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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何為神通(求收藏求追讀)

  「不愧是神仙的徒弟,這般明事理,我岳不群佩服。」

  華山派,看到群里的人都在為他點讚,岳不群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有誰能知道他這一路走來有多難。

  華山派劍氣兩宗同室操戈,玉女峰大比劍後,本派第一高手風清揚歸隱,劍宗高手盡死,所剩的氣宗前輩高手,或是年事已高,或是重傷難愈,也在此後數年陸續死去。

  等到師伯師兄們陸續故去,偌大的華山派全靠他岳不群和師妹寧中則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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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岳不群說得不好聽就是個守墳的,上一代傳給他的除了法統就沒什麼值錢的了(紫霞神功什麼的絕對算不上華山派最強武功),又頂著個君子劍的大名頭,沒錢沒勢還要照顧一堆弱勢群體(其中還有個攪屎棍)。

  打拼了二十多年,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妻子和獨生女兒都是傻白甜,也沒有兒子,養子兼掌門大弟子還是個酒混子;唯一能經辦實事的二徒弟還是個明牌內奸。

  責任大、事業差、兒子還不聽話。

  活脫脫一個被中年危機折磨的老實男形象。

  這其中的辛酸又有誰能懂?

  用衣袖擦拭完眼淚,岳不群在心裡暗自發誓。

  「我岳不群不但要振興華山派,今後還要做天下百姓心中的『真君子』!!!」

  至於偽君子,武林中人想要罵就隨他罵,只要他對得起天下蒼生即可。

  而令狐沖那個忘恩負義,是非不分的白眼狼,他不會急著清理門戶,而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待他收集足夠證據後,就當著武林各派的面,明正典刑!

  方寸山,楚昊翻閱著道書,看到岳不群不停在私聊空間裡對他感恩戴德,千恩萬謝。

  為何前世網上站岳不群的人會越來越多?

  歸根結底,還是「我想把這個角色寫成偽君子」和「我把這個角色寫成偽君子」,是兩回事。

  塑造「岳不群是偽君子」的設定,用的是近乎是羅織構陷的手法,就類似於先定罪後找證據。

  特別是合理化令狐衝殺岳不群那段,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惜這樣的意圖,並不總能成功。

  反例就是某人試圖把某海神寫成一個冰清玉潔的人。

  結果怎樣大家都看到了。

  退出聊天群後,楚昊放下道書走出了居所。

  順著小道穿過重重瓊樓宮闕,楚昊來到了一間柴房。


  柴房內,正有一位年輕道人將一捆捆柴薪堆砌。

  他一身短打扮,腰間繫著把砍刀,手裡拿著扁擔。

  若非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幾分書生氣。

  活脫脫一介山中的樵夫。

  「見過悟昊師兄。」

  看到楚昊走了進來,剛辦完事想要歇會兒的道人趕忙作揖。

  「師兄,這些柴薪足夠三五日之用了。」

  「嗯」

  楚昊微微頷首,看著那一堆大小不等、粗細不均的木條、木塊和木渣,也沒說什麼。

  後山的樹木也不知叫什麼名字,反正木質極其古怪,說軟不軟,說硬不硬,刀砍不能,斧劈不動,燒火倒是極好,無煙且旺。

  而門中對於柴火規格,也有明文規定,砍柴只能砍二尺至三尺長的枯枝枯木,從中剖開成條,再劈成四段。

  自己當年去後山砍柴,第一年帶回來的柴薪也是如此。

  「悟明師弟,天色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師父今天回來,過幾日也該登壇講法了。」

  楚昊叮囑完,便要離開,卻被年輕道人叫住了。

  「師兄且慢走。」

  吾明湊了上來,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師兄,我拜入師父門下已有一個月了,可否教我些真本事。」

  師門規矩,初來的弟子不會傳授道法神通。

  只會安排你學習灑掃應對,進退周旋之類的禮節,平時作些養花修樹,砍柴挑水的工作,閒暇鍛鍊些呼吸吐納,定息存神的基礎功夫,菩提祖師講道時也可來旁聽。

  就如孫猴子拜師入門,便是菩提祖師讓師兄弟們教他「學語言禮貌,講經論道,習字焚香,每日如此」,空閒的時候便是干「掃地鋤園,養花修樹,尋柴燃火,挑水運漿」這些雜活。

  具體多少年,視情況而定。

  心性尚可者,兩三年就行了。

  孫猴子那種,也過了七年。

  「還早著呢,我當年拜入師父門下,也是幹了三年雜務,方才得其他師兄傳道。」

  楚昊面無表情的說道。

  面前的師弟本名李安明,本是西牛賀洲溫陽國一書生,屢試不中,還被人退婚。

  義憤填膺之下,他便離開家鄉,欲尋一道觀訪道學仙,未來出人頭地,修成正果。

  機緣巧合之下,李安明拜入菩提祖師門下,成為了楚昊的師弟。


  讓李安明一臉失落,還不死心,「三年?太長了吧,師兄能不能通融一二,哪怕傳授些拳腳功夫也行。」

  「欲修天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天道遠矣,昔日玄天上帝一心向道,十五歲就辭別父母去山中修行,歷經四十二年而果滿,披髮跣足,歸根復位,與天地日月齊並,卻依然感於父母生身、撫育的深重恩情,故而又做《玄天上帝說報父母恩重經》。」

