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朋友,是交出來的
日本人的車上。
坐在後排的山口香子眼神堅定地說道:「我們要在上海大展拳腳,誰敢阻攔我們,就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
她的語氣中充滿決心和自信。
「嗨依!」善太郎與依勢太郎連忙點頭應道,他們對山口香子的話表示完全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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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駕駛的善太郎接著補充道:「一切計劃都已經部署好了,只等待夫人您下達命令。」
「嗯!」山口香子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然而,她突然皺起眉頭,似乎想到什麼重要的問題,然後問道:「馮敬堯這個人可靠嗎?」
「絕對可靠。」依勢太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過據我的觀察,他似乎希望我們先幫他登上工部局華董的高位。」
「狡猾的東西。」山口香子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但很快恢復平靜。
依勢太郎與善太郎對視一眼,明白此時不宜再多言,全都靜靜地等待山口香子的指示。
過了將近兩分鐘,山口香子打破沉默:「最近精武門與黑龍會之間鬧出不少風波,連我們大日本帝國在上海的機構也不斷受到干擾,上面的人已經對黑龍會的武田幸雄很不滿。」
「夫人的意思是這次我們天龍會要取代黑龍會?」善太郎連忙問道。
黑龍會和天龍會雖然都是給日本政府辦事,做的事情也大同小異,但彼此之間互不順眼。
恨不得將其取而代之。
依勢太郎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山口香子道:「這次我來主要是先弄清楚情況,你們兩個直接對我負責。」
「嗨依!」
「另外你們要加強跟馮敬堯之間的聯繫,我要知道一些中國的情報,既然馮敬堯要我們幫忙,他就必須有可利用的價值。」
「嗨依!」
「還有味之素的員工被打死是怎麼回事?」
「夫人,事情是這樣的……」善太郎剛要開口。
忽然間,只聽得『噗』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
緊接著,善太郎的腦袋猛地濺起一堆鮮紅液體和慘白的腦組織,子彈甚至險些擊中開車的司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司機驚恐萬分,手忙腳亂地猛打方向盤,導致車子失控並撞上一旁的牆壁才停下。
將車內的三人撞得七葷八素。
「敵襲,敵襲!」依勢太郎臉色劇變,失聲喊道。
「八嘎!閉嘴!」山口香子怒目圓睜,狠狠地咬著牙說道:「不要下車!快倒車離開這裡!」
現在不知道槍手是在什麼地方射擊,所以最穩妥的辦法不是下車跑路,而是駕車離開。
司機急忙發動車子,倒車後快速駛離現場。
臉色慘白的依勢太郎心有餘悸道:「難道是馮敬堯乾的?」
「白痴,馮敬堯現在等著我們幫忙安排上位,一定不是他幹的。」山口香子咬牙切齒道,「我在船上的時候已經殺了一名情報員,沒想到消息還是走漏出去。」
「橫田夫人,現在我們要怎麼做?」依勢太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山口香子面色陰沉,沉思片刻後說道:「先回去,你立刻幫我聯繫馮敬堯,我必須馬上見到他。此外,你需要安排人手對這次事件展開深入調查,務必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嗨依!」
車子行駛出一段距離後,山口香子突然叫住司機,要求停車。
她下了車,仔細檢查善太郎的屍體。
只見子彈從右邊的太陽穴射入,穿過腦部,並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山口香子緊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見善太郎死得如此之慘,依勢太郎不由得一陣後怕,要不是他上車時和善太郎換了下位置,說不定現在死的就是他。
「好厲害的兇手!」山口香子表情凝重,「而且用的似乎也不是我們熟悉的槍。」
依勢太郎忙問道:「夫人的意思是,兇手用的是改裝的槍或者是改裝的子彈?」
「對。」山口香子點頭,「你著重調查上海有哪些人會改裝子彈和槍枝,另外再留意最近有沒有類似的武器出現,殺傷力這麼大的武器,對方不可能只用一次。」
「嗨依!」依勢太郎剛答應,忽而像是想到什麼,道:「夫人,說到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
「味之素的員工,和蔡六斤那個投靠我們日本人的兒子蔡學富,也是被一種沒見過的槍打死的。」
依勢太郎邊想說道,「根據分析,並不是獵槍,也不是步槍,而是在子彈內填充很多細小的鋼珠。」
「哦?」山口香子來了興趣,「有沒有人見過那種槍?」
「有。」依勢太郎道,「蔡學富在霍元甲頭七那天,帶人去精武門挑釁,味之素的員工就是被剛才馮敬堯帶來那個年輕人用一把大口徑的槍當場被爆頭。」
「而蔡學富則是被廢了一條腿。」他說道:「據醫院裡的醫生說,蔡學富當時那條腿的骨頭裡布滿鋼珠,所以只能鋸掉,結果次日蔡學富就被人在醫院打死,現場挖出的子彈也是一模一樣。」
「是嗎?」山口香子冷冷一笑,「看來我們已經有了調查的對象。」
「難道夫人懷疑是馮敬堯的女婿做的?」
「如果不是他,想必也有什麼關係,但現在不要輕易打草驚蛇,要找出其幕後之人。」山口香子吩咐道,「由我全權負責這件事情,沒我吩咐,你不要插手。」
「嗨依!」
……
遠處,沈浪收下槍,快速離開現場。
因為三頭鬼子剛才跟馮敬堯的談話他都聽在耳朵中。
得知他們的去向,只需找個居高臨下的地方,緊盯他們的車子,便可用狙擊槍幹掉善太郎。
這邊的黃包車很多,鬼子的車很慢,便讓他輕鬆找到機會。
沈浪來到大街上,正準備找一輛黃包車回去。
恰好見到一輛黃包車拉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的身材高挑,單眼皮,長相清純,留著披肩長發,頭上只有一個簡單的髮夾,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邊嘴角還有顆痣。
男的長相也不算差,留著偏分頭。
「由美,你想買什麼?」男的偏頭用日語詢問道。
「英明,我只是想來散散心而已。」由美輕聲道,「你現在傷勢還沒好,卻陪我出來散心,實在是萬分抱歉。」
沈浪想起來了,男的是石井英明,他在報紙上看到過。
至於這女的,正是武田幸雄的女兒武田由美。
雖然和石井英明有過婚約,但又跟陳真有些感情。
石井英明發現挽回不了由美的心,不但同意和由美解除婚約,還假裝和她約會,實則製造機會讓由美跟陳真約會。
前任能做到這種地步,確實很牛逼。
只不過當武田幸雄設計殺害霍元甲時,一切都變了,陳真和她父親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浪看著二人走來,心裡有些糾結。
於公他很佩服陳真的為人,不畏強權,一腳踢碎東亞病夫的匾額。
於私他又打算跟武田由美交個朋友。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做愛做的事,交配交的人。
所以朋友是交出來的。
思考三秒鐘後,暗自決定:大不了操她的時候,稍微收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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