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頭的雜貨鋪
趕回宿舍的林兼沒有耽擱,用最快的速度抄完於佳發來的報告,趕在截至時間前一秒把作業提交,鬆了一口氣,抓起桌子上一塊怪異的木牌開始把玩,同時開始呼喚:
「土土,土子哥,老土。」
「我應該說過只需要木牌在你五米範圍內我就能直接和交流,沒必要把我攥在手裡吧。」一道略顯無奈的聲音在林兼腦海中響起,林兼嘿嘿一笑:
「這不顯得咱倆關係好嗎?」
「把我收到你氣海里豈不是顯得咱倆關係更好。」那個聲音吐槽道,林兼只當沒聽見,繼續揉搓著手裡的木牌。
「你大可不必這麼提防我,」那個聲音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幫助你是我唯一的職責。」
「再說你這一條爛命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
「你說的有道理,」林兼點點頭,但根本不為所動:「不過雖然我是一條爛命,但畢竟是爛命一條啊,還是小心點為妙。」
那聲音似是被林兼的態度氣到了,閉麥不再說話,任林兼怎麼呼喚也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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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怪小氣的,」林兼撇撇嘴:「我又沒說不讓你進去,只不過得考察一下嘛。」
氣海,是一個人的修煉之基,如果一個人的氣海被摧毀,那這個人便此生再無法修煉,也無怪乎林兼如此小心。
至於木牌的來歷,那就要提到一個被林兼稱為老史頭的傢伙,在林兼的記憶里,在他小時候這老傢伙就開著一間雜貨店,小到日常用品,大到修煉資源,什麼都買也什麼都收。
林兼也養成了時不時去他店裡看一眼,或者拿點什麼東西讓他給看一眼的習慣。
按理來說憑著從小在他雜貨店玩耍的交情,林兼喊他一句叔叔爺爺什麼的一點不過分,但這老傢伙卻執意讓林兼叫他老史頭,林兼無奈,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再後來叫順嘴了,一直也就沒改過來。
林兼上個月照例去老史頭的店裡「淘寶」,對著牆上的一把漢劍嘖嘖稱奇:「我靠,老史頭,這把劍有點帥啊,什麼來歷。」
「嘿,」老史頭一聽,得意了起來:「小子,有沒有聽過淮陰侯受胯下之辱的故事?」
「這誰不知道啊,」林兼隨口答道:「淮陰侯未成名時,在街上被流氓挑釁,讓他要麼拔劍殺了自己,要麼從流氓胯下鑽過去,淮陰侯忍受胯下之辱,最後終成偉業,」說到這他瞪大眼睛:
「莫非這把劍就是當時...」
「沒錯,」老史頭得意地拿起一條髒到看不清楚顏色的褲子:「這條褲子就是當時那個流氓穿的。」
林兼:???
看著林兼呆若木雞的樣子,老史頭不屑地開口說道:「瞧你那傻樣,褲子和劍哪個更能代表這個故事?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吧?」
「確實,我真傻,真的,」林兼一秒化身祥林嫂:「和你搭話真是我最大的敗筆,唉,那玩意是什麼?」吸引林兼視線的正是桌子上壓著幾張紙的怪異木牌。
「呦,看到了啊,」老史頭笑著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美感?」
確實是這樣的,這塊木牌背面像是三個數字,依稀能辨認出是001,翻過來正面則是兩個土字。
它給人一種極其矛盾的感覺,就是你明知它並不完整,但卻感覺它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這種不完整才是它的完整。
林兼只一眼就被它狠狠吸引住了,快步走過去把木牌纂入手中,開口問道:「老史頭,這塊牌子怎麼賣?」
「撿回來壓紙的,哪有什麼賣不賣的,」老史頭不耐煩地擺擺手:「拿走拿走。」
「好嘞。」拿到木牌的林兼也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低頭看到空空的桌面:「唉,我記得這是不是有幾張紙來著?」
「有嗎?」老史頭走過來:「這不沒有嗎?」
