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互訴隱秘，陰煞入體

  孫昌泥丸漩渦照了一遍，確保整個西花園再無他人，才語重心長道：「我有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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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魔修。」女鬼接口道。

  孫昌神色一囧，還好天黑，但又迅速道：「這不是我的秘密......」

  「你想讓我幫你修煞。」女鬼繼續道。

  「......」孫昌沉默片刻，費解道：「你怎麼知道」

  女鬼悠悠嘆了口氣，道：「不殺我，必有所求，能求到鬼頭上來，不是修魔，還能是什麼？」

  「你願意嗎？」孫昌索性開誠布公，「我保你鬼糧無憂。」

  一陣陰風拂過，女鬼飄到孫昌身邊，雙手抱膝，坐了下來，悠悠道：「你一個小小的聚煞境修士，自己都是過街老鼠，如何能保我無憂？」

  孫昌一下坐起，怒道：「你這鬼，這么小瞧人嗎？本大人可是弓兵隊長，今日剛到，你沒察覺嗎？」

  女鬼身體不動，腦袋直轉九十度，面無表情，眼神閃爍，問道：「你不是野修？」

  「什麼野修？本大人主修血煞，輔修陰煞，專司緝拿盜匪，還會缺了你吃的？」

  女鬼似有意動，咬住唇，低頭沉思了一會，好似自言自語道：「也罷，若不從了你，只怕我也支持不了幾年，你把魂器拿來吧，將我魂穴轉移過去。」

  魂器？那可是養魂的寶貝！無論是不是魔修，都能用得上。

  孫昌心裡又開始發慌，自己窮得叮噹響，身上只有些世俗金銀，哪裡像個攢家當的積年老賊？但這女鬼要求合情合理，自己要如何搪塞過去？

  「沒帶在身邊？」女鬼失望問道。

  孫昌立刻轉移話題，故作鎮定道：「既是雙修，還需彼此了解。我已說了我的，現在該你了，你是誰？怎麼成了厲鬼？」

  話一出口，立刻又覺得不太對，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女鬼倒沒多問，直接答道：「我本名殷小憐，父母原是這莊子主家的老僕。十二歲那年被張老爺看中，送去學舞，四年而歸，張老爺想納我為妾。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父母怎會願意？苦求不成，被張老爺扔湖裡淹死。」

  「原來如此，你不要說了，我來猜猜，說的對你就不做聲，不對你就糾正，可好？」孫昌問道。

  「為何如此麻煩？」殷小憐不解道。

  「你為報復張家，尋了妖人幫助，一夜屠盡張家百十口人，對不對？」孫昌直接問道，見殷小憐默不作聲，只怔怔望著自己，又接著道：「但妖人把那些陰魂怨氣都引在你身上，至你身死化為厲鬼，助他修煞，對不對？」

  殷小憐依舊不發一言，孫昌卻開始皺眉道：「我只能猜到這些，不過既是猜的，便可算我不知，也不用去官府告發你。但那妖人為何不帶你走？費了偌大力氣，豈不是白忙一場？」

  「因為我吃了他。」殷小憐淡然道，「你說的只一樣不對，他貪戀美色，我也從了他，只想著大仇得報，一死了之。哪想到我死了，他也不放過，以寶珠為我駐顏，供他修煞取樂。我便趁他極致歡愉，吸乾了他陽氣。」

  孫昌聽著，只覺得胯下飄過陣陣涼氣，神情也頓時嚴肅起來。

  殷小憐好似全無察覺，繼續道：「自那以後，這座莊子日已荒廢，我魂穴又在此地，無法走脫，便成了如今光景。」

  「你為何不外出捕魂？」孫昌奇怪問道。

  殷小憐搖頭道：「這附近都是些鄉野村民，無甚大惡，吃他們魂魄，豈不是要遭天遣？我神智未失，自不會做此等事情。」

  「難道我便做惡了？一來就要抓我。」孫昌有些幽怨。

  「你定是殺過人的，我看得出來。」殷小憐肯定道，「但你這人不像惡人，我又有些猶豫，直到你說自己是弓兵，那便說得通了，緝拿盜匪，自是難免死傷。」

  是弓兵隊長！孫昌有些怨念地想。

  至此一切瞭然，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把殷小憐帶走？沒有魂器，魂穴無處安放，殷小憐一到白日就得回來。

  好在孫昌短期也不會離開，起碼要等沈家事畢，還有些時間尋找魂器。

  「你先不要跟在我身邊，我們來此是看押嫌犯的，其中有金丹派修士，莫要被他發現。且在這隱藏好，我每夜自會來此尋你。」想了一會，孫昌終於編出一個理由。

  殷小憐卻道：「我曉得了，你若沒有魂器，可留心查看，我能感到你們隨身之物中，有此類寶物氣息。」

  孫昌也不知今夜是第幾次窘迫了，不過殷小憐言語中倒沒什麼嫌棄意思。

  「嗯。」孫昌沒什麼底氣地應了，便待回房休息。

  忽又聽殷小憐低聲道：「還有一事，我已多年未食陰魂，身體孱弱，所余陰煞不多，現下至多給你一縷，再要修煞，需十條陰魂，你知道吧。」

  孫昌精神一震，這陰煞到底是啥樣的，自己也沒見過，還以為要先為殷小憐捕魂，才能養出煞氣，哪料到竟然有現成的。

  當下盤膝坐下，意守泥丸漩渦，向殷小憐招了招手。

  殷小憐倒是熟門熟路，在沙地上跪爬著，湊近過來，一雙美目盯著孫昌看了好一會兒，輕嘆道：「你也不算難看，就是胖了些。」

  隨即眼睛一閉，嘴唇撅起，向孫昌雙唇印去，一縷淡淡黑煙在她口中滾動，卻並不飄散出來。

  孫昌被唬了一跳，慌不擇法，一手按住殷小憐秀美口鼻，急切道：「你這是做什麼？可把我當那登徒子了？」腦海中不自覺閃過陽氣乾涸而死的妖人。

  殷小憐被捂得難受，直仰頭向後躲去，卻把領口處的玲瓏曲線繃得更加凸顯，口中含糊道：「你不是要修煞嗎？我不度給你，你如何修煞？」

  孫昌愣了片刻，這才想起《玄陰真法》中，引魂、修煞俱要以口吸入，不過自己多用泥丸漩渦，倒是忘記了。

  這可錯怪殷小憐了，還當她要害人，孫昌又窘了一下，連忙縮回手，解釋道：「無須如此，你只需將陰煞吐入我手中，我自可煉化。」

  殷小憐呆了一呆，忽然恨道：「又被那妖人騙了，真是卑鄙。」

  孫昌不敢解釋，只得隨聲附和：「對！活該他陽氣散盡。」說話間，又想起一事，急忙問道：「這妖人死後可留下什麼東西？」

  「除了一顆駐顏珠，他哪有什麼寶貝？窮得叮噹響，還整日哄騙我，花言巧語、不得好死！」殷小憐咒罵道。

  孫昌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咳嗽一聲，伸出手掌。

  殷小憐自是乖巧低頭，如小狗般在掌心一觸，一股陰寒煞氣如游魚般，倏然鑽入孫昌體內，立刻被泥丸漩渦捕獲，研磨精純，在孫昌意識引導下，緩緩散入左手太陰心經。

  選擇從手太陰心經開始修煉，自有孫昌的想法，只要兩手的太陰心經都被打通，就可修習一個魂術——陰煞連珠箭，彼時再對上草木法術，定然是隨手轟成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