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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催債

  寧國公府,正門前。

  此時隨著府門前的動靜,得知消息的百姓們紛紛涌了過來,來此地瞧熱鬧。

  一時之間,府門前人滿為患,稍稍精明的人早就挑著擔子四處遊走,送上必不可少的小吃點心,賺得盆滿缽滿。

  百姓甲吃著剛從小販手裡買來的瓜果啃著,看著那壯闊的寧國公府大門,語氣中帶著幾許異樣,感嘆道:「沒想到堂堂寧國公府,居然也欠債不還,和我差不多嘛!」

  內務府追繳欠款的事兒,為京城百姓們津津樂道,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卻做這些個老賴行為,無疑是吸引人眼球。

  百姓乙磕著瓜子,嗤之以鼻的嘲諷道:「國公府又怎麼樣,還不是仗勢欺人主,這回好了,祖宗的臉都要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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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聲點,讓寧國公府的人聽了去,小心找你算帳。」百姓丙好心的提醒一句,畢竟人家國公府是權貴人家,稍稍動根汗毛,就足以讓他們萬切不復。

  「怕什麼,他敢做還怕人說。」

  百姓乙不服氣的嗆了一句,不過聲線倒是低沉起來,眼珠子環顧一圈,而後便鑽入人潮,朝著偏落的角落而去,繼續瞧著國公府鬧的笑話。

  馮錦一行人「本份」的守在寧國公府正門前。

  這時,那小安子忽而提醒道:「馮公公,那寧國公府老爺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躲著咱們。」

  馮錦蹙了蹙眉,偏眸看了一眼熱鬧的人潮,嗤笑道:「哼,躲著有什麼用,他躲著咱們,那咱們就一直等著,正好與大傢伙兒掰扯掰扯。」

  躲著就想沒事,痴人說夢,有種就一輩子別出來,咱家耗上了,看你寧國公府有多少臉面可以丟。

  話音落下,便見國公府里有一群人走出來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華服中年男子,不由的讓馮錦心下一正。

  想來這就是寧國公府的威烈將軍賈珍。

  賈珍麵皮熏紅,略微凹陷的眼窩裡,雙目帶著幾許渾濁之色,瞧著圍攏成一群的百姓,面色一沉,側身對一旁的賴升吩咐道:「去讓人把這些泥腿子驅散。」

  原本他在府里聽曲吃酒,不曾想居然遇見上門討債,此時賈珍十分惱怒,這些上不得高台盤的泥腿子一個個的瞧他寧國公府的熱鬧,找死啊!

  嗯,還有那該死的閹人,討他娘的債。

  馮錦瞧著賴升領著小廝們氣勢洶洶的朝著圍觀百姓而去,當即心下一動,黑著臉喝道:「你們幹什麼,都不准動。」

  少了吃瓜群眾,他這場戲還怎麼唱下去。


  賈珍聞言面色沉了沉,邁步上前,按捺下心中的憤怒,對著馮錦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位公公,府里備好了茶水,有什麼事情咱們去府里談。」

  公公,他們雖然是奴才,但服侍的是皇家貴胄,屬於皇家內侍,所以即便是像賈府這樣的國公府,一般也不會怠慢了他們。

  就如同寧國公府的大管家賴升,不過就是個家僕,但面對三品官員都是鼻孔朝天,這叫背後有人,有底氣。

  而且皇宮之中防備特別森嚴,信息閉塞,外面的人想要得到宮裡的消息,大多都是通過太監才會知曉,就憑這一點,很多人都會客客氣氣的對待太監,特意的賄賂太監。

  原著中元春封妃,賈政一行人對於來打秋風的小太監都客氣相待,便是因此,因為有所求,自然就顯得客氣。

  馮錦不為所動,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見賈珍面容上的紅潤,心下微微一動,暗道對方居然吃酒了,瞧這樣子還吃了不少。

  眼珠子一轉,馮錦冷笑道:「咱家事情忙著呢,沒閒功夫和威烈將軍掰扯,今兒個來便是請威烈將軍把內務府的銀子還了。」

  說罷,便有一小太監似是走流程一般,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永康三年,威烈將軍從內務府借取八千兩白銀,永康四年,威烈將軍從內務府借取一萬兩白銀,永康五年,威烈將軍從內務府借取一萬五千兩白銀,攏共借款」三萬三千兩白銀整。」

  聽著內監如數家珍的將他所借欠款的帳目大聲喊出來,一遍一遍的點名威烈將軍,讓賈珍心裡的「火氣」騰騰的往上漲,麵皮鐵青。

  賊娘希,老子的臉都要丟光了。

  馮錦斜睨了一眼憤怒的盯著他的賈珍,心中不屑,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冷聲喝道:「勞煩威烈將軍還清欠款吧!」

  賈珍攥緊了拳頭,略微凹陷的眼窩中,雙目中閃過一抹厲色,壓抑著心中的怒氣,道:「這位公公,做事不要這麼絕吧!」

  追繳欠款的事兒,他也有所耳聞,鬧的別人府邸雞飛狗跳的,原本以為自家乃是開國功勳,鍾食鼎沸的國公府,對方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一點情面也不給。

  氣煞我也。

  馮錦嗤之以鼻,嘲諷道:「不過是欠債還錢罷了,威烈將軍言重了。」

  絕?不做絕些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會還錢?你們要是不還錢,那他如何坐穩內務府管事,相較於自己的前途,他還能做的更絕。