「哎不管了,先走了老史頭!」林兼拿著木牌興沖沖地離開,老史頭喊了兩句:「喂!這褲子真不要嗎?」
再然後就是木牌發聲,林兼震驚,覺得老天爺給自己派的掛終於到帳了,然後狠狠拒絕了木牌進入自己氣海的要求,給木牌命名為土土,繼續拒絕其進入氣海的要求然後拉扯至今。
視角拉回現在,林兼嘆了一口氣,意識緩緩沉入氣海。
在蛻凡時,氣海會被各系能力的代表顏色染色,染色面積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應在該系能力上的天賦,而隨著專修某一能力,其他雜色會被洗掉,留下主修能力的代表顏色。
比如於佳,她的氣海就是一片雷霆閃爍;而任東靚的氣海則是狂風裹挾著烈焰。
而林兼的氣海,一片代表著空間的銀白色籠罩於海面上,這正是林兼一向用來示人的能力,評級為C的空間能力。
而這也解釋了林兼為什麼能在任渣眼皮子底下藏起二十多個人,正是利用了他的空間系能力,將兩片空間隔開,實現單面鏡的效果。
而在那平靜的海面之下,則是另一番震撼人心的景象:一道道篆刻著奇特符文的鎖鏈伸出,牢牢鎖住那片代表空間系能力的銀白,鐵索閃著神光,仿佛秩序神鏈,將規則帶向人間。
這一道道閃著神光的鎖鏈,有顏值有力量,可以說是誰來看都覺得合適,唯一可惜的是,用不了。
是的,這占據林兼大半氣海的鎖鏈根本不能用,不光不能用,還鎖著他的空間能力,讓他原本評級能評到A甚至S的空間系能力評級降到了C級,讓他一個前景大好的空間系戰法發展成了輔助流派。
「其實當個輔助也沒什麼不好的,」林兼時常如此自我安慰:「不用衝鋒陷陣,面對的危險要小很多,躺著就把功勞分了。」
「時也命也,仲永哥小時候那麼天才,最後不還是泯然眾人,人啊,得信命。」
「但話又說回來,」林兼意識回歸,喃喃道:「這次任務能靠女裝混個分,萬一之後真和獸界,和罪界開啟大規模戰爭,我也女裝躲在他們身後嗎?還是女裝土下座求對手放我一馬?」
「別開玩笑了,人家又不是放馬的。」
「更何況,我也是真的,想和他們並肩作戰,甚至有一天,能站在他們的前面,幫他們遮風避雨。」
林兼深吸一口氣,默默呼喚著:「土土,把你收到氣海里就能喚醒那些子鎖鏈了吧?」
「是這樣的,」土土的聲音響起:「這力量到底多恐怖,沒人比你更清楚,所以它被上了一把鎖,而我,就是鑰匙。」
「靠,」林兼吸了口氣:「不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你拿鑰匙開家裡防盜門前需要沐浴更衣嗎?」
「那就來吧,」林兼雙目中一抹狠色出現,意識一動,手中的木牌出現在氣海中,鎖鏈瞬間暴動起來,神光大亮,瘋狂舞動著,似是要將林兼的氣海扯個支離破碎。
「怎麼特麼,這麼難受。」林兼滿頭大汗,這感覺不痛也不癢,反而有種便秘又竄稀的感覺,給他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知足吧,」土土的聲音響起:「我們當年哪有這條件。」
「你們當年,什麼,條件。」林兼努力地找著話題,維持著自身的清醒。
「我不知道啊,」土土語氣隨意:「隨口一說罷了,安慰安慰你,我就是一把鑰匙哪知道的了這麼多。」
「你特麼,很輕鬆啊。」林兼狂吼著,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開鎖你指望鑰匙能難受到哪去,」土土趕在林兼說話之前說道:「我知道你要說開鎖的人也不會難受,但不好意思,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應該是鎖。」
「這吊力量,到底是什麼,真的很強嗎?」林兼強撐著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真的很強,可以說是至關重要,」土土的聲音嚴肅起來:「非要說的話這是**系的力量。」
「別賣關子,說幾把,清楚。」這是林兼失去意識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我說了,只是你沒聽到。」土土說完,也沒了聲響,只留下狂舞著的鎖鏈和飛速膨脹的銀白明確表示著,剛剛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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