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亞當·重錘

  在結束了與秋水雪月的通話之後，荒坂賴宣從辦公室的酒櫃中拿出了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算算時間，他要見的人馬上就到了。

  房間裡的輔助AI提醒道：「您有一名新的訪客。」

  「讓他進來。」

  辦公室的門自動開啟，一個身材高大，面相兇惡的半機械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坐吧，亞當·重錘先生，讓我們好好的聊一聊。」

  亞當·重錘不為所動，帶著電子雜音的聲音從播放器中傳出。

  「荒坂賴宣……大人。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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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夜之城方面安排給我的保鏢，我找自己的保鏢聊一聊，有什麼問題嗎？」

  亞當·重錘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到了荒坂賴宣對面的沙發上，讓沙發傳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你說，我聽。」

  荒坂賴宣慢條斯理的在茶几的兩個酒杯中倒上了紅酒。

  「亞當·重錘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稱呼你為重錘先生好了。被派來做我的保鏢，並非出自於你的本意吧？」

  亞當·重錘的臉大部分已經被替換為了機械。這讓荒坂賴宣更加難以揣摩這個半機械人的心思。

  荒坂賴宣繼續說道：「不過想想也對。一個『戰功彪炳』的賽伯格被派來做一個花花公子的保鏢，無論怎麼想都是大材小用了。」

  亞當·重錘難聽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嘲諷，「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抱歉了，賴宣大人。我的事情很多。」

  「不不不，重錘先生，你太心急了。公司剛剛上馬了一種特殊義體——『金剛』，你知道嗎？」

  起身到一半的亞當·重錘坐了回去。

  「繼續說，我在聽。」

  「這個項目是目前世界上所有尖端植入體技術的集合。荒坂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人來對它進行測試。」

  「你想招攬我？」

  「你很特殊，重錘先生。像你這樣幾乎經過了全身改造，卻依然能保持理性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我在你身上看見了一種和我一樣的特質。」

  「我只不過是荒坂的一個士兵而已。我不認為咱們兩個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

  「野心不算嗎？」

  亞當·重錘的電子複眼泛著紅光，直勾勾的盯著荒坂賴宣。

  「你看重錘先生，我說過了，我們其實是同一種人。難道你就甘心隱姓埋名，為荒坂做一輩子髒活兒？我知道你是『全身皈依』的支持者。那些支持全身義體改造的人，需要你這樣的領袖。但是荒坂可不會允許一副白手套擁有太大的影響力——這與公司的理念不符。」

  亞當·重錘發出了刺耳的大笑聲，「這你可猜錯了，我不需要那些聲望。」

  「但你需要權力。更高的職位意味著你能為自己換上更多更好的義體。只要你的職位夠高，即使是那些寶貴的原型機公司也未嘗不能給你一用。說句實話，重錘先生。第四次公司戰爭的結果也影響到你了吧？公司已經有多久沒有為你提供新的尖端義體了？」

  亞當·重錘的義眼閃爍了起來，他在計較自己「投誠」的得失。

  荒坂賴宣決定在亞當重錘的心裡再添上一把火。

  「重錘先生，你還記得摩根·黑手嗎？有情報顯示，有一個疑似摩根·黑手的人再次活躍起來了。」

  「你想讓我幹什麼？」

  「就像當年你對荒坂做的那樣——獻上你的忠誠。」

  「……如你所願。」

  「那不如喝了這一杯來慶祝咱們之間的合作？這是法國的紅酒。」

  「我不需要進食這種無意義的行為。」

  荒坂賴宣也沒有氣惱，「好吧，看來我得給重錘先生一份新的禮物了。」他利用桌面上的終端發布了一條命令。

  「重錘先生，去找技術部門吧。我剛剛下達了一份許可。他們會為你更新身上的武裝。」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賴宣……先生。」

  亞當·重錘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辦公室。荒坂賴宣一臉厭惡的將亞當·重錘一口未動的紅酒倒進了一旁的盆栽里。

  荒坂賴宣發出了一條簡訊。

  「秋水桑。你有信心對付亞當·重錘嗎？」

  「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不。我想辦法把他拉到了我們這一邊。但是他和艾伯納希一樣，只不過是為了利益和我們站在一起。」

  「這是很冒險的舉動。」

  「我不可能一直和老頭子派來的人鬥智鬥勇。我需要一個人吸引東京那邊的目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當心養虎為患。」

  「我會讓那個半機械人升職的快一些的。現在公司內部，真正有權勢的還是東京的那一幫人，不是嗎？他們不會讓我『空投』過來的人坐穩自己的位置的。」

  「……賴宣君。你希望的會面已經安排好了。」

  「你的傭兵們沒有對地點產生過什麼疑問？」

  「……也許吧。」

  「你可真是個無趣的人，秋水桑。」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恕在下告退了。詹金斯部長正在查崗。」

  「我知道了，你忙。」

  消息那頭已經沒了回音。

  荒坂賴宣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以此抒發自己「高山難覓流水」的鬱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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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晚。

  湯毅一行人已經驅車來到了超級摩天樓H8里的停車場。準備與秋水雪月背後的「大老闆」見面。

  V對於湯毅的裝扮有些不解。

  「你怎麼又把這副面具拿出來戴上了。」

  「必要的過程而已。」

  「我覺得你再怎麼藏都沒有用。按照那個『V』神通廣大的本事。估計早就把咱們三個人的背景查了個底掉了。」

  湯毅拿出一頂假髮戴在了頭上，「說實話，姐們兒。你該不會被那個公司女人整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你怎麼開始替她說好話了？。」

  V上網查了一下那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什麼意思，然後給了湯毅一捶。

  湯毅最後戴上了一頂圓形禮帽。然後通過後視鏡觀察起了自己的打扮。

  坐在后座的維娜稱讚道：「挺不錯的打扮，湯毅。和漫畫裡的一模一樣。」

  「謝謝你的稱讚，維娜。看吧V，在咱們三個人里只有你是那個異類。」

  V拉開了車門，「行了，別貧嘴了。時候差不多了，準備上樓。」

  湯毅走下了車。

  車場裡的燈有些昏暗，戴著面具和黑禮帽，身披黑斗篷的湯毅就像是一隻蝙蝠，融進了車邊的陰影里。

  「你還愣著幹嘛？上樓啊？」

  湯毅剛才好像走了神。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加快腳步跟上了V和維娜。

  V對於湯毅的裝扮再次表示差評。

  「毅。這件衣服不適合你，你穿這一身兒，連氣質都變了。」

  「是嗎？我覺得這是你的錯覺。」

  也許是面具的緣故，湯毅的眼神顯得格外陰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