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段往事

  老維抿了一口已經冷掉的咖啡。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那個朋友的故事。

  「相信傑克已經給你們介紹過了。我出身於夜之城魔鬼拳擊俱樂部。在夜之城，拳擊這項運動還算受歡迎。在我那個年代，當一個拳擊手不少年輕人改變自己人生的好機會。因此，拳擊俱樂部也就成了不少年輕小伙子們發泄自己多餘精力的好地方。

  我和拉斐爾·瓦萊奧特就是在魔鬼拳擊俱樂部認識的。

  拉斐爾，一個藝術家的名字。不得不說瓦萊奧特真的很適合這個名字。

  那時候我剛剛進了拳擊這一行，一門心思想在擂台上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兒來。我們是差不多在同一段時間進入的拳擊俱樂部。拉斐爾他也是奔著當一個拳擊運動員來的。訓練的時候他就跟我分在了一組。

  不得不說一句，拉斐爾的拳擊天賦真的爛透了。他長得還算結實，但按照拳擊手的標準還遠遠不夠。每次他在和人對練的過程中，總是挨不了幾拳，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而且拉斐爾他與俱樂部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當時俱樂部里的人絕大多數都出自於街頭。給他們日常講話也比較的富有……呃……『街頭特色』。拉斐爾和他們完全不同。他說話從來沒有髒字，也很少因為什麼事罵過什麼人。

  拉斐爾和俱樂部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和其他的街頭小子們又沒什麼共同話題。很快，在整個俱樂部里，能跟他說上話的也就只剩下我這個和他在一起訓練的人了。

  在俱樂部里，越能打的人越能受到別人的尊敬。像拉斐爾這樣的人，只能當一個邊緣人。更有一些人時不時的就把他當成了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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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拉斐爾出過幾次頭，幫他解決掉了幾個找麻煩的小混混。後來，我跟他混熟了。才知道那傢伙是翹家跑出來的。

  拉斐爾家裡的條件不能算差，能一路供他念完大學，更別說他在大學裡還能拿得到獎學金。他只不過是在就業問題上和家裡鬧了矛盾，這才一氣之下跑來追隨自己的理想。

  後來他家人在俱樂部里找他。他自己氣也消了，也就跟著家裡人回去了。當然，他當拳擊手這件事也就吹了。不過我們之間的交情保留了下來。每次我有比賽他準會過來捧場，我也時不時的和他一起出去小聚一下。

  拉斐爾在夜之城大學裡又讀了兩年書，畢業之後也沒有隨他老爹的願去公司里當個職員。他反而是進了NCPD，一名基層的小巡警。

  後來，我慢慢在拳擊這一行當上打出了點兒名堂。拉斐爾也在NCPD里步步高升，一直干到了科長。

  我記得很清楚。就在我拿到沃森拳擊大獎賽第二名的那一天晚上，拉斐爾拉我一起去慶祝。就在喝酒的時候，拉菲爾告訴我，他遇到了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這個人你們也見到了，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叫秋水明日奈的日本女人。

  拉斐爾結婚生子的速度相當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也退出了拳擊這個行當開始了相對簡單的義體醫生的生活。

  不過好事不長久。拉斐爾的女兒出生之後沒幾年就和他妻子一起失蹤了。

  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我剛剛準備歇業，就看著拉斐爾失魂落魄的撞進了我的店門。他向我哭訴，說他妻子給他留下了一封信，就帶著女兒消失了。」

  老維從日記本中抽出了一張信紙。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字跡也十分潦草，看起來寫信的人十分匆忙。

  「親愛的，

  很抱歉與你不辭而別。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離開你。

  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但是我想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中最最美妙的經歷。

  現在，我想請你忘了我。去開啟自己新的人生吧。」

  署名的地方只有凌亂的幾道劃線。

  老維再次端起了咖啡杯。已經冷掉的咖啡讓老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後來拉斐爾他消失了一段時間。等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憔悴的不成人樣了。

  拉斐爾把他的日記本和他妻子和女兒的照片交給了我，要我想辦法找到他們。而那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拉斐爾。

  後來我也去NCPD打聽過。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消息。拉斐爾那些同事也只是說他在一天晚上下班回家後再也沒來上班。」

  V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所以說老維，你是希望我們能夠確認那個人是不是你朋友的女兒？」

  老維笑了一下：「這件事情不用急。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日子。也許是我看錯了呢？」

  「也是，線索根本不夠。如果真的想查這件事情，怕是得想些其他辦法。」

  湯毅仔細端詳了照片半天，找到了一些可能的線索。

  「你們看看，這個女人衣服上有一個小標誌，就在領口的位置。我記得在日本只有大家族才會有像這樣的家徽。我能找到這個家徽所代表的家族，那麼我們大概能夠查到老維朋友妻子的身份。」

  傑克把頭探了過來，「還真有，哥們兒，你眼神兒可真夠好的。」

  V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半天。照片上面，圖像十分清晰。但是徽章的樣式十分特殊，V並沒有看出來什麼端倪。「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上面的好像是一片樹葉。」

  「好像是某種楓葉啊。」

  「把那幾道曲線是什麼意思？」

  湯毅一拍大腿，「說不定還真讓老維猜對了！」

  V有些好奇的看著湯毅，「怎麼說？」

  「你們看徽章上半部分，是某種楓葉。提到楓葉，你們想到了什麼？」

  「楓糖？」

  「是秋天啊，傑克。她是一個日本人。東亞文化里，楓葉一般都是和秋天掛鉤的。」

  「下半部分呢？」

  「圖案是東亞地區的一種古代紋飾，一般代表的是河流，或者是『水』。『秋』和『水』加起來。」

  V在網絡上找到了一個翻譯器，翻譯出來的結果念了出來。「秋水（Akinomizu)。」

  傑克搖了搖頭，「這會不會太牽強了一點？」

  湯毅攤了攤手。「這至少是一個調查方向。」

  V對著湯毅問道：「對了，你要不要現在給自己裝一個接入倉？我把你的錢轉給你。」

  湯毅都快忘了這一茬：「現在嗎？」

  傑克笑著說：「趕巧了不是？整個夜之城最好的義體大夫就坐在你面前呢。這個機會可不能白白放過呀。」

  V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不單單是錢的事情。住房，醫療，如果你會開車的話，還有NCPD會查你的駕照。現在無論幹什麼事都離不開植入體。」

  湯毅想了一想。

  的確。在夜之城，無論什麼事都離不開賽博義體的幫助。最起碼自己需要一個接入倉來方便自己以後的生活。

  「老維，這次就麻煩你了。」

  「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孩子。來吧，看看自己喜歡什麼樣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