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難道他是馮敬堯的女婿?
「馮伯伯你家大業大,想必手下也是人才輩出。」沈浪笑著道,「不知我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馮伯伯的?」
馮敬堯說道:「上海灘這個地方呢,看似遍地黃金,但不是人人都能賺到錢,我需要的是像你這樣有勇有謀的人。」
這老傢伙看似推心置腹,但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
他城府深遠,見誰都笑眯眯,凡事都能給人台階下,同時老謀深算,套路深遠。
沈浪道:「感謝馮伯伯的抬愛,不過我剛到上海,還沒領略到十里洋場的繁華,暫時就不便答應馮伯伯。」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跟我說。」馮敬堯笑了笑,又道:「待會兒我給你介紹兩個人認識,你們年紀相仿,應該能聊得來。」
正說著話,管家領進來一個小鬍子。
「馮先生。」
「丁先生來了,快請坐。」馮敬堯招呼道,「丁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的同學沈浪沈先生,小沈,這是我剛說的客人丁力丁先生。」
「沈先生好。」丁力來到沈浪面前,笑著和他握手,「我們昨天在車站見過面。」
「是嗎?」沈浪微笑著道,「那真是有緣。」
馮敬堯又問道:「丁先生,文強呢?」
「他說有點事走不開,讓我跟馮先生您說聲對不起。」
「哦,沒關係,正經事要緊,飯可以隨時吃。」馮敬堯笑道。
丁力感覺有些不自在,對方似乎專門是邀請文哥。
便站起身,藉故道:「馮先生,我不知道您今晚有客人,我,我就先走了。」
「誒,我是特意請你們來吃飯的,怎麼?你也有事情嗎?」馮敬堯起身問道。
丁力忙說道:「不,我整晚都有空。」
「那正好,今晚上就留在這吃頓便飯。」馮敬堯叫來管家,「阿四,你去叫一下小姐,要開飯了。」
幾人來到馮家的餐廳。
準備得挺豐盛。
正要入座,丁力忽而說道:「對了,我聽說今天有人在精武門開槍殺了一個日本人,好像也叫沈浪來著……」
「如果今天精武門只死一個日本人的話,那麼這個沈浪就是我。」沈浪道,「本來我只是去祭拜霍師傅,但沒想到他們騎到頭上來。」
丁力又道:「我又聽說青幫大佬蔡六斤讓人不要輕舉妄動,很多人都說他沒血性。」
「阿力,事情不能只看一面。」馮敬堯道,「蔡六斤可不簡單,他跟人打交道時從不貿然行事,不像蔡金虎那樣沒腦子亂生事,他不是怕日本人,而是怕連累到在場的那些人。」
「可在場的好像也有很多武術界的人,都是各大門派,武功在身,難道他們也怕幾個小小的日本人?」丁力不解問道。
馮敬堯耐著心說道:「那幾個上門搗亂的只是小角色,真正的隱患是背後的兇手,如果真是武田幸雄,就很麻煩,因為武田除了是個商人外,還是黑龍會的首領,更代表日本人的利益。」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武田一聲令下,整個租界的日本人和巡捕房都聽他的,各大掌門都是赤手空拳,怎麼打得過荷槍實彈的日本人?更別說他們還拖家帶口,總不能害死他們的家人。」
「沒想到武田幸雄的來頭這麼大。」丁力想了想,看向沈浪,「難道沈先生不怕日本人的報復?」
沈浪笑了笑,「我孤家寡人一個,昨天才從北平來到上海,自然不擔心,大不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聞言,丁力眼神里滿是敬佩。
沈浪又道:「我們不說這些,今日能得馮伯伯的邀請來做客,我們先敬馮伯伯一杯。」
他端起杯子,丁力也急忙端起杯子,一起給馮敬堯敬了酒。
幾杯酒下肚,場面的氣氛變得熱絡,丁力雖還有些拘謹,但也不是悶葫蘆。
話也開始變多,還是天南地北閒聊。
沈浪雖看似歲數不大,但他見識過他們所沒見過的,在這方面自然遠超常人。
馮敬堯的身份和歲數擺在那,見識同樣不俗,不管是聊時政,還是聊一些商業上的話題都聊得來,甚至還扯了幾句詩。
但丁力以前只是個街頭賣梨的,見識在街頭或許能侃侃而談,可在沈浪和馮敬堯二人面前就不夠看。
馮程程全程話不多,偶爾聊到北平的時候,才會插嘴聊上幾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沈浪說道:「馮伯伯,我初到上海,也沒認識什麼人,所以想請馮伯伯你幫個忙。」
「什麼事情你說。」馮敬堯笑道,「如果是日本人那邊,我得要問問才行。」
「不是那件事,只是區區一個小日本而已,便是武田幸雄本人,也沒什麼怕的。」沈浪道,「我是想讓馮伯伯幫我找一個住的地方,我想買下來住。」
聞言,丁力暗自吃驚,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一開口就要買下來。
馮敬堯笑道:「這只是一件小事,等下我跟阿祥交代一聲就行,我名下就有不少房產,你喜歡的話,挑一套住。」
聽到這句話,丁力心裡又變得心驚。
心裡暗道:「馮先生好大方,房子居然說送就送,不過沈先生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這好像也不算什麼。」
沈浪則想著馮敬堯除了要收買自己外,肯定也是做給丁力看的。
「既然如此,就勞煩馮伯伯,但你是做生意的人,房錢我還是得給。」沈浪道,「不能讓馮伯伯你吃虧。」
馮敬堯哈哈笑道:「暫時不說錢不錢的,明天你先去挑房子,看中了再說。」
吃過飯,幾人又到客廳閒聊。
馮敬堯點上一支煙,翻開一本冊子,然後叫來阿祥,「阿祥,明天你帶沈先生到極司菲爾路那邊看那套房子。」
這句話讓丁力又羨慕不已。
因為極司菲爾路那邊的房子很多獨棟別墅,價格隨隨便便都上萬大洋。
他丁力以前懷揣夢想來到上海,靠從鄉下帶來的蘆席和毛竹搭了個窩棚,再撿個美孚石油的油桶剪開放到窩棚頂,就算是有個家。
要是有人尋仇,只需站在窩棚外一刀插個透心涼,等二天他就是河上的浮屍。
結果人家初到上海第二天,馮敬堯就送一套上萬的別墅,莫非此人是馮敬堯的女婿?
否則光是一個救命恩人,好像也不至於要送這麼大的禮物。
阿祥點頭道:「好的老爺。」
馮程程忽而開口:「爹,我明天也跟著一起去看房子吧。」
「你明天不是要跟你那個叫什麼汪月琪同學去做彌撒嗎?」馮敬堯問道。
馮程程一邊把玩自己的麻花辮,一邊說道:「彌撒又沒那麼早。」
「那你就問問小沈吧。」馮敬堯笑容滿面地道,「可別耽誤人家的事。」
沈浪微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到上海不久,對這裡還不太熟悉,如果程程作陪,實在是再好不過。」
「那就這麼說定了。」馮程程立刻道,「明天早上我和祥叔一起去接你,或者你也可以隨時打這個電話找我。」
說著,她拿起紙筆,寫下家裡的電話號碼,遞給沈浪,「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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