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採訪

  路啟遠忍網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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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三天！

  你知道我這三天怎麼過的嗎？

  我每天都在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只為了今天考過之後，能意氣風發全部清算。

  三天前遭到的嘲笑，三天後我要十倍奉還地叫囂回去！

  青蒜！青蒜！！

  嚴瑤睜大眼睛，掩不住驚呆的神情。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

  「你不是不屑於理會那些風言風語嗎？」

  「不屑於？誰說的？」路啟遠詫異地反問。

  「之前那麼多人笑話你，你一聲不吭，只發《讓彈丸飛》……」

  「意思是你看過？」

  「嗯，全看完了，一篇不落。」

  路啟遠聞言放下竹筷，環抱了雙手，指尖在大臂上輕點。

  「那你應該知道，第一章有一句『別急，讓彈丸飛一會兒』；

  「後面縣級裁判，師爺被反派連番駁倒壓得喘不過氣，危急關頭抓住破綻連續大喊『異議！』華麗完成絕境逆轉。」

  他看著驀然呆住，好像終於漸漸意識到什麼的嚴瑤，理所當然地說：

  「誰家打團打逆風局啊？

  「你被別人痛打落水狗時，不裝死嗎？

  「逆風了就裝死，順風再呈猖狂，我裝死這麼久，可不是為了真悄無聲息地死掉的！

  「我跟你講，等你回復他們，他們一定有很多人不服氣，逆風也要打團。

  「這時候你就分這幾種情況再回覆：

  「1.如果對面長篇大論，你就回『急了』。

  「2.如果話裡帶髒，你就回『狗叫？』

  「3.如果陰陽怪氣貸款輸出我將來生活不如意，你就回『這麼急著給你爸貸款，是活不到爸爸落魄的時候了嗎？』……」

  路啟遠興致勃勃，分享地球的強力對線技巧。

  他越說越起勁，後來覺得情況分門別類實在過多，光用嘴說嚴瑤一定記不住，乾脆大手一揮：

  「唉，算了，等會兒我編個文檔發你，你就照文檔里教的來。

  「不用動腦子，複製粘貼就行，保管你把那些嘴硬的氣得七竅生煙！」

  嚴瑤張大了嘴巴看他，心中有一塊完整的形象鏡子，不知不覺破碎了。

  但碎裂之後，漸漸從一個平面貼合成立體圖案，變得更真實多面、發出光芒。

  「……撲哧。」

  嚴瑤突然笑出了聲。

  路啟遠停下話匣，略微歪頭看她：「咋了？」

  「沒，沒什麼。」

  嚴瑤雖是這般說，卻伏下身子，小臂抵著餐盤一聳一聳，另一隻手背抵住緊閉的嘴唇，埋起頭來噗噗憋笑。

  她笑了幾秒，終是忍不住鬆開手放聲大笑，在路啟遠一臉莫名其妙「好笑嗎？」的注視中，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好會兒後笑聲總算弱了下去，揩揩笑出來的眼淚，聲線一顫一顫的對路啟遠說：

  「你這張嘴，真的好賤啊！」

  路啟遠沉吟看她：「我該認為你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是誇你，也是損你！」

  嚴瑤把手機放回小包，信心滿滿道：

  「交給我吧，保證每一條都回復！

  「看我大戰他們300個回合，把他們全乾趴下呀！」

  ……

  下午，3點。

  明遠大學，大禮堂。

  路啟遠來到了這片地方，聽說這裡上午對內播放著他們高考的「英姿」，下午則進行從內到外的採訪——

  先在校內發布，隨後選取能往外發的部分，往翹首以盼多時的外界發布。

  因為高考結束得比預期早許多的關係，今年的記者會提前了。

  畢竟其他考生或學生，都在校內完成身體清潔、換好衣服、接受完了精神上的安撫與檢驗。

  只欠最後一道流程，再拖下去就不合適了。

  路啟遠坐在狀元席上，右邊黑長直少女的位置空缺著——

  榜眼的她，拒絕了接受採訪。

  左邊紅髮小伙趙宇傑這位探花，倒是在。

  但他不時扭頭看路啟遠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

  新聞會很快開始。

  流程有條不紊。

  不多時，到了對狀元的採訪環節。

  「路啟遠同學，恭喜你成為了今年明遠大學的靈妄高考狀元，請問你有什麼想跟大家說的嗎？」

  嚴瑤問，笑眯了眼。

  「嗯，這個嘛。」路啟遠沉吟一聲。

  這應該是能說的吧？

  他抬起頭面對攝像機，懇切地說：

  「希望大家以後清空腸道，再來參加靈妄高考。」

  嚴瑤神情小小那麼一僵：誒？

  「如果大家不知道怎麼弄比較好，可以找我。

  「在這裡也歡迎肛腸科醫院來找我洽談合作事宜，讓我們一起，讓靈妄高考的考場變得更美好。」

  路啟遠放下話筒。

  校領導、其他接受採訪的學生、台下吃瓜看戲的學長觀眾……所有人側目看向他。

  游北一溫和笑著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之前不是說好的嗎，只說能說的……

  這是能說的嗎？？

  「呃，下一個問題。」

  嚴瑤慌忙帶過：

  「路啟遠同學你的家庭住址明明離粽橙區的武落大學更近，卻選擇了報考我們斑馬區的明遠大學，是為什麼呢？

  「因為武落大學更擅長正面戰鬥，明遠大學更擅長心智潛入，而你對心智潛入很感興趣嗎？」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路啟遠認真點頭：

  「是的，心智潛入是一個很有趣的學科領域。

  「我聽說厲害的心智潛入專家，不僅可以在其他人的心智里自由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最關鍵的是，還可以走之前在別人的心智里留下點東西，證明自己來過。

  「所以我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進入別人的心智，我一定要給他留下一段溫暖的輕聲哼唱。

  「讓他每夜將要入睡時，都會在半睡半醒中迷糊聽到它，然後帶著溫暖的幸福沉沉睡去。」

  嚴瑤悄然鬆了口氣。

  還好，這一問的回答還蠻正經，有一種意外很正派的感覺。

  看來路啟遠也不是什麼都皮，還是有時候表現很好的嘛。

  「是什麼樣的哼唱呢？能給大家表演一下嗎？」嚴瑤問。

  游北一右眼皮一跳，心生不好的預感。

  「當然可以，其實挺簡單的——」

  路啟遠露齒一笑，撅起嘴唇：

  「噓……噓噓……噓噓噓……」

  嚴瑤：「……」

  神特麼是催尿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