  「人首先應該修好人道,才有資格與天、地相配,才稱得上三才之一。」

  「學道前若不養性,培養自己的耐心,磨鍊性子,還談何飛升成仙,修成正果。」

  「能正心去欲,降服己心,積功累德,如此方有可能踏上成仙升真之路。」

  「你成天想著學本領,成仙飛升,如此這般功利,哪有半點修道人的樣子。」

  原則問題,楚昊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便負手於身後,端起師兄的架子教訓。

  按張至順老道長的話來說,你憑啥要師父教你東西?你有什麼功德?

  張道爺拜師之後,給師父做了三年飯,才得師父傳授開始學道。

  被楚昊一通訓斥,李安明羞愧的低下頭,沒敢說話,但眼中還有幾分不服氣。

  的確是他操之過急了,成天想著出人頭地,故急於求成,忘了師門規矩。

  但整日幹這些枯燥無味的雜務,他如何受得了?

  這一棍子打下去,楚昊還不忘給個甜棗,便是話鋒一轉,「初來的弟子,雖只能做些雜活,但是師父這麼做,還是為了磨礪門人。須知,便是那尋常的雜務,也蘊含著些大道理。」

  「大道理?只是些雜務而已,究竟有何不凡?」

  李安明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楚昊此話何意。

  「《道德經》有雲:「萬物之始,大道至簡,衍化至繁。」

  楚昊沉吟著,目光落到了李安明砍回來的柴薪。

  「就拿這砍柴來說吧,我當年剛砍柴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本事不到家,一通亂砍下來儘是些木塊、木條和木渣,柴刀也是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劈卷刃。」

  「後面,我覺得一直這麼劈柴也不是辦法,也開始鑽研劈柴的門道,琢磨怎麼將力度掌握的恰到好處,砍哪裡的部位最合適,還請其他師兄教我怎麼用柴刀劈柴。」

  「漸漸地,我逐漸熟能生巧,悟出其中的門道。」

  「三年下來,我砍柴的功夫已是爐火純青,能以心念熟練地驅使斧刃。只是閉著眼睛,單靠感覺,就能隨手砍下劈下一根長短合適的枯枝。還不會把柴刀劈卷刃,把樹幹攔腰折斷。」


  「師兄厲害。」

  李安明雖然嘴上佩服楚昊,但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哪知楚昊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師弟,若我手中的柴刀換成朴刀,又會怎樣呢?」

  話畢,李安明只感覺茅塞頓開,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有這種砍柴的功夫,那換成世俗中的刀刃兵器,那豈不是已經不弱於某些江湖俠客,甚至連些普通的妖怪也能應付一二。

  「師兄我天資愚鈍,也僅能做到這般而已,但五百年前有一位悟字輩師兄,砍柴七年,卻不用柴刀,改用掌劈。掌風所至,一掌將木柴劈成四段。」

  「師父又命人做法做法,讓木柴在空中飛旋。那師兄一雙肉掌上下翻飛,端的是霸氣側漏,威風凜凜,依然將每一截木柴劈成四段,乾淨利落,全程沒有拖泥帶水。」

  楚昊侃侃而談,把李安明給嚇唬的一愣一愣的。

  區區砍柴劈柴,還有這麼多門道?

  如果自己有這砍柴的本事,那豈不是能在戰場上以一當百了,甚至一巴掌拍死個妖怪?

  「了我曾聽聞南部瞻洲曾有紀昌懸虱於牖,南面而望之,後射虱如射馬,卻想不到師父門下也有此等人物。」

  李安明感慨不已,楚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天理流行,萬事萬物都是天理髮顯,我輩修道之人自當格物致知,方有所發見。」

  「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道法神通,也在其中。」

  「道法神通O_o?」

  李安然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師弟,何為神通?」楚昊悠悠開口。

  「我曾聽聞修道之人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不是神通嗎?」

  李安然想了想,一臉嚮往的說道。

  「你還是太年輕了。」

  楚昊輕笑著搖了搖頭,又開始解惑了。

  「神通,神通,神者,心念也,通,通達也。『神通』即於心念通達,能於己念不著不動又分明了知,並能以己心觀照他眾心念而不染。」

  李安明撓了撓後腦勺,又朝楚昊拱了拱手,「師弟愚鈍,勞煩師兄說明白些。」

  楚昊略作沉思,又用手指輕點李安明的頭,「所謂神通,說通俗易懂些,本身就是五感、靈覺和體能的延伸。」

  「我方才提到的那位師兄,七年來劈柴摘桃,掌法和棍法當世已難覓敵手,五感和體能運轉到極致,還不是神通?」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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