著維娜說道：「抱歉。把你牽扯進來。」

  維娜聳了一聳肩：「沒關係。人生之中迫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了。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還算不錯，至少比我遇見過的公司員工要強上不少。」

  V對維娜的話十分不屑：「她？得了吧！」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要來夜之城嗎？」維娜看向還在鬧著彆扭的V，問道。

  「好像和公司有關？」

  「沒錯。」

  維娜開始講起了自己過去的故事。

  「在南加利福尼亞那邊，我的家族會在農閒的時候去附近的城市裡打工。這次也不例外，我和家族裡的另一個人在城市裡接了一份修理管道的工作。」

  「雇我們的人是一個生物科技的公司高管——那個公司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們接到的工作就是幫那個人修理他家的泳池。」

  「工作本身沒有什麼問題，過程也十分順利。但是在我們結束了工作，開車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自己把一套有些昂貴的工具落在了那個公司高管家裡。」

  維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本來那一套工具丟了也就丟了，但是那天我想著為家族省下一筆開支。所以就返回了那個人家裡，想要把工具找回來。」

  「我當時按響了門鈴，但是沒有人接聽。於是我決定冒險翻進那個人的後院裡把工具拿回來。當我翻過了柵欄，我才發現那個老傢伙其實是一個變態。」

  「那個人明顯咳多了『閃閃』，就在水裡和一個年輕女孩在辦那事，那個傢伙還對身下的女孩又抓又咬。」

  「那個女孩兒在水裡掙扎著，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身上的血都快把半個池子染紅了。」

  「我當時對著那個老傢伙喊道：『快放開她！你難道沒有看見她已經快被淹死了嗎？』」

  「那個老傢伙抬起頭來看著我。他滿臉是血，嘴裡還叼著人的鼻子和上嘴唇。」

  「他站了起來，就像故事書里說的那些從墓地里爬出來的怪物。接著他就一瘸一拐的向我沖了過來。」

  「我當時嚇壞了，就拔出了手槍。對他喊了好幾次『你不要過來』。但是他明顯咳藥咳壞了腦子，直接衝上來把我撲倒在地。」

  「然後槍響了。那個老傢伙捂著傷口後退了幾步。我就趁那時候跑了出來。臨走之前我看了一眼池子裡。那個姑娘已經沒救了，人已經沉到了泳池底。」

  維娜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你就知道了。那老傢伙反手就威脅家族要把我告上了法庭。因為他還是生物科技的高管，所以他也有能力卡住家族的農場生意。為了不連累其他人，我就瞞著家族跑了出來，並且對外宣稱家族已經把我放逐。」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接了一個運貨的單子，開著車從南加利福尼亞來到夜之城。」

  「那你還對那個人評價那麼高？她也是公司的人，還是最臭名昭著的荒坂公司。」

  「一個人壞不壞不是看他的身份，而是看他的行為。就像你說的，如果咱們的『V大人』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她完全可以不顧咱們的死活，而且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幫你買一年期的創傷小組白金會員，不是嗎？」

  「那只是生意而已。」

  「談生意的人也分好人和壞人。好人互利互惠，壞人損人利己。至少和她談生意你沒有吃過虧。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對公司有那麼大的成見？」

  V遲疑了一下，拿著設備的手先是攥緊，接著又緩緩鬆開。

  V雙手扶著天台圍欄，看著遠處的天際線，緩緩說道：「我父親就是被荒坂害死的。」

  「我父親原來是NCPD的警督。在一次案件調查的過程中，他發現了荒坂公司非法進行人體試驗，還賄賂市議員掩蓋痕跡的證據。」

  「我父親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會一查到底。局裡給他壓力也沒有辦法阻止他。」

  「我和我母親也支持他。但是父親為了我們放棄了調查。他當著他上司和一個荒坂代表的面燒毀了所有的案件卷宗和記錄，並且表示自己再也不會參與進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任何事情。」

  「但是荒坂沒有放過他。沒過多久，局裡就有人舉報我父親收黑錢並且給街頭幫派提供情報。NCPD迅速把他解了職，並把他送上法庭。」

  「在法庭上，那些原告P證據都拿不出來，但法官還是給我父親定了罪。在他入獄後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監獄裡。」

  「在我父親出事之後，那些所謂的朋友一個個都避而不見。那些曾經被我父親照顧過的下屬也和我們一家劃清了界限。」

  「只有阿莫艾多叔叔一直站在我父親這一邊。他不相信我父親會幹出收黑錢的勾當。在我父親入獄之後依然幫他四處收集證據申冤。」

  「後來我父親死在監獄裡。阿莫艾多叔叔也因為幫助我父親被踢出警隊。」

  「父親去世的消息，對我母親打擊很大。過了幾年之後，我母親也就和父親一起走了。我也因為一些事情輟了學。」

  「接下來，阿莫艾多幫了我。他領我進了傭兵這一行，讓我有了一份可以餬口的工作。但是就在前幾天，又是因為荒坂的狗P任務，阿莫艾多也死了，只留下了她女兒。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向特蕾茜坦白這些事。」

  維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V的身邊。V把自己的頭輕輕靠在維娜的肩膀上，低聲抽泣著。

  樓下傳來了槍聲，打斷了V的回憶。

  V摸了摸眼睛，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著維娜說道：「好啦，現在回憶時間結束。是時候完成大老闆派下來的工作了。」

  V和維娜再次檢查了一下設備。接著便縱身一躍，從天台上跳下。

  繩子迅速拉緊，將兩人穩穩停在目標公寓的窗口前。

  「嘩啦啦～」窗戶破碎。

  V和維娜快速清理了房間內的軍用科技特工，倖存下來的人也舉手投降。一個看起來像是情報站負責人的人說道：「我早該想到的。當時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們兩個是荒坂的特工呢？」

  V也很感慨，自己一個仇視公司的街頭小子，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變成了「拿著公司錢，幹著公司活」的公司狗。

  「是呀，我也很意外。」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