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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命運的恐怖考卷

  海上原本便風雲變幻不定,暴風雨突至也是常理。

  

  可當李柏翻開書頁的一剎那,原本清晰的晨光便散作了霧靄。

  原本平靜的藍天瞬間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這些烏雲聚集得如此之密,以至於它們邊緣的輪廓分明,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插蒼穹。

  天邊每一片雲層都顯得異常厚實,深邃的黑色之中似乎蘊藏著不可測的風暴之力,隨時準備釋放其怒吼。

  見此情形,李柏立時起身回望西南方的天際。

  三道恐怖萬分的氣勢通達天際,呼嘯而至的海浪便是從那裡傳來。

  若是三位絕世斗羅已然斗上了,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正當李柏準備下令立即開拔返航之際,腳下卻又多了其他的動靜。

  「哎喲!咋回事?」船頭樓的暗處,許薇薇忽地摔趴在了地面,連帶著藏起來那幾人也都暴露了身形。

  「許姐姐,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柳二龍趕忙扶起了許薇薇,卻又擰著眉頭放不下來,「從昨日起就要不就吃飯噎著,喝水嗆著,現在怎麼連走路都平地摔了?」

  比比東一扭脖頸,當即便又鼓起來腮幫子,「哼!壞傢伙們!竟然偷窺!」

  偷窺?那就太小了!

  作為一位六十級控制系戰魂王,許薇薇怎麼可能平地摔?

  李柏背後陡然生發了一股極致寒涼之意,自尾椎骨通達顱頂。

  這寒涼凍人,李柏都打起了擺子。

  「小東妹,去下令啟航,快!」言語間,李柏立時取出劍鞘。

  召喚太阿插入其中後,他隨即縱躍下了風帆高台,來到了幾位身前。

  寧風致、獨孤奕、柳二龍三人問命的結果都沒有問題。

  許薇薇和她曾經的隊友們,以及這三艘船上絕大部分人的壽命數字都開始了不規則的波動。

  並不是李柏曾經遇到過的,類似三體問題無解波動,而是在常壽與歸零之間反覆橫跳。

  這種情況李柏還從來沒遇到過。

  光是問命歸零,還能活下來的人,就根本沒存在過!

  原本被發現偷窺,寧風致就很是忐忑,不似他人那般,要麼理直氣壯,要麼東張西望,要麼揶揄偷笑。

  懷著抱歉的心思,寧風致卻又注意到李柏的臉色萬分凝重,卻又在到處觀察著什麼。

  「李兄,你這是怎麼了?」

  「有大麻煩了。」他目光沉凝,眼角揚起的同時,卻又不自覺地面露興奮之色。


  正所謂:與天斗,其樂無窮。

  如今這種情況,李柏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無常的命運在作祟。

  當昨日,波塞西離開後,自己到來仙草圖集的剎那,命運線便被完全打散。

  也許從擊殺邪魔虎鯨王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都變了。

  但那些瞬間,都沒有李柏剛剛的舉動造成的結果波動更大。

  如許薇薇,那些原本該死在這次行動中的人,其在外表現便是霉運連連。

  若是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氣數已盡!

  能夠如此直觀地,直面無常之命運,李柏如何能不興奮?

  「寧老哥,獨孤兄,二龍妹子,你們隨我來!」李柏立時將沒有大礙的人拉到自己身邊。

  隨後再有條不紊地下達指令,「許姐姐,請你們回到船艙,將船艙內一切尖銳物品收進空間魂導器,立刻回房靜坐冥想,不得擅動!這是命令,快!」

  見李柏的眼角沒有一絲敷衍之色,許薇薇就沒有多問,立時將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隊友拉走。