  賈珍挑了挑眉,目光閃爍不定,要不是眼前這傢伙是宮裡的人,他早就喊人打出去了,還輪得著他在面前放肆。

  沉吟一聲,賈珍沉聲道:「這位公公,如今府里沒這麼多銀子,還請寬裕幾日,也好給在下籌銀子的時間。」


  馮錦輕笑一聲,撣了撣手中嶄新的拂塵,大聲嘲諷道:「呦呵,大傢伙聽聽,諾大的國公府里,居然連幾萬兩銀子都沒有,真是笑話。」

  什麼沒這麼多銀子,這種淺顯的藉口,當他會相信?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圍觀百姓笑呵起來,似國公府這種鍾食鼎沸的人家,在他們眼裡,銀子都是泥堆的,能混成借銀子度日,甚至於還不起,這得有多麼敗家啊!

  當然,別說幾萬兩,便是幾百兩對於絕大部分人都是巨款,但不妨礙他們看熱鬧的心。

  聽著耳邊傳來嘲笑聲,賈珍面色漲紅,眼睛瞪大的看著頤氣指使的馮錦,沉聲道:「這位公公,你夠了,我堂堂國公府,不是什麼人都敢羞辱的。」

  誠然,對方內監的身份讓他忌憚,但寧國公府乃是開國功勳,真要計較起來,不會怕了一個閹人。

  馮錦「嘿嘿」一笑,旋即面色一變,冷聲啐道:「我呸,有膽子借錢不還,還怕別人說,有能耐的,就把欠的銀子還上來,咱家當著大傢伙的面給你賠禮道歉,要是還不上....咱家啐了你又能怎麼樣。」

  國公府又怎樣,咱家罵的就是國公府。

  「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人群中傳出一道喊聲,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畢竟國公府的笑話,那可不多見啊!

  「哪個王八蛋在狗叫,有種的站出來。」賈珍目光凌厲的掃視著圍觀的人群,心裡的火氣都按捺不住。

  公公他尚且能忍則忍,但狗日的泥腿子,居然還敢嘲諷他,焉敢辱我寧國公府。

  馮錦斜睨了賈珍一眼,譏諷道:「人家說的也沒錯,威烈將軍著什麼急,先把銀子還了,咱家立即賠禮離開。」

  賈珍挑了挑眉,凝眸看著那趾高氣昂的馮錦,壓抑著打死這王八蛋的怒氣,沉聲道:「這位公公,我說了府里沒這麼多銀子,就不能通融通融。」

  馮錦目光微動,笑著說道:「既然威烈將軍這般誠懇,咱家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樣吧,勞煩將軍立個字據,兩天內償還內務府三萬三千兩白銀,咱家便走。」

  賈珍原本聽著還以為對方態度緩和,誰承想居然要他立字據,這字據一立,相當於把柄被攥在對方手裡,那銀子是不還不行。

  念及此處,賈珍冷聲道:「這位公公,你不要太過份了。」

  顧忌著對方的身份,他才忍耐,但是這不依不饒的要他掏銀子還款,這就過份了啊!

  馮錦神情湛然,斜晲著賈珍,極盡嘲諷道:「要是威烈將軍不還銀子,咱家過份還在後面呢,堂堂寧國公府混成這樣,老國公爺知道後世子孫如此的不爭氣,怕是都要從棺材裡爬出來了......我呸,要是老國公府知道有你這麼個孫子,還不如糊在牆上。」


  賈珍聽見對方辱罵不停,言辭激烈,甚至於辱罵起老國公爺,心頭火氣「騰」的一下便涌了上來,垂下的手握緊成拳,那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壓抑著聲音,沉聲道:「公公,過份了。」

  要是打秋風也就罷了,該客氣便客氣,然而眼下對方明顯是來者不善,能給好臉色已然是給了皇家的顏面。

  再怎麼說,他寧國公府也是開國功勳,會怕一個沒根的太監?

  人身攻擊,是可忍,孰不可忍,再罵一句試試。

  「呵呵。」

  馮錦嗤笑一聲,凝眸看著那暴怒的賈珍,不屑道:「怎得,瞧威烈將軍的模樣,像是要打咱家,威烈將軍有這膽子?」

  說著,馮錦將臉湊了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嘲諷道:「來,有種就來打咱家,咱家伸出臉你都不敢,你賈家就沒這個種。」

  「去你媽的」。

  面對馮錦的極盡嘲諷,賈珍被氣的酒氣上頭,什麼理智都沒有了,瞬間暴怒而起,揚手便朝著馮錦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怒喝道:「老子滿足你。」

  大家都聽見了,是這王八蛋要求的,他賈珍活了一輩子,就沒見過有這要求的人。

  扇了一巴掌,賈珍還不解氣,抬腿一腳便將被扇懵了的馮錦踹倒,嘴裡止不住的啐罵:「一個閹人出身的東西,也敢在國公府門前鬧,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沒根的東西就敢在他威烈將軍面前指手畫腳的,本大爺今日不教訓教訓,真當他國公府是泥捏的。

  念及此處,賈珍冷聲吩咐道:「給我把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打出去,連帶著圍觀的這群人一併打散。」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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