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宗師老楊
高三的排課因班而異，對五一七這樣的理科班來說，一周中數學課最多，其次是物理，語文英語生物化學四門課的節數幾乎相等。
這樣的排課並不是校領導一拍腦門定下來的，據說排課時，任課老師們專門開了場小會，根據自己的教學目標分配課程節數。
語文和英語老師表示，自己的課不用太多，數學老師則強烈要求多排兩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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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數和圓錐曲線的大題一講就是一節課，幾乎每次下課我都拖堂，講不完，根本講不完。」
數學老師李耀青當著其他五位任課老師和高三年級主任的面抱怨。
物理老師也掰著指頭算：「力，電，磁，碰撞，我要講的內容也不少，多給我排兩節課。」
應兩位老師強烈要求，一周七天，最少安排了十四節數學課以及十節以上物理課。
簡單來說，就是每天都有最少兩節數學課，每周只有一天沒有物理課。
送走滔滔不絕講數學大題的李耀青，迎來地中海髮型，已經快退休兒子是研究生的物理老楊。
老楊年紀雖大，身板還算硬朗，上課時已是上午十點，臨近中午，只穿著一件合身的白色半袖。
說來也怪，雖然老楊身材精瘦，但胸前有兩個突兀的凸起，頗為吸睛。
「今天我們講受力分析，給大家看道題。」
老楊沒什麼廢話，拿起粉筆對著卷子往黑板上抄題。
「根據牛頓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講台上老楊滔滔不絕的講題，講台下的常安身軀一震，系統任務再次刷新。
【你到楊氏武館拜訪已經退休的高中物理老師楊永瑞。現在的他被稱為宗師，一手雷法出神入化，體術趨於大成，開碑裂石不在話下。
任務：向楊永瑞請教武道。獎勵：青木功一本。】
禿頂的快退休物理老教師，退休後成為一代宗師，還開辦了楊氏武館？
常安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要說老楊退休後辦個補課班什麼的，常安信，而且他知道老楊現在就辦著呢，沒少掙錢。
但你要說這麼一個瘦小老頭成為一代宗師，常安只能說幾杯啊，喝成這樣。
盯著在講台上手舞足蹈講題，時不時提提褲子的老楊，常安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六十歲正是闖的年紀，老楊你再努力十年就成一代宗師了，人生巔峰在退休後啊。
老楊的兒子在外打工十年，回家一看天塌了，自己成武二代了。
家人們誰懂啊，一整個無語住了，有些父親不逼一下，都不知道他有多大潛力。
吐槽歸吐槽，常安心中一陣犯難。
自己向老楊請教物理題肯定沒什麼，要是自己上去問「老師，詠春怎麼打」，一定會被打成豬頭的。
「剩下的時間自習，有不懂的上來問。」
講了足足半個小時課，老楊口乾舌燥，拿起水杯喝口水潤潤喉嚨，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說道。
對火箭班的學生，老師自有一套教育方式，那就是充分發揮學生的主觀能動性。
大部分題不需要老師講，學生們會自己看答案看懂的。
常安拿出王后雄翻了許久，忽然發現一道有趣的選擇題，高興的拿起書就向老楊衝去。
「常安？什麼題把你難住了，讓我看看！」
老楊放下水杯，面容嚴肅。
常安的物理水平他是知道的，論做題的快與准，他自認不如常安，因此對那道難題嚴陣以待。
接過書，老楊右手推推眼鏡，仔仔細細將題干看一遍，忽然一愣。
「你是說，這道題你不會？」
常安面露不解之色，詢問道：「這題我會，但我對答案很不理解。為什麼掰手腕比的不是力氣大小，而是手腕的牢固程度？」
老楊呵呵一笑：「這是個很違反常識的答案。根據牛頓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給對方手腕施加多大的力，自己的手腕也會受到多大的力，力的大小一樣，所以掰手腕比的是手腕的牢固程度。」
常安搖搖頭，仍表示不理解。
「這道題只是將複雜的掰手腕運動簡單抽象了，你不理解其實也正常。」
老楊來了興趣，伸出拳頭比劃道：「掰手腕比賽中允許選手全身發力，但手腕只是個小關節，任你身上力量再大也沒用，必須手腕足夠牢固才能承受住巨大的力量。
所以，頂尖的掰手腕選手比拼的是什麼？就是手腕的牢固程度。」
「怎麼提升手腕的牢固程度？一是練肌肉，讓肌肉幫忙分擔壓力，二是練肌腱，長期大重量的負重訓練可以促使肌腱變粗約百分之十。」
「當然，決定手腕牢固程度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天賦，即你的手腕有多粗。」
常安聞言，不禁微微點頭，心中暗道老楊此言不虛。
李晉是一名腕力愛好者，也和常安說過類似的話，說明老楊對掰手腕這項運動很了解。
「老師，您也對扳手腕這些感興趣？」
常安試探性問道。
「不止掰手腕，我對武術，搏鬥，健身，舉重這些都很有興趣，只是人老了，練不動了。」
老楊雖然瘦小，自幼體弱多病，但對武術健身很感興趣，只是礙於以前的網絡不發達，沒辦法拜得名師習練武功罷了。
等到手機普及開來，老楊已是四十多歲高齡，再想練功也來不及了。
儘管如此，他還趁著暑假的功夫跑到武當山上，跟山上的道士練了兩個月太極，現在一手太極拳打的也是有模有樣。
老楊微微嘆口氣，將書推還給常安：「行了，別考慮這些虛的了，高考不會考掰手腕，趕快下去寫題吧。」
【任務（已完成）：向楊永瑞請教武道。獎勵：青木功一本。】
回到座位，常安屁股還沒坐穩，連雨煙就把腦袋湊過來：「你中午在食堂吃飯嗎？」
「在啊。」
「哦。」
沒頭沒腦的對話過後，連雨煙接著埋頭學習。
常安有些摸不著頭腦，已經和連雨煙坐了兩天同桌，卻沒說上幾句話，最多的交流就是能不能吃下五十個包子。
幾乎下意識的，常安將對方劃分為不好打交道比較奇葩那一類。
畢竟，誰家好人天天打聽你能吃多少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