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伍瘋子
於是李道始只能選擇默默跟隨,試圖看清那女子的神秘面容。
可每當他快要接近時,女子就會如同幻影一般,飄向更遠的地方。
但越是如此,李道始越是來氣,犟勁湧上心頭後,直接衝刺到了那女子的身後,伸出雙手,想要將她給掰回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道始一邊說著,雙手一邊暗暗使勁,慢慢地將那名女子的身子給轉了過來,眼瞅著就要看到正臉的時候。
他的內心也不免開始激動了起來,這無關女子的神秘長相,單純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近了!」
「更近了!」
李道始說話的同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儘量地扼制住內心的激動,勉強使自己暫且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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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即將揭曉女子真容的那一刻,只聽一道熟悉而又猥瑣的聲音竟從她的口中響起。
「喂,道始兄,醒一醒,你不會睡死在我驚門了吧?餵?」
李道始定睛一看,竟發現那「女子」的臉竟然跟秦子文長得一模……一樣的令人作嘔,直叫人反胃。
一時驚嚇之下,他抬手四處胡亂揮舞,好巧不巧地又是一個比斗,穩穩地扇在了秦子文的臉上。
秦子文不禁用手捂臉,感受著這熟悉的力道,以及這熟悉的痛感,不禁回想起昨晚在包間的那一幕。
一番恍然大悟之下,他惡狠狠地盯著李道始說道:「所以,我又是做噩夢了是吧?李道始!」
「誤會,」回過神來的李道始連連擺手,一臉訕訕地笑道:「別激動,子文兄,我可以解釋。」
怎料李道始空有一顆解釋的心,卻沒那解釋的命。
最終在秦子文的張牙舞爪之下,他還是被迫地做了一個不怎麼美好的「噩夢,」只道是山水有相逢。
「所以,你小子大早上的來擾我清夢幹什麼?」
李道始揉了揉臉頰,牙痛地說道:「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們驚門的傳統?」
秦子文聞言,一拍腦門,「遭了,被你一打岔差點搞忘了,方才冊門的那個瘋子上門拜訪,點名道姓地說是要見你。」
「冊門的那個瘋子?」李道始撓了撓頭,略帶疑惑地問道:「誰啊?我好像沒與冊門的人打過交道啊。」
秦子文皺了皺眉,一臉正色地說道:「那人叫伍岱,雖然我也沒見過,但據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哦?」李道始聽聞秦子文所言,心中不免來了些許興趣,好奇地追問道:「怎麼個「瘋」法?細說。」
秦子文見李道始對伍瘋子確實頗有興趣,也不賣他的關子,繼續說道:「那伍岱身為冊門的弟子,卻沉迷研究佛門的神通功法。」
「這在修行界可是極為罕見的事情,畢竟佛門與冊門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門派,莫說所修煉的「氣」不同,功法體系也是大相逕庭。」
「但伍岱卻偏偏要逆天而行,同時修煉真氣與佛門的緣起慧氣不說,還硬生生地將佛門神通功法,融入了他們冊門的絕頂武學之中。」
李道始聞言,本來對秦子文所說的前半段話還不以為然,畢竟他自己如今就是修煉了真氣和儒家的浩然正氣。
但隨之而來的後半段話,不禁讓他咋舌,「如此說來,這伍岱還真是夠大膽的,難道他就不怕走火入魔嗎?」
秦子文聳了聳肩,「我起初也和你想的一樣,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不僅沒有走火入魔,反而在此道上還頗有一番建樹。」
「原來如此,」李道始點了點頭,心中對這伍岱反倒是生出了幾分敬意,「不過,儘管這樣,他也談不上瘋子的地步吧?充其量是一個武痴罷了。」
秦子文搖了搖頭,「道始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雖然伍岱在「修煉」一道上沒有走火入魔,但他在「為了修煉」一道上可是像入了魔一樣。」
「據說他脾氣古怪,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規矩,只要別人稍稍觸犯了他的規矩,輕則令其斷手斷腳,重則直接送其步入輪迴。」
「而且他對待自己也是古怪得很,聽他們冊門的弟子所說,不乏有好幾次看見伍岱的修行方式,竟是以酷刑那般的虐待自己。」
「比如用小刀將他自己身上的血肉一塊又一塊地割下來、用鉤索穿過他的琵琶骨將自己懸吊在半空中……」
李道始聽到這裡,眉頭緊鎖,腦海里想起了前世的某些地方,一些僧侶修行的畫面,吐出一口氣道:「苦行僧。」
「什麼僧?」秦子文聞言,脫口而出地問道:「道始兄,你莫不是嚇糊塗了,伍岱可是冊門的弟子。」
李道始擺了擺手,懶得跟秦子文解釋,轉而問道:「如此說來,這位伍岱來找我,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秦子文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他點名道姓要見你,卻並未透露具體緣由,不過,小心為上准沒錯。」
李道始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既然他找上門來,我自然不能避而不見,不然傳出去的話,還以為我李道始怕了他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秦子文的肩膀,說道:「帶路吧,子文兄,且讓我去會一會這個伍瘋子。」
「道始兄,威武,」秦子文嘿嘿一笑後,帶著李道始,兩人說走就走,很快便來到了驚門的會客廳中。
僅一眼,就看見了一位體型瘦弱,身著白衣,面容俊逸的男子正靜靜地坐在裡面,正是被稱之為瘋子的伍岱。
李道始與秦子文對視一眼後,一起走了過去,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好奇與戒備交織的光芒。
於是隨著他們三個人的聚首,一時之間,整個會客廳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空氣中也充滿了絲絲凝重。
李道始見狀,上前一步,言語間不失禮貌,卻也不失鋒芒地說道:「想必閣下就是伍岱兄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我李道始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