  這個男孩自遇到他以來,在大事上,就從來沒判斷錯過什麼。

  他沒有解釋,大概便是沒有時間解釋。

  寧風致腳步緊跟李柏,匆匆問道:「李兄,要我們做什麼?」

  「去風帆下準備,協助我指定的船員們啟動艦船。」李柏揮了揮手,便馬不停蹄地使用太阿挨個問命船員。

  寧風致三人也不疑有他,分別去往了不同的艦船。

  很快,菊斗羅月關便被李柏要求將這個命令傳達全員,在沒有李柏的確認前,所有人都必須遵照執行。

  好在武魂殿的部下組織度很高,也不用李柏下達斬殺的命令,以殺雞儆猴。

  率先跳出的幾十人便與寧風致等人一同,升起了船帆,啟動船艦,一刻不停地向東而去。

  在那些原本海神島一役,能夠存活下來幾百人被全部召集後,三艘艦船的基本活動也就如常進行了下去。

  天邊的烏雲越發猛烈,好似古代戰場上的千軍萬馬在奔騰。

  那些烏雲就像是嚴陣以待的武士,每一朵雲朵都是披堅執銳的勇士,將蓄滿弓弦的雨點打下。

  風雲變幻間,陽光也會偶從雲層間隙中,透射而出,給這片黑壓壓的天際帶來一絲光明。

  但陽光很快又會被迅速合攏的雲隙吞噬,好似與這無常的命運一般,仍留有一線生機,卻又一閃而逝。

  看著立在船頭,在雨中遠望的李柏,月關一臉諂媚地湊上前去,以魂力為李柏撐開了雨幕。


  「聖子殿下~您可否告知屬下,這般所為,究竟是為何嗎?」

  「聖子?這話從何而來?」李柏瞥了一眼月關,又不住地在船身與太阿劍格間流轉。

  「嘿嘿!」月關如同他的武魂那般,笑作了一團菊花,「您被大供奉引為弟子,這不回到武魂城後,只需教皇冕下一紙冊封嗎?」

  「我們暫時可回不去武魂城。」李柏搖了搖頭,「現下這三船人的性命,只在你我一念之間!」

  作為封號斗羅,月關在如此近的距離,絕沒有判斷錯李柏情緒的可能。

  他沒有扯謊,那就是真的?

  一時間,月關滿臉駭然,「這是何解?怎會如此?」

  刨除感性,回歸理性後,這件事說到底:我李柏丟下這群人未嘗不可。

  可是之後呢?

  大的來說,怎麼和千道流解釋?你是命定之人,就這?又怎麼應對千尋疾必然到來的苛責?

  更別提放棄許薇薇,身邊人會怎麼看自己?

  這命運的丟來的恐怖挑戰,李柏知道不接也得接。

  而功成後的收穫,就需要李柏現在就開始布局了。

  所以,面對月關的問題,李柏自然不可能完全說實話,他只瞥了一眼月關若有所指道:「海神島,可是神祇傳承之地。作為武魂殿之人,您是信仰天使之神吧?」

  「是…」月關驚無言以對。

  如果海上的風浪只是風浪,抑或三位絕世冕下的戰鬥所引發,那都還在常理之中。

  但這起因若是那虛無縹緲的神祇,月關就無論如何都難以抑制自己恐慌的情緒了。

  「冕下莫急。」調動起了月關的情緒,李柏便繼續說道,「神之理,於常人而言並不可怕,怕只怕在罪人之念。」

  「您應該知道,我曾身處殺戮之都八年,對於人之惡意,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

  說著,李柏又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船艙。

  「所以您才挨個查探?難怪追魂不被允許行動,是殺戮太重?」月關驚恐的神色中,多了一絲瞭然。

  李柏見月關點頭,心道是:你自己猜的,我可沒這麼說。

  接著,他又煞有介事地低語道:「冕下知道便可,切勿告知旁人,引發不必要的恐慌。」

  「瞭然!瞭然!」月關趕忙點頭。

  隨後,月關又覺不對,思來想去後又轉而問道:「那回到大陸後,我等該如何?為何您又說不得回武魂城?難道不該在聖殿前祈禱,以贖罪孽嗎?」


  「若老師不回歸,只我等回武魂城有何用?兩千人浩浩蕩蕩,就不怕路上再出什麼問題?」

  李柏正愁沒藉口將他們留在瀚海城,現在反而是個好時機,當即便提出了這個方案。

  「為今之計,我等回歸大陸後,只可如同現在一般,暫守瀚海城。」

  「三位絕世冕下大戰何等威能?我等正好駐守瀚海城周邊,或可抵消過往疏漏。」

  「只待老師回歸,有絕世冕下相護,再有定論。」

  李柏說完,月關只覺再穩妥不過了。

  他想著自己也沒有什麼對策,自家大供奉又開了金口玉言,這一行人由李柏統領,便也沒有什麼異議,當即便點頭應下。

  月關是沒什麼疑問了,李柏卻依舊在頭疼如何解除命運的鉗制。

  望著天地間的暴風雨,李柏的眸子越來越冷,「如果該死的人,都死了,是不是就沒有多餘的事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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