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隱身法洞中探聽
不知不覺,數日已過。
李長青困於白骨洞,日日打坐修煉,倒過得清閒,那豺狼將軍奉了白骨夫人之命,好吃好喝的供著,有什麼吩咐立刻照辦,不敢有絲毫怠慢,尋覓五靈草的事有了進展,也來及時告知,倒真把李長青當成頭領一般,至於心中暗暗怨憤,便是另一回事了。
洞府外,日夜都有一幫小妖看守,不許李長青離開半步,明面說是保護,實則是囚禁,他渾不在意,每日打坐修煉之餘,便和小妖們閒聊胡扯,越混越熟,還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
再者,學了隱身法,幾隻小妖還真困不住他。
這不,李長青掐了訣念了咒,使個隱身法,已然悄悄溜出洞府,在四周探上一探,熟悉熟悉白骨洞的通路,方便日後行事。
隱身法是個實用手段,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輕而易舉瞞過小妖們的眼睛,幾日內便將白骨洞探個清清楚楚。
想逃的話,隨時逃得出去。
不過出洞容易,逃離白骨夫人的掌心難得很,一旦小妖發現洞府沒了人,告知白骨夫人,不消半柱香,便會被白骨夫人追上,吸乾他的血肉。
所以李長青只是探路,並未打算逃走,何況他還想煉製培元凝氣丹呢。
丹藥不到手,這一趟不白來了?
探清了路,李長青估摸估摸時間,準備趕回洞府,萬一溜出來的時間太長,被小妖發現,打草驚蛇,便大大不妙了。
剛轉身,忽聽到旁邊一處石洞內,傳來妖精們吆五喝六,嘰嘰喳喳的喊叫聲,過去一瞧,原是豺狼將軍和兩個妖精在喝酒呢。
三妖圍著一張石桌,抱著五六個酒罈子,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
左邊滿臉長青鱗的是個蛇精,右邊頂著黑長犄角的是個牛怪,這二妖乃白骨洞的陣前先鋒,常和豺狼一塊喝酒,倒沒什麼稀奇。
「豺老兄,最近出了啥事,突然派出去這麼多妖精?」
「聽說是找什麼寶物,連山外的妖王們都驚動了,豺老兄,你素來受夫人器重,消息靈通,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吧?」
蛇精和牛怪喝得醉醺醺,聊著聊著,打聽起這茬來。
嗝!
豺狼將軍打個酒嗝,嘿嘿一笑,爪掌拍了拍胸膛,「白骨洞的大事小事,哪有咱不知道的,嘿嘿,實話告訴你們,夫人最近請了個煉丹的,說要煉製什麼培元凝氣丹,缺一味稀罕丹材,夫人是派他們去尋了。」
兩個妖精恍然大悟,連連誇讚。
「還是咱豺老兄消息靈通,懂得多,要不能當將軍呢!」
「來,敬老兄一碗!」
「喝!」
「說起來,夫人如此厲害,什麼丹材弄不來啊,龍虎嶺內外,哪個妖王不對夫人畢恭畢敬,俯首稱臣?」
「是也是也,單單夫人手裡那個袋子,便令他們聞風喪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咧!」
喝得醉醺醺的幾個妖精,渾沒了顧忌,自顧自說著酒話。
李長青聽見,自然來了興致,使著隱身法遁入洞中,躲在暗處偷聽。
「那叫『腐風袋』,是夫人在白虎嶺修行時煉製的法寶,厲害著呢,血肉之軀沾之即腐,吹之則化,上次在葫蘆山,夫人對付一群厲害妖精,本不占上風,可腐風袋一開,吹出一股綠煙狂風,那些妖精沒一個活命的,全化成了血水,嘖嘖!」
「我也見過夫人施展,厲害得很,有此法寶護身,誰還是夫人對手?」
牛怪和蛇精你一言我一語,吹噓起來。
一旁,豺狼將軍聽了,嗤之以鼻,「你們兩個沒見識的,懂什麼!」
「夫人的腐風袋厲害是厲害,卻也有克制之物!」
「往西三百里有座青雲山,山上有個青雲觀,那觀主喚作『靈陽子』,是個久已得道的高人,手上煉有一法寶,叫什麼『破木金針』,專門克制腐風袋。」
「上次夫人與靈陽子交手,便吃了法寶的虧,被那金針破了腐風袋,若非夫人道行高深,吹起白骨風迷了靈陽子的眼,恐怕難以逃脫咧!」
說著,豺狼將軍得意洋洋地捏起酒盞,咕噥咕噥飲了個乾淨。
牛怪和蛇精面面相覷,聽傻了眼。
此等秘事,他們斷然沒資格知曉,如今從豺狼將軍口中聽來,別提多驚憾了,連連吹捧豺老兄消息靈通,見多識廣,不愧是陣前將軍。
「這事咱仨知道便算,酒後之言而已,萬萬莫要外傳,否則夫人非宰了咱們不可!」
豺狼將軍凝著臉色,認真地囑咐。
二妖連連點頭,聲稱將此事爛在肚子裡,斷不會亂傳,畢竟涉及夫人的臉面,說出去不好聽,萬一被對手知曉,更是麻煩。
殊不知,這番醉話,早被隱身的李長青聽得一清二楚,銘記在心。
那白骨夫人的法寶,他素來有所耳聞,是個能放風的口袋,煉得極為邪異詭惡,可放出恐怖至極的腐風,生靈沾之即枯,碰之即腐,於那生機勃勃的林子裡一放,頓時木枯草干,蟲蟻盡滅,化為一片黑臭荒地。
哪怕有道行的妖精,碰上這腐風,又沒個護身的寶物,也會被腐蝕血肉,生機盡散,化為一具枯骨,慘不忍睹。
這白骨洞原先的主人,是個千年老狐,道行本不比白骨夫人差,一點不好對付,可惜著了腐風袋的道,被邪風一吹,血肉精氣潰亂,實力大損,自然鬥不過白骨夫人。
「妙極!妙極!」
李長青從豺狼將軍口中偷聽到這秘密,心裡甚是歡喜,差點笑出聲,原來如此難對付的腐風袋亦有克星,怕那青雲觀靈陽子的破木金針,果是五行相剋,一物降一物。
日後若要對付白骨夫人,可去青雲觀走上一遭,請靈陽子助陣。
他將這秘密銘記在心,留作後手,見那三妖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便使著隱身法,躡手躡腳離去,回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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