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卍解在……死去？

  碎蜂睜開眼睛。

  「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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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像不疼？」

  她從被褥中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換了一身白袍。

  「你醒啦。」

  清冷又端莊的女聲傳來。

  碎蜂回頭一看，一位身穿隊長羽織的美麗女性，正跪坐在和室內，安靜地插花。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她將麻花辮編在了胸前。

  碎蜂認出了眼前的人，連忙問好道：

  「見過卯之花隊長！」

  「是您為我治療的嗎？真是非常感謝！」

  卯之花烈沒有抬頭，繼續專注於花藝：

  「碎蜂三席，不必客氣。」

  「因為你身體輕盈，衝擊波很容易地將你吹離了爆心。」

  「些許皮外擦傷和腦震盪，也已經被我的斬魄刀給治好了。」

  呃，在自己昏迷期間，已經被那隻飛魚吞進去過了嗎？

  碎蜂一陣惡寒，心想：

  「幸虧我昏死過去了，不然當真要留下心理陰影。」

  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其斬魄刀始解【肉雫唼】擁有非凡的治療能力。

  ——前提是，忍受被巨大飛魚吞進肚子裡，體驗在黑暗胃袋中、渾身沾滿粘液的感覺。

  等等？治療？

  「經由四番隊隊長用斬魄刀治療，會不會已經將我的虛毒症狀給去除了呢？」

  碎蜂假裝鎮定，悄悄喚出狀態面板：

  【碎蜂：虛毒24.9%】

  她有些失望，隨即又發現，數字已經從23.9%變成了24.9%。

  「我竟然睡了一天？」

  碎蜂暗道。

  這時，卯之花烈繼續說：

  「你從昨天昏迷到今早，醒來的時間和我預料中分毫不差。」

  「想來，應該是沒有留下暗傷。」

  聞言，碎蜂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確實前所未有的好。

  甚至，這大半個月來積累的疲勞和暗傷，也都全數消失不見。

  「不愧是四番隊的隊長啊。」

  碎蜂感慨。

  「另外，總隊長讓我轉告。」

  卯之花烈繼續說道。

  「他說：『二番隊三席醒來後，讓她參與旁聽今早的臨時隊長會議。』」

  卯之花烈款款起身，整理裙裾：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們出發吧。」

  碎蜂點點頭，隨即褪去四番隊病號穿的白袍，換上一旁疊放好的死霸裝。

  她系上腰帶，將斬魄刀插放在後腰。

  抬起頭，發現卯之花烈盯著自己不語，碎蜂疑惑道：

  「卯之花隊長，怎麼了嗎？」

  「……沒什麼。」

  卯之花烈嘆了一口氣，眉宇間有些憐憫。

  她轉頭，向和室外喊道：

  「清之介副隊長——」

  「屬下在。」

  門後傳來山田清之介缺乏感情的聲音。

  「為碎蜂三席寫一份定製的藥膳食譜。」

  「要富含營養、便於吸收。」

  她回頭打量一眼碎蜂，沉默了一陣，又對房間外說道：

  「再額外添加一些木瓜和牛奶。」

  「寫完後，差隊士將藥膳食譜送到二番隊食堂。」

  「是，屬下遵命。」

  山田清之介離開了。

  「……」

  碎蜂望著這一切發生，張嘴想要反駁些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可、可惡！」

  「真是欺人太甚！」

  她不禁暗自咬牙切齒。

  ………………

  一番隊走廊。

  碎蜂跟在卯之花烈後面，向會議間行進。

  沉默了一路，碎蜂忍不住問道：

  「卯之花隊長。」

  「怎麼了，碎蜂三席？」卯之花烈沒有回頭。

  「昨天，雀部大人在戰鬥時，對我說過。」

  「您評價我的卍解，說感覺不到我的卍解活著？」

  「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卯之花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碎蜂：

  「是這樣啊，雀部……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嗎？」

  「沒錯，我對此非常困惑，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為我解答！」

  碎蜂誠懇說道。

  「也罷。」稍作沉吟，卯之花烈語氣不變，緩緩解釋。

  「我旁觀了你的兩場戰鬥。」

  「你對戰你們隊的六席、瓏滔章二。」

  「以及昨天，你對戰一番隊副隊長，雀部長次郎。」

  她繼續說道：

  「我必須承認，碎蜂三席，你的天賦非常之高。」

  「僅僅只相隔一天，你那卍解的威力……」

  她微微睜開雙眼，看著碎蜂道：

  「就提升了十倍。」

  「！」

  碎蜂瞳孔一震。

  她不禁心中感慨，【蜂華紋】加上壓縮死神靈壓的【蜂毒】，竟然將威力提升了這麼多。

  「但我所說的『活著』，卻不是在描述卍解的破壞力大小。」

  卯之花烈一句話，將碎蜂拉回現實。

  「我接下來說的話，基於自身經驗和感受，你可作為參考。」

  她緩緩說道：

  「對於死神來說，斬魄刀的始解，是將自己內心的力量，反映在刀上的狀態。」

  「而卍解，則是藉由此種產生的狀態，經過長期的自我培養、對話，從而進一步顯現出來的特有姿態。」

  她看著碎蜂，鄭重道：

  「也就是說，死神的卍解，可以看做自身內在深處、一種投影般的存在。」

  「它……必然是活著的。」

  「而我，在你兩次戰鬥中，都有這樣一個感受——」

  卯之花烈加重了語氣：

  「你的卍解，彷如半隻腳踏入棺木的老人，或者是剛死去不久的屍體。」

  「所以我說，它並沒有給我一種，活著的感覺。」

  沉默。

  一番隊的走廊內，卯之花烈與碎蜂面對面，兩人皆不言語。

  良久，卯之花烈才閉上雙眼，轉過頭去，繼續帶路。

  她的聲音傳來：

  「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正在發生著什麼。」

  「在治療你的時候，我也沒有檢查出什麼症狀。」

  「但我還是建議，在謀求隊長之位前，你最好重視一下自己的狀況。」

  「搞清楚，你的卍解『正在死去』的原因。」

  碎蜂沉默，停留在原地。

  卯之花烈的話語，深深觸動了她的內心。

  其實，在她穿越之初，隱隱就有一個可怕的猜想：

  所謂死神，無非是富有靈力的靈魂。

  那，自己這個來自地球的穿越者靈魂，究竟是以怎樣的形式，成為了「碎蜂」？

  難不成，靈魂還能奪舍靈魂？

  但自己，卻又能如原著的碎蜂般，將斬魄刀始解為雀蜂。

  甚至，若非系統限制，自己還可以用從原著中知曉的卍解真名【雀蜂雷公鞭】，來催動斬魄刀解放，釋放卍解。

  可碎蜂也知道，始解和卍解，都是在反映著死神的靈魂與內在。

  那麼，自己到底是誰？

  是前世那個兢兢業業、命途多舛「撞大運」的牛馬社畜。

  還是現今的二番隊三席，檻理隊隊長碎蜂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