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質詢會

  在名義上，荒坂情報部與反情報部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兩個部門各司其職。每一個部門都想獨攬大權。但在實際過程中，兩個部門之間的職能有著太多交叉的地方，導致兩個部門之間是事實上的競爭關係。

  就拿夜之城的荒坂分部來說，幾乎每一任情報部主管和反情報部主管都會因為種種原因變成徹頭徹尾的對頭關係。雙方都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詹金斯和艾伯納西之間的打生打死，不過是延續了長久以來兩個部門間的「光榮傳統」而已。

  不過在這一輪的較量中，詹金斯毫無疑問占據了優勢，拿捏到了艾博納西的痛處。

  荒坂塔。情報部。

  艾伯納西部長正在大發雷霆。

  

  「你們這幫蠢貨，飯桶！這點事情都干不好？讓你們去抓捕目標，結果能變成和軍用科技的當街火拼！？是我說話不夠清楚，還是你們的腦子有問題！？抓捕和清理這兩個詞聽起來很像嗎！？」

  情報部的幾個科長被罵的狗血淋頭，連頭也不敢抬。

  「你們和軍科打了一場也就算了，結果還打輸了。兩名高級幹員對付不了一個獨狼結果還被反殺。最後呢？竟然全軍覆沒啦！要不是安保部門的人來的夠快，連屍體都找不回來。哦，對了。我太高估你們的能力了，你們踏馬的只搶回來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屍體都已經躺在軍科的停屍房裡了！你們知道這又漏了多少情報出去嗎？！」

  科長們只能不停地彎腰，嘴裡說著「紅豆泥斯米馬賽」。

  「行了！你們現在有空彎腰，還不如想想怎麼把咱們從這件事裡摘出去，這麼大一個鍋可不能砸在咱們手裡……」

  各科長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的人在新月街發現過詹金斯的手下，要不……」

  「是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這次彈劾就是詹金斯發起的，他能不在這些問題上留下後手？」

  「那我們也可以把詹金斯的人沒有支援咱們這件事情抖摟出來，拉詹金斯一起下水……」

  本來艾伯納西已經做好了準備，能夠應付過董事會的質詢。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死對頭竟然在拿到了一段在新月街的錄像。這讓原本十拿九穩的質詢會成了自己的絞刑架。

  「艾伯納西部長，請你現在立刻前往6號會議室。」

  艾伯納西狠狠颳了自己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一眼。眼下最重要的是質詢會，就算想要秋後算帳，也得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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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坂美智子將星月街行動所有的資料投影在荒坂董事會成員們面前的全息投影上：「各位董事，以上就是這次新月街行動的詳細報告。由於艾伯納西部長的指揮失誤，對荒坂造成了嚴重損失是不庸置疑的事實。」

  其中一名董事一手拄著下巴，向艾伯納西問道：「艾伯納西部長，請問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艾伯納西認識他，這個股東是支持荒坂美智子一派。

  「各位董事。這次行動失敗有著具體的不可抗力因素。軍用科技介入本次行動之前，本次計劃全部是按照抓捕程序制定的。該項計劃保密程度很高。軍用科技能介入這次行動，我們情報部有理由相信是有間諜向外傳遞了消息。而荒坂內部的情報保密工作是反情報部門……」

  發言的懂事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這次行動是不是失敗了？」

  「是。」

  「這次行動是不是給荒坂造成了巨大損失？」

  「是。」

  「同樣，在新月街的交火是不是對荒坂的輿論形象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是。」

  「最後，這次行動是不是沒有對其他勢力的介入有任何的預案？」

  「是。但是……」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荒坂集團希望自己的員工是有責任心的人，而不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卻只知道推諉責任！」

  看到現場的氣氛已經烘托的差不多了。詹金斯不緊不慢的開始了自己的發言。

  「各位董事，請允許我代表反情報部向艾伯納西部長提出新的指控。我們有理由相信，艾伯納西部長參與了本次情報泄露事件。」

  董事們議論紛紛，但很快便安靜了下來。荒坂美智子皺著眉頭，詹金斯並沒有提前給自己匯報過這件事情。在這次扳倒艾伯納西這件事上臨時加碼，完全是詹金斯自己的主意。

  另外一個董事說道：「詹金斯部長，你要知道這是很嚴重的指控。」

  詹金斯自信滿滿，「當然，各位董事。我願意為我說的話負責。」

  董事們打開了自己面前全息影像上的視頻。

  「我就弄不明白了。派咱們在這守著，我能理解。但為什麼連自己人都要監視啊？」

  「這是艾伯納西部長的意思，少說話，多幹活……」

  艾伯納西臉色鐵青。

  詹金斯繼續說道：「反情報部的特工收到可靠情報，新月街的中間人掌握著此次情報泄露事件的重要線索。在本部門的特工前往新月街的途中就受到了情報部的監視。同時，本部門的特工在設法抵達目標位置之後發現中間人已經死亡，情報部特工正在搜查該地點……」

