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雨後
自從那日唐寧與格雷伯爵說了自己想法之後，格雷伯爵自己也在私下下想了很久。
他覺得唐寧說的不無道理。
但是，看著目前的形勢，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支持喬治四世的話，無異於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因此，他遲遲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伯爵府邸門前，雨水淅淅瀝瀝的飄落，敲打著門前梧桐樹寬大的葉片，發出清脆悅耳的滴答聲，仿佛一首舒緩的雨中協奏曲。
水珠順著葉脈滑落，匯聚成一條條細小的水流，最終滴落到地上，濺起細微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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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邸的大門緊閉，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屋內，格雷伯爵眉頭緊鎖，來回踱步，焦慮不安的等待著。
地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伴隨著他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
壁爐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發出噼啪的聲響，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唐寧冒雨而來，徑直走進了伯爵的書房，雨水順著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灘水漬。
「伯爵大人。」唐寧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格雷伯爵抬頭，「唐寧，你來得正是時候。」
「關於國王的事情，您考慮得如何了？」唐寧開門見山的問道。
格雷伯爵停下腳步，深深的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如今朝野上下，支持皇后的人不在少數，我若是公開支持國王陛下，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唐寧關切的問道：「伯爵大人，您是在擔心成為眾矢之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嗎？」
格雷伯爵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沒錯，我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
唐寧走到壁爐旁，溫暖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他語氣堅定的說道：「伯爵大人，這點您大可不必過於擔心，一個國家，國王的權力終究是至高無上的，遠勝於皇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現在反對的聲音再大，最終的決定權，依然掌握在國王手中，那些人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並不能左右大局。」
格雷伯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唐寧走到格雷伯爵身旁，語氣誠懇的說道：「伯爵大人，您如此睿智，應該明白，國王就是國王，他的權威不容置疑。」
格雷伯爵猶豫了一下，「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但還是……」
唐寧沒等他說完，繼續道：「就算現在有許多人反對，試圖讓他放棄與皇后離婚的想法，但這只是權宜之計，治標不治本，如同飲鴆止渴。」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那些在國王孤立無援的時候，勇敢站出來支持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忠臣，才是最終的贏家。」
格雷伯爵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唐寧的話在他腦海里迴蕩。
他停下腳步，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片刻，終於抬起頭，一絲釋然浮現在臉上。
「你說得對，確實有道理。」格雷伯爵的臉色明顯輕鬆了許多。
他轉頭喊道：「來人，上茶。」
說完，他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唐寧，快請坐。」
一位下人應聲而入，端著托盤，上面放著精緻的茶具。
她將茶杯一一擺放在兩人面前，又躬身退了出去。
唐寧在格雷伯爵的示意下，坐到了他對面。
格雷伯爵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眼睛。
「其實……」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輝格黨內部，有不少人是支持皇后的。」
唐寧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這並不算什麼棘手的問題。」
他語氣堅定，「以您在輝格黨內的影響力，您的意見，很少有人會公開反對。更何況……」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格雷伯爵的胃口。
「更何況什麼？」格雷伯爵連忙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盯著唐寧，急切地想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唐寧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像是要透露一個天大的秘密。
「皇后的身體狀況，恐怕……不容樂觀，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啊？」格雷伯爵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差點掉落，「你怎麼知道？」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之前見過卡羅琳皇后。」唐寧解釋道，「從她的面色和精神狀態來看，她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
「你還會醫術？」格雷伯爵更加震驚了，上下打量著唐寧，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他深知，這種關於皇室健康狀況的話，一般人是不敢輕易說出口的。
唐寧既然敢告訴他，那就一定有相當的把握。
況且，唐寧之前提供給他的消息，從未出過差錯。
面對格雷伯爵的疑問，唐寧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謙虛的說道：「略懂，略懂皮毛而已。」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格雷伯爵嘖嘖稱讚，「之前竟然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唐寧擺了擺手，「略懂一些中醫罷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只是粗通皮毛。」
「中醫？」格雷伯爵對這個陌生的詞彙充滿了好奇，「中醫竟然如此神奇，僅僅通過觀察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身體狀況？」
「中醫博大精深。」唐寧解釋道，「望聞問切只是其中一部分，它講究的是整體觀念和辨證施治。」
此時並不是討論中醫的時候，格雷伯爵在乎的，是唐寧這個「醫者」究竟看得準不準確。
「你有十足的把握？」格雷伯爵看著他。
唐寧面色堅定，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請您相信我，若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這麼大的事，我是不會這般冒然跟您說的。」
「那好！」格雷伯爵起身，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眼神，咬牙道：「等到下次的議會，我會提出支持國王和皇后離婚的建議的！」
唐寧微微一笑，「不久後您會明白的，這個決定會是正確的！」
見格雷伯爵終於下定了決心，唐寧心底暗喜。
支持格雷伯爵儘快上台掌權，是自己計劃的一部分，對自己也有莫大的好處。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