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勝利之後
尖銳的爆鳴聲響起,那是劍與劍的撞擊。
千惠的挑擊阻擋了李柏再次進攻的腳步,但卻沒讓李柏停下腳步。
在身體翻騰後,李柏朝著寧風致的方向疾奔而去,下一刻,太阿便停在了寧風致喉頭。
李柏周身散發的殺氣,在慘白的殺神領域映襯下,讓他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七寶琉璃塔的光輝凝聚,終於才讓寧風致有了顏色。
當初在天斗城,寧風致所見的李柏便如同一眼萬年。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昊天宗態度的改變,以及唐月華的下嫁。
是的,在外界眼中,唐月華就是下嫁。
以昊天宗天下第一宗門的威勢,李柏入贅才是正理。
相反的是,李柏並沒有被昊天宗這個龐然大物所束縛,唐月華的神秘丈夫,月軒的真正主人鋒芒畢露。
「李兄,而今你不過十八歲吧?」
寧風致心驚的是殺神領域,這才問李柏的年齡。
李柏的表情不再如同此前應對拓跋玉那般油膩,作為一個職業神棍,他最會看人下菜碟。
對於寧風致,李柏暫時拿不準,「你的情報做得不錯嘛?你不會也參與了拓跋玉的事情吧?」
寧風致還沒認輸,李柏自然要確認一下。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寧風致是買過貓女的人。
話說是能救的救一下,但誰知道背地裡乾的什麼勾當。
近了像拓跋玉,遠的有千尋疾,個個光鮮亮麗,人後誰知道什麼模樣?
尤其是在開酒店之後,唐月華起初可沒少抱怨那些髒事。
那些所謂貴族,哪個不是人模狗樣?
「在下並沒有參與,只是想要為宗門爭取商業上的利益。」
說著,寧風致收起了七寶琉璃塔武魂,向李柏欠了欠身。
畢竟拓跋玉可以百分之百確認是邪魂師,代表了七寶琉璃宗的寧風致自然要撇清關係。
「在下也並不知道拓跋玉是邪魂師,只是七寶琉璃宗與聖龍宗關係不差……」
這時,台下的寧遠致滿是無語的吼聲傳來,「我說,我的好大哥啊,你就說你認不認輸啊!忒磨嘰了!」
是一場稱地上藝術的斗魂,不必擔心能力如何,再野地豬,也品得了細糠。
收起殺神領域,李柏歪頭看向寧遠致,兩人相視挑眉一笑。
見到這一幕,寧風致神情一滯,頗是有些尷尬的向欠了欠身。
「在下認輸。」
沒有拓跋玉,寧風致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已是必敗之局。
在寧風致認輸後,觀眾席依舊在殺神領域的壓制餘威下鴉雀無聲。
直到唐月華帶著侍者,推著金絲銀邊裝飾,蓋著絲絨紅布的小推車走入地下斗魂區,在唐月華發動貴族圓環後,眾人才算回過神來。
這一刻,李柏面對著觀眾席緩和了眼角。
二十九級,二環大魂師的實力,乍一聽,他那嫩嫩的臉蛋,看起來是那般乖巧。
但他的身後七寶琉璃塔垂首,是白甲地龍破甲後的慘敗,是聖帝姬失了顏色的暴怒。
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持劍而立的李柏,又顯得如此的強大。
許多人這才驚覺——哦,原來他真是月軒的軒主。
白鶴見聖帝姬千惠死死盯著李柏,卻也上前勸阻道:「聖帝姬何必如此?即便有邪魂師出現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也並非您的失誤,只能算聖龍宗藏的太深了吧?」
「拓跋玉一人所為,與聖龍宗何干?」
千惠再次恢復了如沐春風的笑容,像是個鄰家的阿姨一般。
「還請月軒快些救治拓跋玉,武魂殿將會對她作出公正的審判。」
「即便她的身後是聖龍宗?」李柏的話語遙遙傳來。
這時,李柏已然走下了斗魂台,掀開小推車之上的絲絨紅布條。
在這之下,是一瓶羊脂白玉,有金邊龍紋裝飾的酒罐。
打開罐口,李柏緩緩將其中玉色的酒液,倒在了透明琉璃盞中。
倒是沒什麼驚人香氣,只是玉色的酒液中冒出的顆顆金色點綴,在透明的琉璃盞下,頗為尊貴。
為自己倒上一杯後,李柏這才看向了聖帝姬千惠。
一旁的許薇薇拉住了激動的酒鬼風言言的同時,也困惑地看了一眼比比東。
畢竟比比東是武魂殿的聖女,明面上是這一任教皇的繼承人。
她的身份相當於一國太子,這種事,問比比東才是正理吧?
「當然。」千惠笑道。
「只是李軒主年輕有為,而今不過十八成年,不知何時獲得了這殺神領域?來自殺戮之都的殺神領域。」
千惠所言,便是揭露了李柏殺神領域實質。
不過觀眾們大多面面相覷,顯然並不知道什麼殺神領域,抑或殺戮之都。
比比東臉色一白,「他是那個地方的人……他竟然走出了殺戮之都……」
許薇薇等人也是武魂殿出身,雖認不得殺神領域,卻也明白這代表了什麼意義。
揚起微笑,許薇薇上前一步,清朗而談。
「李軒主,殺戮之都乃是邪魂師匯聚之所。武魂殿對於涉事未深的邪魂師,處理方式便是就放殺戮之都這個只進不出的監獄。」
「在殺戮之都經受考驗,並能走出殺戮之都者,有史以來只有六人。」
「這六人無一不是強大非常的存在,並且無一例外,他們都獲得了一種強大的領域技能——殺神領域。」
「李軒主能否解釋一下,您是走出殺戮之都的,邪魂師嗎?」
這樣詳細的解釋,任誰都聽得懂,哪怕是白鶴都變了臉色。
難怪千惠看李柏的眼色如此憤怒,原來如此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打贏地獄殺戮場百場,走過地獄路,殺戮的邪魂師無可計數。只要這樣,就能獲得殺神領域。」
李柏說話間便是舉起酒杯,靜靜品嘗著梓玉酒,或者說魚子酒才對。
名字麼,當然是起得越高大上,越能賣出價。
只是他的解釋太過隨意,甚至都不能稱之為解釋。
譁然之聲又起,便是唐月華指揮治療系魂師為拓跋玉療傷,也成了一種同流合污。
比比東更是握緊了小拳頭,擠開了許薇薇,來到了李柏面前。
「這,就是你的解釋?」她的眸子很冷,聲音沙啞低沉,毫無疑問是殺人的眼神。
舉著代表勝利者的琉璃盞,李柏的目光穿過比比東淺紫色的眸子,飄遠向了星羅帝國的那條江水。
想著二老孤寂的生活,他實在狠不下心教訓這個笨蛋妹妹。
略帶一絲苦澀,李柏將目光看向了琉璃盞中的玉色的酒液,無奈一笑。
「我七歲入殺戮之都,如果我是邪魂師,殺神領域於我而言,便是致命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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