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蛋很委屈
藍慎行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
他立即下塌,行禮道:「陛下。」
朱元璋轉身朝前走去,藍慎行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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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駐足,指向武具架上的長槍,「此物,你從何處所得?」
「出海返程時,臣碰到一和尚,和尚給的。」
藍慎行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不過他沒說自己知曉張定邊的身份。
「和尚?」
朱元璋微楞,問道:「他人呢?」
藍慎行道:「臣不知,他說塵緣已盡,勿尋勿擾。」
朱元璋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看向藍慎行,「你陪他走了二百里路,他又陪你走了二百里路,他陪你走的那二百里,教了你很多東西?」
「是。」
藍慎行點頭。
朱元璋問:「那你回來之後,可曾操練?」
「沒有。」
藍慎行如實道。
「為何不操練?」
朱元璋已經想罵人了。
別人巴不得跟張定邊學武,你倒好,學是學了,練都不練?
「這槍太重了,練起來太累,臣還是喜歡用刀。」
藍慎行倒也不瞞著,實話實說。
「重?累?」
朱元璋有些恨鐵不成鋼,怒聲訓斥,「咱看你就是懶!你這年紀正是漲力氣的時候,此時不練何時練?」
重量越足的冷兵器,在戰場上一掃,便能掃倒一大片。
就算人沒死,短時間內也會被砸懵,喪失戰鬥力。
而戰場上,喪失戰鬥力就等同於死亡。
朱元璋直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當時鄱陽湖大戰中,張定邊手持黑槍,舞的那是密不透風。
隨便一揮,自己這邊負責攔截的兵士們便倒下一片。
藍慎行輕聲嘀咕道:「可是陛下,臣覺得火銃比冷兵器實用,都有火銃了,臣還練這玩意幹嘛?」
朱元璋沉著臉,「劉伯溫沒教你藝多不壓身嗎?
火銃火銃,你以為咱不知火銃?但你知火銃的缺陷有多大嗎?
機動性太差不說,遇到騎兵,除了第一波能打死一批人之外,剩下的全是活靶子!」
「那是威力不足啊,若是……」
藍慎行開口。
不等他說完的,朱元璋沉聲打斷,「你還敢頂嘴?」
「臣,不敢。」
藍慎行無語。
這說不過別人,咋還急眼用權壓人了呢?
「自今日起,每日操練,風雨無阻。」
朱元璋給藍慎行下了死命令,隨即看向朱標心腹太監李蛋,「你監督他,如若他有一日不練,你掉腦袋,他挨板子!」
「是。」
李蛋點頭,整個人都懵了。
自己就一個太監啊,躺著也中槍?
藍慎行也懵了。
老朱這是進化了嗎?
竟然學會從其他地方來逼自己就範了。
朱元璋不會殺藍慎行,但一個太監嘛,他想殺就一句話的事。
「眼下即將春耕,鳥糞一事你操辦的如何?」
朱元璋問。
「臣昨日便是去操辦此事了,經臣考察……」
不待藍慎行說完,朱元璋再次打斷,「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趕緊穿衣,咱跟標兒到議事殿等你。」
說罷,老朱跟朱標便離開了房間。
李蛋拿起衣物,一邊伺候著藍慎行穿衣,一邊輕聲道:「大人,自從你來東宮,李蛋對大人如何?」
「挺好的啊。」
藍慎行回應,問道:「咋了?」
「那李蛋求大人,可千萬要完成陛下的要求啊。」
李蛋滿臉的委屈,都快哭了,「李蛋已經沒蛋了,大人可千萬不能再讓李蛋沒命了啊。」
「……」
藍慎行無言以對。
……
議事殿。
藍慎行將昨日之事說出。
朱元璋和朱標聽完後,前者點頭道:「安排的不錯,拿農田當實驗田才能得到最實際的答案。」
良田跟普通農田相比,數量還是較少的。
朱標問:「是不是還得需要戶部那邊出些人手,負責監督其耕種?」
「只讓戶部的人把鳥糞送到實驗田即可,其餘事情不用他們插手。」
藍慎行搖頭,繼續說道:「以前農戶們如何耕種,現在照舊即可。否則,就算得到了好看的產量數據,也只是虛假數據,自欺欺人罷了。」
朱元璋點頭,表示贊同。
一旦讓官吏監督,那農戶付出的勞動力定然是超出往年水準的。
這樣得出的結果可代表不了全國。
畢竟,朝廷總不能讓官吏們監督全國範圍的耕種。
「此事你全權負責即可,如若需要戶部那邊的話,就跟標兒說一聲。」
朱元璋說到這裡,看向藍慎行,「咱能給你的支持都給了,若是你給不了咱想看到的成效,那以後再讓你隨軍,你嘴裡可別再出現其他聲音了。」
「臣明白。」
藍慎行點頭。
「對了標兒,你說這次隨軍的人選,讓誰去比較合適?」
朱元璋看向朱標。
隨軍說好聽了是隨軍,說白了就是去鍍金學習。
「首先,四弟他們得去。」
朱標開口,琢磨了琢磨,繼續說道:「召常茂回京,讓他跟著藍玉,李景隆和徐允恭也得去。」
「常茂啊……」
朱元璋點頭。
雖說常茂不止一次讓老朱失望,但該給的榮華富貴,還是要給的。
藍慎行聽到常茂的名字,神色微楞。
說實話,他還沒見過這個表哥呢。
這也怪不得他,只能怪常茂太不讓老朱省心了,索性老朱直接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給扔外邊了。
如若不是朱標提醒,老朱都快把常茂給遺忘了。
藍慎行出聲道:「陛下,臣與農戶約定的是晌午,眼下時辰將至,臣得過去一趟把實驗田給定下。」
「你還知道即將晌午?」
朱元璋暗諷了一句,隨即擺手道:「去吧。」
藍慎行行禮,告退。
離開東宮,他騎馬出城。
半個時辰後,來到了老漢家。
但房間中,卻只有老漢兒媳和那兩個孩子。
「他們人呢?」
藍慎行問。
「回大人話,說是農田那邊起了爭端,村子裡所有成年男丁都過去了。」
女人行禮,如實道。
「爭端?」
藍慎行一怔。
「大人有所不知,村子這邊,幾乎每年都會因農田一事與他們起爭端的。」
女人語氣中多了些無奈,「前些年的時候,他們還節制一些。
每年也就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偷占我們幾分地。
但自上年開始,他們便想著各種法子要低價收走我們所有的農田。
若不是村子裡的男丁們團結,農田早就被逼的賤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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