  看各位董事的表情，艾伯納西知道自己這次完了。

  董事們低聲討論了一會兒。荒坂美智子說道：「各位董事。如果沒有異議，那麼……」

  「等等，我有異議。」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著來者鞠躬表達敬意。

  「賴宣大人。」

  荒坂賴宣走進了會議室。「坐吧，各位。我想各位董事可能還沒有了解整件事情的全貌。」

  荒坂賴宣來到荒坂美智子身邊。原來坐在荒坂美智子身邊的董事趕忙讓座。

  荒坂賴宣的到來令荒坂美智子有些意外。

  「二伯，您怎麼來了。」

  「我也是荒坂的董事之一，不是嗎？」

  荒坂美智子知道這是一個藉口，在此之前，荒坂賴宣可從來沒有這麼積極的插手過公司事務。

  荒坂賴宣向著董事們說道：「各位。剛剛軍用科技內部的線人傳遞迴來了一些關於這次新月街行動的報告。」

  一份資料出現在了董事們面前的投影上。從內容上看，是軍用科技內部的驗屍報告。

  「各位請看。軍用科技對新月街那個中間人進行了十分詳細的驗屍。從他們的報告內容來看，那個中間人最遲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點30分左右。但是根據荒坂的記錄，跑步特工是在兩點鐘進入的新月街。這中間有半個小時的差值。而且從艾伯納西部長的報告來看，情報部是臨時收到了消息，緊急出動的。」

  「而且那個線人還設法傳遞出來了軍用科技從我們損失的那兩個高級特工身上找到的部分錄音。」

  一條音頻文件被打開。

  「掃描出來了兩道信號。一道是真人，另一道只有心跳。估計那個只有心跳的是誘餌……」

  荒坂賴宣等到所有董事都看完了文件之後說道：「目前的證據表示，那個掌握著重要情報的中間人極有可能是死於軍用科技獨狼之手。另外，本次行動的情報泄露也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個軍科獨狼殺死了中間人之後並沒有離開。突襲情報部的是軍用科技的支援部隊。」

  「可是這份報告之中並沒有表明那個獨狼的身份。」

  「我對於本公司的技術還是充滿自信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們損失兩個高級特工這隻有可能是軍用科技的手筆。而且極有可能是軍用科技當中那些最頂尖的特工。」

  發出疑問的那名董事坐了回去，表示認可這個觀點。

  董事們再次討論了起來，並很快得出了結論。

  荒坂賴宣拍了拍手，說道：「各位董事，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現在就宣布對艾伯納西部長的處理結果。」

  「本次行動的損失主要是軍用科技占據先機的結果。艾伯納西部長派出其部門特工主要是為了保護荒坂利益。儘管當時時間緊迫，但是艾伯納西部長沒有與公司其他部門進行聯動，貪功冒進是事實。所以我提議，取消艾伯納西部長本年度所有獎金，同時對本次行動中損失的所有技術裝備進行補償。」

  一個支持荒坂賴宣的董事問道：「這個處罰會不會有些太輕了？」

  「如果我們為了根本沒有辦法避免的問題去處罰員工，這不利於公司的長遠發展。」

  荒坂賴宣看了看左右。

  「如果各位沒有異議的話，那麼本次質詢會就這樣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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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外。

  其他參與質詢會的董事已經離開。荒坂美智子和詹金斯也沒有久留。會議室門口只剩下了艾伯納西和荒坂賴宣。

  艾伯納西鞠了一躬，「賴宣大人。」

  荒坂賴宣說道：「這次你很走運，有人幫了你一把。但是沒有下次了。」

  沒等艾伯納西說話，荒坂賴宣就離開了。

  艾伯納西起身來，發現荒坂賴宣已經走遠。她走向情報部，腳步怒氣沖沖。現在質詢會已經結束，現在艾伯納西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那些手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