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賓客齊至 下
在門口接待賓客的是在舊右丞相府的馬夫司馬牧,看到金風細雨樓蘇夢枕搖著摺扇一步三晃的到了門前,司馬牧攔了一下,彎著腰拱著手笑道「蘇夢枕,蘇樓主,稀客稀客啊,沒想到家中嫁女竟然還將日理萬機的蘇樓主驚動了,實在是家主人的罪過啊。」
聽著老馬夫的話,蘇夢枕搖著摺扇,還是那般慢吞吞的回道「老東西,你可不配替你家主人向我道歉,行了,這次右丞相得覓佳婿,我當然得來啊,要不然你家右丞相以後非得給我穿小鞋不可,好了,你攔著我不就是為了我的賀禮嗎,接著,這就是我的賀禮。」說完從自己懷中拿出了一塊玉質令牌,牌子上刻著一座被綿綿細雨籠罩的九層木樓,將這玉牌扔到老馬夫的懷裡,便往門裡走,結果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拍自己的腦門,又將手中的摺扇扔到了門前為了記錄來客名單所擺的桌子上。
老馬夫看著自己手中的玉質令牌,面色變了變又恢復了正常,可是見到蘇夢枕把自己手中的扇子也扔到桌子上後臉色徹底的黑了。
「蘇樓主,你將那令牌給我們姑爺,這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您的金風細雨樓可是號稱小國庫的,家中這次嫁女使得府中本來乾癟的荷包變的徹底空空,您這賀禮一送我們右相府的荷包直接變得鼓囔囔的了,可是您要是送這把扇子這是叫我右相府滿門被滅嗎?」
聽著老馬夫的話,蘇夢枕還是不經心那般說到「這可不是我送的啊,這是東海那座大城之主白帝送的,我可不敢亂寫亂畫。」
聽著蘇夢枕的解釋,老馬夫想了想,才將蘇夢枕放了進去。當蘇夢枕一入右相府,拐過那個雕著龍鳳呈祥的畫壁,便只見院子裡搭著一個三丈見方的舞台,台子上正有九名舞女正在跳舞,這舞女正是從獨一樓中請來的,要知道獨一樓舞女從不跳堂會,蘇夢枕曾經出十萬兩白銀請獨一樓的舞女唱一回堂會,結果獨一樓二樓那位湖大家只從獨一樓中遞出一句話「獨一樓不唱堂會,怎麼你蘇夢枕要我破例,不怕你那大哥揍你。」結果就是那天金風細雨樓樓主親自登門賠罪,賠了獨一樓三十萬兩白銀。
「阿東啊,看看,這就是我那湖姐姐偏心,我要請她獨一樓唱一回堂會結果呢,我倒賠了三十萬兩白銀,我敢保證這右相肯定一分錢沒出,偏心大大的偏心啊。」蘇夢枕一副被人欺騙的樣子,護法阿東照樣還是翻著大白眼,似乎在告訴蘇夢枕說「你是誰,那位的孩子是誰啊,您也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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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見門口又走進一人,看這個人這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渾身布丁,腰中繫著一個大紅葫蘆,一頭白髮白鬍子,頭髮鬍子亂亂糟糟,看起來像一個老乞丐,蘇夢枕看到這人立馬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快步走了過去低頭抱拳「晚輩蘇夢枕,見過游老幫主。」
渾身布丁的老人看了一眼蘇夢枕只是點了點頭。當今天下九境巔峰境強者有多少位,九洲恐怕沒人知道,但論起九洲九境巔峰境強者中最強的幾位,那麼可以肯定這位老人和白帝城白帝絕對身在其中。
游武霖,當今九洲第一大幫丐幫幫主,在位也有幾千年了,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是沒想到今天這位竟然也來了這右相府,想想也是,當年那位曾經剛入江湖時可是披了個丐幫弟子的外衣,後來碰到游老幫主一見如故,老幫主便厚著臉皮說那位是他新收的弟子,結果一來二去,陰差陽錯的讓江湖人都相信了。後來那位的名頭越來越大,游老幫主本想解釋一下,但那位見游老幫主義薄雲天,嫉惡如仇,行事作風擔得起一個俠字,後來便也就承認了。
這也是那位唯一承認的師父,雖然這個師父從來沒有教過他任何武道心法招式。
這也是蘇夢枕為何這般恭敬游武霖的原因,要知道那位可是蘇夢枕的大哥啊。
「老前輩今日前來是為了那孩子吧?」蘇夢枕一臉正經的問道這個老前輩。
老人看了一眼後也開口了「蘇樓主,不用叫我前輩,叫一聲老叫花就行了,這次來這兒就是看看我那徒孫,」說到這好像很高興,摘下腰中懸掛的紅葫蘆嘴對嘴的喝了一大口葫蘆中的酒水,大大的打了一個酒嗝後接著說道「要知道,當年我那徒孫的父親,我的徒弟可是得罪了好多人,我可不放心啊,今天必須得來看看,要不然睡不著啊,剛才在門口那個老馬夫那翻了翻來客名單,我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連蓬萊劍派的那個老瞎子也來了,真不知道那老小子都瞎了,還能到了九境,他娘的。」說到這又喝了一口酒,伸手胡亂的擦了擦嘴邊的酒水又說道「獨一樓的湖丫頭,藏劍山莊的葉流水,唐家唐半月,白雲觀的白雲道人,雷音寺那幫禿驢也來了,真不知道他們又不喝酒,來幹嘛啊,聽說真武山的張邋遢這次還在閉關沒來,只是他的七個親傳來了兩個,六扇門的捕神沒來,來了兩個金枷捕頭,刀劍山莊的狂刀霸劍也來了錦繡坊,百花谷,藥王殿,神針山莊,流雲閣,一笑城,無雙槍幫,連他娘的暗夜堂也有人來了。剩下的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就這個院子裡七境之下都不好意思進來,連迎接賓客的那個老馬夫都是一個剛入九境之人,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暗夜堂三百年前叛逃的那個一擊必死的司馬牧吧。還有一個人我來的時候給他走了一個對臉,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我覺得他恐怕就是那個桀驁不馴的白帝城城主白帝,但我見他出了長安城,恐怕只是來送了個賀禮。」
聽到老乞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門派大人物,蘇夢枕笑了笑,就像老乞丐說的那般這場婚禮上來的人足夠開一場武林大會了,恐怕百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請的人也不如今天這般全面吧,要知道今天這個院子裡可是有很多連武林大會都請不到的人,比如這位老乞丐,比如那位白帝。
這院子裡當真是七境多如狗,八境遍地走,九境才是坐上賓啊。
陪著老乞丐走過那大大的院子,一路上正在吃飯喝酒聊天的江湖人,官場人,都站起來向那蘇夢枕打招呼,直到走進那二進院,這裡的人馬上就減少了,但坐在這裡的人都是身份高貴的人,見到蘇夢枕也是站起來行禮,蘇夢枕也是一邊走一邊回禮,但二人沒有停步,走進三進院,此間坐的全是官場上手握大權的人,人又少了些,只是朝著蘇夢枕點了點頭,蘇夢枕也是一般,直到二人穿過圓拱門走進了第四進院子,這個院子中坐這寥寥幾人,到了這裡二人才坐了下來。
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嬌笑道「小夢枕,多年不見怎麼還是那般病病歪歪的啊,要不我給你紮上兩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